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之中,龍族。
龍族自從遠古三族大戰(zhàn)之后,便劃定出四大海域,由四海龍王各自執(zhí)掌一方海域。
四海平時看似與世無爭的模樣,卻從沒有任何勢力能夠?qū)⑵湫】础?br/>
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祖龍殿的存在!
遠古三族大戰(zhàn),祖龍殺戮太兇,業(yè)力太深,以至于一身氣運喪盡,被囚禁在昆侖山之下的龍泉洞中,永世不得翻身。
但是祖龍被闡教囚禁,他還有一位兄弟卻安然無恙,那便是燭龍。
當年相助軒轅人皇與蚩尤作戰(zhàn)的應(yīng)龍,嚴格來說就是燭龍的手下。
所以遠古時代雖然過去,在如今的洪荒之中,龍族任然可以稱得上一方強族,是洪荒的頂尖勢力之一。
此時四海龍王一道來到祖龍殿前。
“咔!咔!咔……”
一陣沉悶的聲音響起,祖龍殿的大門緩緩大開。
四海龍王互相對視一眼,皆是一臉恭敬的向著內(nèi)里行去。
隨著四大龍王的進入,祖龍殿中無數(shù)的神龍齊刷刷的將龍首仰起,其中甚至不乏一些金仙大羅龍族。
四大龍王此時人形模樣,緩步穿過龍群,來到正中的位置。
在殿宇的中央,是一尊周身散發(fā)道道黑氣的巨大神龍。
那神龍閉著眼睛,似乎未曾察覺幾龍到來一般,并沒有如同祖龍殿中其它神龍一樣抬起龍首。
四海龍王對著這神龍齊齊一拜道:“拜見先祖!”
行禮之后,也沒管這神龍有沒有回應(yīng),東海龍王敖廣沉聲說道:“先祖,西方傳來消息,言說天庭之軍已經(jīng)向著陳塘關(guān)而來,天庭人族兩道,就將要大舉進犯吾龍族領(lǐng)地?!?br/>
“如今四海兒郎包括海中精怪,合有億數(shù),但是大羅者甚至準圣寥寥。
西方之意是如今其它幾方教派都在側(cè)目,他們僅僅能讓這些大教不跟著下場,若是西方下場,恐怕與人族相近的截教也會下場。
甚至是那闡教恐怕也要來與吾族為敵?!?br/>
“洪荒攘攘,皆為利也?!?br/>
一道蒼老古樸的話語幽幽響起,那神龍雙眸豁然睜開,看向四海龍王道:“闡教囚吾族祖龍,所為就是吾族氣運。
迫不得已靠近西方,本就是為了牽制闡教。”
說著,他目光看向北海龍王淡淡道:“準圣之流不會輕易下場搏殺,必定會等待最佳時機,來與吾相博,人族那護法孔宣,天庭玉帝王母,三尊準圣,倒是一股極強的力量。
吾在等待北海鯤鵬,你北海隨時留意。
鯤鵬為開天準圣,但性格反復(fù)無常,當年見妖族示弱便卷了河圖洛書跑回北海。
如今大劫之前,他作為海域一員必定待價而沽,哪方勢強便會倒向哪邊,不得不防?!?br/>
“是,先祖!”
北海龍王連忙應(yīng)下。
神龍幽幽長嘆道:“昔年吾龍族,也曾笑傲洪荒,怎就落得這副模樣。”
“那時人王與大教對敵,吾還笑過,期待這洪荒更加紛亂一些,沒想到這么快就應(yīng)在了吾族之上?!?br/>
“吾燭龍一世,愧對族群多矣,終究還是護持不住?!?br/>
東海龍王聞言,頓時搖頭道:“先祖如今準圣后期,就是三尊準圣又如何?他們必定不是先祖的對手的。”
燭龍搖頭微微一笑道:“敵過他們又如何,大勢已至了?!?br/>
頓了頓,他抬起龍首,一雙滄桑的眼眸看著祖龍殿的穹頂?shù)溃骸昂榛?,已?jīng)不是吾等的時代了,不過還是要大戰(zhàn)一場才是,本想低調(diào)過活,如今都打到門上,自然也要讓洪荒看看吾族的威勢?!?br/>
“不過,大戰(zhàn)之后,便降了吧?!?br/>
四海龍王齊齊一震,祖龍殿中無數(shù)神龍將目光投向燭龍。
“先祖,為何投降?!”
東海龍王敖廣有些激動的詢問一句。
燭龍低下頭顱,與東海龍王對視,平靜道:“看不出來嗎,如今量劫起,天道正在全面掌握洪荒權(quán)柄,所謂量劫不過是收歸洪荒歸屬的一戰(zhàn),而吾龍族已經(jīng)沒有與天一戰(zhàn)的能力了。”
燭龍的聲音緩緩落下,祖龍殿中頓時陷入到一股蒼涼的寂靜之中。
見族人都一副極為傷感的模樣,燭龍哈哈大笑道:“兒郎們,吾族于殺戮中綻放,謝幕,也將在殺戮之中完成?!?br/>
燭龍層層黑芒騰起,他巨大的龍身搖擺道:“去吧,殺個天翻地覆!”
