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校里,教官會經(jīng)常罵學(xué)員“你這該死的”,“你這泡臭狗屎”,“拖著你那該死的屁股快滾去跑步”,“你們這些蒼蠅老鼠屎殼郎”………
但在這里不可以,這里是軍人俱樂部。
所以,很多人朝這邊看了過來。
“邁克!好了好了,邁克!”希爾不想把事情鬧大,他知道周至寒既然能來到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上前左手抱住邁克爾肩膀,右手沖著周至寒微笑著下壓,做出息怒的手勢。
周至寒一口氣把杯里的酒悶掉。他也不想和邁克發(fā)生沖突萬一被陳納德看見,他不想給陳納德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將來回國,他有可能會在陳納德手下工作。
還是以國事為重。
個人忍一口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大局為重!
見周至寒坐在吧臺前喝悶酒沒有說話,邁克得意洋洋,只道是這個中國學(xué)員怕了自己,也就懶得再跟這種人計較。
伊達·哈恩黛爾知道此事是因自己而起,她獨自坐在一邊,默不做聲。
這一場爭吵,以美國軍官勝利而收場。
“嘿嘿!這個中國人看上去也挺可憐的,在軍校里被當(dāng)做咸魚,到了這兒,又差點被趕出去,上帝?。【染冗@孩子吧!”
跟著邁克和希爾一起前來的另一名軍人,見自己的同伴獲勝,便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再次嘲弄周至寒一番,然后被希爾笑著用眼神制止。
“是啊!這名中國留學(xué)生在學(xué)校里被當(dāng)咸魚,到了軍人俱樂部差點被攆滾出去,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大家就不要再說了?!?br/> 一個穿便服的中年人說完,喝完杯里的酒,到隔壁打臺球去了。
眾人認為周至寒裝慫,知道沒有什么熱鬧看了,便各自找姑娘們聊天,喝酒,跳舞抽煙。
邊上還有幾名軍官,剛才聽說周至寒是被下放到士官學(xué)校練習(xí)體能,近三個月依然沒有一點進步的中國留學(xué)生,便對他充滿了輕視。
反正到這兒來,就是來喝酒,找樂子,開心放松的。
于是。
一個年齡稍大,大約有30多歲的光頭軍人喝的有點多,對眾人說道:“我聽一個去過中國的朋友說,中國的軍人號稱雙槍將。”
“雙槍將?”
一名上士不解,聳著肩膀,“中國的軍人,都用雙槍嗎?”
光頭笑了:“他們的軍人很奇怪,很瘦弱,面黃肌瘦,身上背著一把破舊的步槍,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煙槍,所以被稱為雙槍將!”
“fuc……k…”
幾名軍官笑了起來,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還有這樣的雙槍將,他們更不懂,為什么,中國軍人要用長長的煙槍?
正在喝酒的邁克忽然說道:“這很正常,中國軍人一個個看著又矮又瘦,一副病怏怏咸魚的樣子,難怪長期比日本人欺壓?!彼f話間,有意無意看著周至寒,眼神里依然是挑釁,剛才,他又去請伊達·哈恩黛爾跳支舞再次被拒絕,心中的怒火順勢就發(fā)了出來。
“啪!”
周至寒把杯里的啤酒一氣喝光,重重頓在桌上,然后站起身,向門口走去,他擔(dān)心自己按耐不住火氣,把邁克這個沙雕暴揍一頓惹出事來。
畢竟現(xiàn)在是在美國的地盤,打日本留學(xué)生和打美國軍官是兩碼事。
而且他今天晚上還有很多大事要辦,不能因為這個沙雕而耽誤了正事。
所以,他決定到俱樂部門口等陳納德和杰夫·亨特少校。
周至寒剛走出幾步,忽然眼前一閃,一個人擋在面前。
“艸!”周至寒用國語罵道,“又是這個沙雕!”
攔在周至寒面前的又是邁克。
“現(xiàn)在才幾點?你這條咸魚就想回到沙灘上曬太陽了?”邁克只道周至寒怕他,擋著去路說道。
咸魚曬太陽,這句話又讓一些人笑了起來。
來俱樂部之前,邁克已經(jīng)想好了今晚怎么把伊達·哈恩黛爾帶到旅館去,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條咸魚,耽誤他的好事,以至于伊達·哈恩黛爾對他不理不睬,這讓他妒火中燒,鐵心要讓周至寒在伊達·哈恩黛爾面前丟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