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吧,大家高高興興,出來洗澡唱歌,很開心的事情。
但伴隨著小杜在ktv包廂里面,化身麥霸,一個人唱了十幾首阿杜的歌,特別是“我應(yīng)該在車底”……啊不,《他一定很愛你》這首,直接單曲循環(huán),足足唱了四五遍,直接把過來陪酒的小姐姐們,唱得梨花帶雨,哭得死去活來……
氣氛就變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以至于到了后來,作為老司機,還在毛手毛腳的大春哥幾個,都有點兒拘謹(jǐn)了起來,原本無處安放的雙手,這會兒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擺在了膝蓋上,正襟危坐起來。
是啊,每個人,都有無法忘記的人……
我特么就應(yīng)該在車底!
……
不光如此,小杜一邊唱,一邊還流淚,那感情,賊投入,就好像是受了無數(shù)情傷的小伙……
這氣氛,想來想去,也就只有葬禮上的悲戚,有得一比了。
到了差不多一點多鐘,聽得昏昏沉沉的大春哥終于受不了了。
他朝著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出來。
我的眼淚也流干了,一個眼神碰上,趕忙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門口的走廊前,大春哥問我:“時間也不早了,要不然就散了吧?”
我如釋重負(fù),無比贊同:“那也好!”
大春哥說:“那你……你去叫小杜那兄弟?”
我點頭,說:“好!”
于是我進(jìn)去,把唱得無比投入的小杜給叫住,說準(zhǔn)備回去睡覺了。
小杜還有些戀戀不舍,說:“我歌單里,還有兩首沒唱呢……”
我說:“下次吧,今天都困了……”
小杜雙眼,炯炯有神:“下次?下次是什么時候?”
我:“……”
好在小杜這人,雖然沉迷演唱事業(yè),但終究還是講道理的。
雖然極不情愿,但最終我們還是在小姐姐們戀戀不舍的淚水中,離開了去。
下了樓,買完單的大春哥走過來,說他先送我們回去。
我拒絕了,指著外面排隊的的士,說太晚了,我們直接回去就行。
大春哥沒有假客氣,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旁邊的小杜,問:“杜兄弟你怎么安排?你要是沒地兒去,我這邊幫你安排妥當(dāng)……”
他似乎話里有話,暗示著什么,但小杜卻認(rèn)定了我:“我跟秀哥走?!?br/>
大春哥有些失望,不過也沒有堅持,說:“那行!”
隨后大春哥他們幾個留在了這兒,我、虎子和小杜則打了車,返回之前的快捷酒店去。
回去的路上,我看著意猶未盡的小杜,說:“怎么,不舍得走?”
小杜舔了舔嘴唇,喉嚨有些沙啞地說道:“對呀,我從來沒有想過,有音響的感覺,居然這么好……”
我笑了,說:“你要是不舍得走,還可以留下繼續(xù)玩啊,而且大春哥還有別的項目……”
小杜別看人憨憨的,但并不傻。
他眨巴眨巴眼睛,對我說道:“這我可不敢——我要是留下了,讓我?guī)煾钢?,能把我的狗腿給打斷了去……”
我開玩笑一般地說道:“你現(xiàn)在都這么大了,還這么怕你師父嗎?”
小杜聽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怎么講呢?我跟我?guī)煾?,雖然總是吵架,但我知道,他一直都是為了我……而且我小的時候,要是沒有我?guī)煾?,我早就餓死在路邊了……”
我忍不住問道:“你……家里還有人嗎?”
小杜搖頭,說:“都死光了。”
我愣了一下:“???”
隨后立刻道歉:“對不起……”
小杜卻沒什么感覺,擺了擺手,說:“沒事,都過去那么多年了,好多事情,我都已經(jīng)忘記了……”
我沒有再追問小杜的過往,而是問他這兩天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