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條件?”黃總參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問道。
“額,不對,首先你會用什么方法?”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意識得太早。
“常溫超導體?!绷诛L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道。
黃總參聽到這個名詞,手里的圖紙差點沒抓穩(wěn),即使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他,也不禁顫抖地問道:
“常溫超導?你已經掌握了它的制作方法了?”
常溫超導,短短的四個字,卻是有著無比重要的價值。
對于華夏來說,常溫超導體的大規(guī)模應用的戰(zhàn)略地位顯得格外重要。甚至對于其他國家亦是如此。
它最直接降低了電力運輸成本,而連帶的影響可遠至人類生活習慣與國際政治生態(tài)的每個角落。
電力運輸成本的降低,就是降低生活必需品的成本。
生活必需品成本的降低是如何改變世界的呢,這類事在世界史上有無數(shù)的例子值得借鑒。
所謂御民不以封疆之界,歐洲近代民族國家的建立與兩件事是緊密相聯(lián)的,一是統(tǒng)一關稅,二是鐵路延伸。
為什么法國革命后資產階級政府竭力建設由巴黎輻射的鐵路網(wǎng),德意志關稅同盟又是如何讓同文同種的德語區(qū)邦國發(fā)展為德國和奧地利兩個國家的,更進一步地,為什么日俄勞師遠征只為爭奪滿鐵控制權,為什么先有歐洲煤鋼共同體后有歐盟,為什么中國在東南亞的鐵路計劃圍繞鐵路軌距爭論不休?
在資本的邏輯下,成本問題就是權力問題。鐵路擴張到哪里,資本主義的觸角就延伸到哪里,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然而隨著工業(yè)規(guī)?;〝偲皆O施成本)與自動化(降低人力成本)的推進,運輸成本越來越決定于能源成本,能源成本的變化,在市場的博弈下連鎖反應直接波及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
常溫超導電網(wǎng),在這個時代所扮演的,正是當年鐵路的角色,它所連接起的,將是超民族超國家的龐大命運共同體。
舉個例子,如今法國大力發(fā)展裂變發(fā)電,同時推動聚變發(fā)電,其中有著怎樣的政治考量呢?試想有一天法國的電價比各歐洲小國低上幾倍,甚至電熱供暖的成本可以和俄羅斯天然氣相比,彼時歐洲事務的話語權又將如何分配?
而對于華夏,常溫超導體可以讓綠色能源更加普遍。因為火力發(fā)電廠能建在任何地方,但是利用可再生能源的發(fā)電廠卻不能隨意選址了。
比如風能,必須要在風力好,時間長的地方,但是一般這種地方都是高原或者海邊,距離城市比較遠。
所以說運輸電能的損耗就要考慮了,距離越長,電阻越大,損失的電能越多,再加上線路鋪設成本,可能最后不僅不能盈利,還會血本無歸。
當然現(xiàn)在也有利用超導遠距離輸送電能的案例,但麻煩的是,這種超導電纜需要在極低溫的液氮環(huán)境下才能發(fā)揮他的超導性能,所以其鋪設的成本也是非常高昂。
林風撇了撇嘴,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常溫超導哪有那么容易?
有了常溫超導,就可以輕易地維持高強度磁場,托塔馬克的核聚變裝置的一大難關就突破,距離正在的核聚變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