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唱生日歌！”
“你怎么這么多事?。俊?br/> “快點，我教你……”
莊周開口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他教完，阿沅又唱了一遍：“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然后吹蠟燭。
“你不許愿？”
“許也不靈，不許了。”
莊周拿出一瓶紅酒，倒了一點點，切開蛋糕道：“剛才是聚餐，現(xiàn)在是過生日，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我不聽！我不聽！”阿沅趕緊搖頭。
“少看點瓊瑤劇，我現(xiàn)在很正經(jīng)的和你說話?！?br/> 他頓了頓，道：“有句老話叫我心安處是家鄉(xiāng)，可能我還沒有安心吧，即便大家都很好，我也很喜歡疊樓，可始終帶著一種疏離感。
那扇破門不知何時能打開，我或許會在這里一輩子，但幸好有你，一個人保守秘密太痛苦了，兩個人便能分擔(dān)些……”
他自己抿了口酒，笑道：“你知道我平時不這樣的，日子特殊才多愁善感，不管怎么說，你對我已經(jīng)非常重要，我也無比感激你?！?br/> “……”
阿沅臉蛋紅了又紅，道：“你別這么說，你肯定能回去的?！?br/> 她不會安慰人，只得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你以前生日都怎么過的，給我講講？”
“以前……”
莊周想了想，道：“小時候就家人給過唄，后來父母離婚，我從高中就住校，大學(xué)在外地，都是和朋友一起。再后來談戀愛……嗯？”
“繼續(xù)啊，談戀愛怎么了？”
“不是，后來我又回來了?！?br/> “哦，回來談戀愛?！?br/> “……”
莊周直接干了半杯紅酒，擺手道：“這茬過去了啊！我繼續(xù)說，我回來一年多吧，和父親基本不聯(lián)系，和母親還行?！?br/> “還行是什么意思？”
“我家以前在縣里數(shù)一數(shù)二，然后家境敗落，但也尚可。我從小放養(yǎng)，物質(zhì)上沒缺過，精神上沒被關(guān)懷過。可能他們事業(yè)忙，或者不會和子女溝通，反正就這么長大了。
我和我媽沒什么話，她問我就說，不問就不知道聊啥。
每周回去吃頓飯，跟應(yīng)付差事似的。其實我覺得也互相關(guān)心，就是多年習(xí)慣，不知道怎么做?！?br/> “比我強，我只有個爺爺。”
阿沅還挺羨慕，道：“那你老家到底什么樣，沒聽你講過?！?br/> “小縣城，沒啥講的。幾十萬人口，啥工業(yè)也沒有，十個縣長進(jìn)去八個，就那樣唄?！?br/> “一丁點好玩的地方也沒？”
和別人談及家鄉(xiāng)，大多數(shù)人可能第一反應(yīng)是嫌棄，莊周真就想不出什么優(yōu)點來，道：“凌水離沈城近，我想玩就開車去城里，艸！”
他忽然罵了聲：“我那車還一直放著呢！”
“你還有車？”
“開玩笑，我年入幾十萬，當(dāng)然有車！有機會帶你兜風(fēng)……”
莊周又喝了半杯。
阿沅見他越來越上頭，把酒挪到一邊：“吃蛋糕，不要喝了?！?br/> “哦?！?br/> 吃吃喝喝，越來越晚，只聽外面“嘩嘩嘩”大雨傾盆，還打起了雷。
“轟隆??！”
“轟隆?。 ?br/> “今天雨怎么這么大？”
阿沅有些奇怪，以往這個季節(jié)都是連綿細(xì)雨。她出去瞧了瞧，黑不隆冬的有些嚇人，把門窗重新關(guān)緊。
回來見莊周坐到了地板上，腿一盤，鼓搗2021的手機。
“莊總生日快樂！”
“老莊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手機里全是親朋發(fā)來的信息和紅包，他懶得一一回復(fù)，直接在朋友圈發(fā)了條感謝，又道：“對了，咱倆來張合照吧？”
“為什么突然照相？”
“你不要這么直男好嘛？照張相還要原因？”
“……”
阿沅撓撓頭，過來到他旁邊。
“比耶，對，這么比?！?br/> “說茄子！”
咔嚓，倆人拍了一張合照。
莊周喝了不少酒，還是混著喝，腦袋暈乎乎的，撐著站起來：“行了，我也得回去了?！?br/> 他晃晃悠悠的往門口走，阿沅抿抿嘴：“那么大雨，你就在這睡吧?！?br/> “也行。”
他又抹回來。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br/> “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br/> 莊周剛過來時就是這么睡的，當(dāng)即洗洗涮涮，往自己床上一倒。
阿沅刷的拉上簾子，又掀開一角，瞧他懶趴趴翻身，兩條腿夾著被子，四角褲裹著挺翹的屁股……
噫！
她鉆進(jìn)自己的被窩，睜著大眼睛不知想什么，想著想著噗哧一樂，啪的關(guān)了燈。
“晚安！”
…………
“唔！”
次日，阿沅睜開眼，聽不到外面的雨聲，看樣子已經(jīng)停了。
她打了個呵欠，簾子那邊窸窸窣窣的，隨口問：“醒了么？”
“頭疼！”
“宿醉！”
“呃……”
那邊傳來一陣陣呻吟，問：“你穿衣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