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柳掛完電話后,表情蔫蔫的,我問是不是水姨太太罵人了。
小丫頭竟跟我賣關(guān)子,說是等吃了飯我午休后再告訴我。
我想這樣也成,吃飽喝足,神清氣爽的給我的丫頭出氣去。
午休起身后,紅柳給我盤頭,銀色海棠花發(fā)簪陷入青絲后,她才遵守約定的告訴我:“夫人,水姨太太說司令大人約了馬宛央去看川劇變臉?!?br/>
她說完,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著鏡子里的我,仿佛我也要變臉了。
我照著鏡子一副心平氣和的面容,手里拿著耳墜卻總也戴不上,耳垂揪的有點紅,我嘆息:“耳洞也沒長死,我可是夠笨的?!?br/>
紅柳輕松的給我戴好耳環(huán),寬慰我:“夫人,水姨太太的話也不能全信。也許,她是討不回債,故意編排一出,造謠生事讓您氣惱。您要真生氣可就順了她的意?!?br/>
我說不可能,且不說督軍府的電話不可能讓一個姨太太隨便碰,就憑她造謠生事的對象是督軍千金和司令,她有幾個腦袋吃槍子?
“馬宛央這個壞女人,面不露,招呼不打的就把司令大人搶走了?!奔t柳無奈的像是天塌下來了:“她搞得我們陷入了被動,吃了天大的虧都沒地兒說去?!?br/>
我從梳妝臺前站起身子,反而平和了,“紅柳把庫房的鑰匙拿出來,跟我去給下人們發(fā)月錢?!?br/>
紅柳以為我是氣糊涂了,提醒般的疑問:“您怎么提前半個月發(fā)月錢?”
我不言語,支喚了兩個身強力壯的衛(wèi)兵跟我去庫房搬貨。
迥長的長廊像是沒有盡頭,我手執(zhí)賬本,走的搖曳生姿。
身后我的小丫鬟和端著長槍的衛(wèi)兵緊跟挑著一擔子大洋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