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靈識查探一番,而后還不放心,也不嫌棄姬昌蒼老面頰因破喉倒掛而從鼻子口中滲出的血水,仔細探查一番。
而后這才對帝辛拱手道:“大王,姬昌已死。只是他體內(nèi)魂魄好似全面潰散了。”
帝辛了然的點頭道:“姬昌與其子姬發(fā)皆為欽定霍亂人族之人,在他們之后人族將漸漸沉入深淵,一個工具自然會魂飛魄散?!?br/>
在量劫之后,作為大主角的姬昌姬發(fā)兩父子可都沒有被封神,真的就做了幾十年凡人天子就煙消云散了。伯邑考不過是闡教為了分割勝利果實推出來分割的一個傀儡,也是還周帶來的因果。
但還因果不找姬昌,不找姬發(fā),偏偏找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伯邑考,可想而知闡教的私欲之重。
申公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人王就好似生而知之一般,不論眼界布局膽量,都非常人能比。
就是大王這實力,還是太弱了。
“大王,這姬昌該如何處理?”
帝辛背著手,想了想,幽幽說道:“帶去制器監(jiān)吧,孤說過讓他永世跪在烈士陵園之前懺悔。
便將他之肉身鑄于銅像之內(nèi),待烈士陵園建成開園,便將他放置其中?!?br/>
申公豹眼前不由大亮,拱手道:“遵王令!”
擺了擺手,帝辛便向著王庭后宮而去,一道沉著的話語遠遠飄入申公豹耳中。
“國師莫要耽擱,明日便前往陳塘關了?!?br/>
除掉了姬昌,帝辛心中只是泛起少許波瀾,片刻之后又恢復到平靜之中。
此時漫步在后宮之中的路上,望著自己寢宮方向的燈火嘹亮,眼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他剛待準備前往,身前便閃出一道人影。
一襲青衣在晚風中飄蕩著。
“玄女?”
帝辛看清來人,他疑惑道:“你來尋孤?”
“是。”
玄女惜字如金的開口,她眉宇依舊冷冽,面無表情的看著帝辛。
“一道去寢宮吧,在這外面做甚?!钡坌梁呛且恍?,他有些搞不明白這玄女想要干什么。如今他倆的關系可還是冷戰(zhàn)狀態(tài)。
說著便邁動腿,準備前往寢宮。
剛踏出步子,就聽到玄女再次開口道:“龍族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別死了。”
猝不及防聽到玄女的話語,帝辛心中一暖的同時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道:“龍族如何不簡單?”
玄女搖頭道:“吾在洪荒無數(shù)歲月,曾窺見過不少想要主宰龍族的大能者,無不敗歸。
當年東王公建立仙庭,威勢更強于如今天庭,卻無法驅使龍族,妖族巫族更是鞭長莫及。
吾雖然不知曉龍族有何恐怖之處,但絕不會如此簡單?!?br/>
此時的夜空之中,太陰星的光芒穿透三十三重天,月光好似銀河一般灑落大地。
帝辛抬眼仰望著太陰星,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龍族強大是不必說的。
但玄女不知道孔宣已經(jīng)斬尸了,也不知道他與地道結盟的事情,只是以為帝辛御駕親征,加上天庭派遣的神將,怎么看都沒有什么勝算的樣子。
玉帝王母也不可能跟著大軍而動,最多決戰(zhàn)時刻下場,這之前說不定帝辛就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
天庭與大商他們是盟友不假,但也沒到那么鐵的程度。
笑了笑,帝辛若有所思的說道:“玄女是在關心孤?”
九天玄女面色不變,她淡然道:“只是因為云華要在此鎮(zhèn)壓萬年,你若是敗了,她必定會被拘回天庭,如果按照天蓬元帥的意見鎮(zhèn)壓弱水,她承受不住。”
“王庭如果真有大能者襲擊,我會出手?!?br/>
帝辛眼眸深邃的與玄女平靜的雙眸對視,有時候這玄女雖然傲嬌,但打一開始,帝辛就知道她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這個時期能夠對朝歌出手的,不過就是一些大教,玄女可是幾次三番的說不會為帝辛抗大教。
如今真到這個時刻,她卻好像忘記了當初說過的話語一般。
帝辛溫聲道:“你專門等候在此,就是為了告訴孤這些嗎?”
“孤不會死,放心吧?!?br/>
九天玄女聞言也不多言,點頭道:“你有把握便可?!?br/>
旋即兩人便陷入長長的沉默之中。
夜風呼呼的刮過,帝辛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從頭到尾一直平淡目光盯著自己的玄女。
他一拍手道:“臨行之前,送你一首歌謠如何?”
“什么歌謠?”
玄女雙眸微咪,凝望帝辛。
帝辛呵呵一笑,就清了清嗓子開口唱道: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一句開口,玄女學著帝辛的樣子,背負著雙手站立在星光之中,閉上眼眸。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灑盡余歡,今宵別夢寒?!?br/>
一曲唱罷,余韻縈繞不決。
玄女緩緩睜開眼,便看到正微笑看著自己的帝辛。
帝辛微笑著說道:“此歌訣贈你,希望你能喜歡?!?br/>
她眉宇微微一顫,很快便恢復到平靜之中,開口低語道:“謝過人王了,還不錯?!?br/>
“便不打攪人王了,吾去也?!?br/>
說著,她玉足輕點,人影已經(jīng)消失無終。
望著九天玄女消失的方向,帝辛搖了搖頭,灑然一笑。
又望了望寢宮所在的方向,帝辛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