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翻了個白眼,一臉的嫌棄,差點沒一腳踹過去,“可以是可以,你先把它割了,再重新長過吧。”
“一定得割???”張通臉皮抖了一下。
“那不然呢?”
陳楓聳了聳肩,靈肉種價值不高,他倒是不介意給張通搞一個,可這靈肉種的作用是生長斷肢,補充殘缺,你都沒有殘缺,它怎么給你補充呢?
張通憋了一會兒,拍了拍陳楓的肩膀,突然哈哈大笑,“我逗你玩兒呢,我這么爺們兒,怎么可能不行!”
“你又何必強顏歡笑呢!”陳楓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張通的笑聲中,聽出了幾分隱藏的悲傷。
“……”
兩人在路口的分別,張通打了個車溜之大吉,這兒距離華東街不遠,也就隔著兩條街,陳楓便沒有打車,一路往家走去。
夜風(fēng)微涼,喝了幾瓶啤酒,呼吸著并不新鮮的空氣,大街上的車少了,人少了,少了很多喧囂!
這種感覺真不錯,讓陳楓能夠靜下心來,想很多的事。
街角,手機響了!
陳楓掏出手機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
接通,路燈下,陳楓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
眼看著轉(zhuǎn)過一個彎就是華東街了,陳楓掛了電話,卻轉(zhuǎn)了個身,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往東城而去。
出租車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
——
繞城外,東城郊!
“小伙子,前面就是建華鋼廠,那廠子已經(jīng)廢棄十多年了,方圓幾里都沒有人煙,你大晚上的,一個人跑這兒來干嘛?”
路越走越偏,越走越荒,司機心里面也漸漸的有點發(fā)毛,不時的從后視鏡里偷偷看坐在后排的陳楓,眼神帶著幾分戒備。
都十一點過,快十二點了,跑這么荒的地方來,太可疑了。
陳楓端端正正的坐在后排,一路上都沒怎么和司機交流。
“有人和我約了一架,我過來看看!”
陳楓微笑著回了一句,話說得很直白,一點都沒有隱瞞的意思。
顯然陳楓的答案讓他有些錯愕!
“約架?”司機愣了一下,“打架可不好,像你這樣的年紀,應(yīng)該還在學(xué)校讀書吧,要好好讀書,不然將來就只能和我一樣……”
司機喋喋不休,語重心長。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地方,等他還想再勸兩句的時候,陳楓已經(jīng)付了錢,下車揚長而去。
“這么晚了,一個人跑這么偏僻的地方來約架,傻不傻啊!”
司機搖了搖頭,趕緊掉了個頭跑了,他可不想惹上什么事。
……
——
建華鋼廠。
這廠剛建于上個世紀60年代,零幾年的時候,因為經(jīng)營不善,就已經(jīng)倒閉了。
這些年,東邊是有一些發(fā)展,但并沒有城南那么夸張,還沒有發(fā)展到繞城外,所以,這一大片地,一直都還荒著,并沒有人去開發(fā)。
廠子的主體建筑都還在,不過到處都長滿了雜草,大鐵門已經(jīng)倒了,墻也是斑駁得很。
像這種地方,十天半個月恐怕都見不到一個人來。
廠里能賣的東西,早就已經(jīng)賣光了,剩下的就只有一座座破破爛爛,空空蕩蕩的廠房。
天上一輪彎月,皎潔的月光在廠房外墻上印出斑駁的樹影,風(fēng)中招搖,張牙舞爪,像是一只只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
半夜里一個人來這里,還是需要一些膽量的。
有一間廠房里,居然還有燈光。
銹跡斑斑的頂棚上,掛著一個燈泡,也不知道從哪里引來的電,燈光把整個廠房照得通亮。
廠房里很寬敞,到處擺滿了生銹的鐵架子,角落里還放著幾個重疊起來的集裝箱。
在集裝箱的上方,一根彎曲的鐵柱子上,綁著一個人。
“哥們兒,你還真來???”
一個聲音傳來,正是那集裝箱上的人。
聲音十分的虛弱。
陳楓直接走了過去,右腳在地上一跺,便飄上了集裝箱。
“臥槽?”
走到那人的面前,陳楓看清了那人的臉,差點沒被嚇著,“朋友,你貴姓???”
只見這人臉上的皮膚松弛,到處都是褶皺,看起來像個鬼一樣,奇丑無比。
“楓哥,你沒有看錯,我啊,胡飛!”那人虛弱的道。
聽聲音,的確是胡飛。
不過,眼前這個胡飛,完全和陳楓記憶力那個肥得像豬一樣的形象截然不同,整個人就好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蔫了的柿子一樣。
“西門家干的?”
陳楓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以前多么圓潤的一個人啊,這是遭受了怎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