南果停下腳步,“六皇子是在特意等我?真是受寵若驚。”
盛元鈺伸手打起珠簾,嘴角勾著笑,嘴里卻說:“我瞧著你一點受寵的感覺都沒有,口是心非?!?br/> 他說話一直都是慢悠悠,笑起來那詞尾往上一挑,整句話就帶上了些誘惑的味道。
“我是來提醒你,定陽真人已經入城,之前的約定你可想好了?”
南果覺得他這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別的人都是巴不得債權人想不起來這筆債,他倒好,還上門來提醒。
“多謝,六皇子能在必要的時候保她們一次,我不勝感激。”
盛元鈺懶懶地嗯了一聲,“你這般為你師妹們著想,是想犧牲自己嗎?”
“犧牲?”南果笑得涼薄,“我犧牲誰都不會犧牲我自己,打不過難道不能跑?跑不過難道不能委曲求全?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br/> 盛元鈺聽完似乎很滿意,他看了看前頭,似乎猜到她想干什么。
“仲木頭是個牛脾氣,你想沖著萬仙榜的名冊去,就不必了?!?br/> 南果見他已經猜中,倒也不遮掩。
“沒去試試怎么知道?!?br/> 盛元鈺放下珠簾,聲音帶著一絲笑意:“他把名冊放在自己身上,你難道要扮成侍女近他的身?你明知道他對女人可是十分警覺的?!?br/> 南果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仲寧這么慎重,難道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她一個?
盛元鈺拍拍軟墊,“上來,難不成咱們要這樣隔著簾子談?還是說南老板現(xiàn)在就這么厭惡我,連跟我待在一個車里都難以忍受?!?br/> 南果對他當然沒有這種情緒,只不過她習慣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踏實感,盛元鈺這個人跟她有點像,面具戴的太厚,難以捉摸,交往起來像是漂在水上,沒有一點安全感。
最終她還是跳上云車,這東西跟馬車一樣,只是稍微矮些。剛走進車廂里坐好,外頭的天階麒麟獸便撒開蹄子,云車呼啦一聲上了天。
南果吃驚地伸出頭去,整個悅心城在眼皮子底下越來越小,到最后抬頭看,一輪碩大的月亮跟電腦背景一樣,在茫茫云海之中,發(fā)出溫柔的光芒。
“南老板見諒,悅心城元嬰多,有些事情我不愿意被人探知?!?br/> 南果這才明白,道門修至元嬰,便能放開神識,窺視到百里甚至千里之外,而盛元鈺又不能以真實力示人,所以才帶著她飛到這月亮之上。
來到這樣的高度呼吸依然很順暢,這云車里想必是有什么高級符纂。
盛元鈺從旁邊的小爐上拿下一個紫砂壺,親手替她斟了茶,這才進入正題:“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么這么篤定我是個有靈力的人呢?”
南果看著茶杯里黑不溜秋的一片,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半晌沒敢下嘴。
“直覺?!?br/> 盛元鈺不信,但他知道再問也是問不出什么的。他這一身功法連三宗宗主都騙過了,卻獨獨在這里折戟,心里還是有些好奇的。
“其實每屆的萬仙榜都是差不多的,三輪筆試三輪實戰(zhàn),比試里頭分道藏,古語和策略三種,實戰(zhàn)為單對單,三對三以及團隊對團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