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拿出來的飲料,卻被孔令杰說成是他給任永友準備的,這讓蘇策腦子里閃過四個字——借花獻佛。
舉一反三,他很快就想到孔令杰應(yīng)該是暗示自己可以拿修路的錢去承包水庫,等水庫承包下來之后就成了自己與孔令杰兩人之間的合作,到時候誰還會管承包水庫的錢究竟是誰的?
等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后,孔令杰和任永友竟然齊齊愣住。
隨后任永友笑著搖頭,孔令杰更是夸張感慨道:“你可真敢想?!?br/> 通過這兩人的反應(yīng),蘇策知道自己猜錯了,可又不明白錯在哪里了。
“我出錢給你們修路,你拿著錢去承包水庫,這跟我自己承包水庫自己修路有什么區(qū)別?再說,如果錢被你拿去承包水庫,修路不夠用怎么辦?路修不好我的錢不就等于打水漂了?”
孔令杰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沒等蘇策說話,又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只有看到承包合同之后我才會出錢,承包水庫的資金你必須自己想辦法解決?!?br/> 似乎又想到什么,趕緊補充一句,“哦,對了,我建議你最好別拿那些釣友捐的錢,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的道理你應(yīng)該懂?!?br/> 蘇策傻眼了。
讓自己出錢承包水庫?還不讓接受釣友們的捐款,這不是為難自己嗎?我上哪搞那么多錢?
就在蘇策發(fā)愣的時候,孔令杰的電話響了,簡單說了幾句之后掛斷電話,又對蘇策說道:“我找的車子過來了,你幫我找?guī)讉€人把那條大魚抬下來,我單獨出工錢?!?br/> 說完就起身向外走,任永友跟著起身,即將出門的時候突然扭過頭看著蘇策,“小蘇,有時候不逼自己一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br/> 蘇策明白任永友的意思,也是起身跟上,讓漢生叔他們先把孔令杰的那條魚抬下來。
屋子里再次變得安靜,片刻之后響起蘇大強的聲音,“漢生,你等會忙完過來一趟……”
……
“姐夫,我打聽清楚了,姓蘇的小子從城里喊去不少喜歡釣魚的人,每天都有一二十個。他讓那些人免費釣魚,釣到的魚卻被他賣錢分給村民了,聽說每天都有上萬塊的收入?!?br/> 張灣村委的院子里,一輛咖啡色五菱神車停在角落,駕駛位坐著一個面黃臉瘦,顴骨高高隆起,身穿花格子襯衫的年輕男人。上半身正對著張明全,眼神里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這是張明全的小舅子朱濤。
副駕駛的背靠被張明全放倒,躺著抽煙的張明全聽到每天上萬塊收入這句話,瞬間坐直身體,驚疑不定的看著朱濤問道:“你確定?”
上次蘇策過來的時候張明全沒來及細想,等他從鄉(xiāng)里回來后才感覺不對勁兒。
他這大半輩子都在農(nóng)村,深諳農(nóng)村人的秉性,無論是條件稍微好點的人,還是條件比較差的人,面對選擇時都會第一時間考慮自己能不能從中得到好處。最關(guān)鍵的是,絕大部分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思想。
蘇策突然提出修路本就不正常,再加上他說下壩村全體村民都不同意搬遷,這讓張明全更加肯定,下壩村絕對偷偷摸摸的做了什么事情。
別人不敢說,那個吃低保的狗子如果沒有更好的選擇,肯定會同意搬來張灣村。
所以,張明全就安排朱濤去了下壩村打聽情況,之所以自己不去,他是怕遇到蘇策之后又被對方追著要錢。
“真正一天能賣多少錢我不敢肯定,但我看到下壩村村頭停著不少車子,而且我還親眼看見拉魚的水箱車進了下壩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