“昂————?。。 ?br/>
陣陣龍吟之聲頓時此起彼伏的響起,無數(shù)神龍一條接一條的沖出祖龍殿,向著四面八方的海域而去。
大海之上頃刻之間,已是波濤一片。
………
在靠近海域的陳塘關(guān)城外。
一座千丈的祭壇威嚴矗立。
熙熙攘攘的人群成群結(jié)隊的從城內(nèi)而出,向著祭壇走去。
在陳塘關(guān)附近,無數(shù)的鎮(zhèn)子村莊,不知多少人族跋山涉水的向著祭壇而來。
生民何止一億,全部匯聚在祭壇方圓百里之中。
申公豹來到一身黑色玄鳥帝冕,表情一絲不茍的帝辛身前躬身道:“大王,人王廟之事已全部交由秋風處置,另外吾臨時為他增調(diào)了一部禁軍,傳授了一些術(shù)法,想來能夠一用了?!?br/>
帝辛淡然的頷首,他目光看向申公豹身后,一身道袍裝束的女子。
那女子見人王看向自己,連忙對著帝辛行禮道:“民女春華,拜見大王!”
“免禮?!?br/>
帝辛淡聲一句,一旁的申公豹這時拱手道:“大王,此為吾新收弟子春華,陳塘關(guān)人士,因為家中無親,頗修行天賦,便將其收做弟子?!?br/>
帝辛點了點頭道:“既然是國師弟子,便留待陳塘關(guān)內(nèi),屆時保境安民,同時負責與截教石嘰娘娘金靈圣母到來后的一干事宜吧?!?br/>
申公豹聞言拱手道:“諾!”
說完,申公豹便看向一邊表情還有些懵懂的春華,對著她笑了笑道:“這兩日為師與大王便會出發(fā)征戰(zhàn),不能留在陳塘關(guān)中,到時會有大能者前來坐鎮(zhèn)守備陳塘關(guān)……”
申公豹為自己的徒弟做著交代,孔宣與鎮(zhèn)元子帶著清風明月便來到帝辛之前。
四人皆是對著帝辛稽首道:“人王?!?br/>
帝辛淡淡的向著幾人還了一禮。
孔宣抬眼看天,而后看向帝辛道:“人王,吾感知到天庭之軍如今距離陳塘關(guān)已經(jīng)不遠,不用幾個時辰便能到達了。”
“來的正是時候?!钡坌梁呛且恍?,他目光轉(zhuǎn)向鎮(zhèn)元子道:“如今關(guān)外百姓已經(jīng)齊至,孤倒是該入場了。
前輩便等第二祭再出城?”
“正該如此。”鎮(zhèn)元子微微一笑,表示贊同。
帝辛同樣會以微笑,而后便對著孔宣說道:“道友,走吧?!?br/>
說著,帝辛對著孔宣向著龍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孔宣淡淡一笑,對著帝辛做了一揖,也不拒絕,便登上了龍攆。
帝辛接著起身上攆,看向申公豹道:“國師?!?br/>
申公豹聞言,又連忙向著春華叮囑幾句,而后便閃身來到龍攆之上。
今日是拜祭軒轅人皇之大事,陳塘關(guān)包括周邊區(qū)域,各地負責民生的官員部門都早早的向子民們分發(fā)了靈米食材等一些分配品,今日格外不同的是,魚少發(fā)了些,多發(fā)了不少平日難得一吃的肉糜。
這些肉糜由基層的官員親手分發(fā)到挨家挨戶。
龍攆緩緩而行,出得行在,十余萬親衛(wèi)軍在鄧嬋玉的帶領(lǐng)之下全部靜立在正對行在的街道上。
見到龍攆出巡,鄧嬋玉騎著不知何時找來的一頭頗為神俊的獅吼獸來到龍攆旁前側(cè)方位置,與龍攆同行。
“嘩———!”
對著龍攆的移動,大軍嘩然而行,包圍著龍攆向著關(guān)外而去。
城中百姓原本想著掛起白帆,但是卻被層層勸阻,挨家挨戶都在門外懸掛而起隨同物資一道配發(fā)的,印有大商字樣的戰(zhàn)旗。
金烏還在天邊高高懸掛,但是四海的風浪似乎比之往日更多了幾分喧囂。
道道浪潮不斷的涌起百米數(shù)百米之高,層層疊疊的拍打在海灘之上。
洶涌的海水,在這開春之后的暖陽下,帶給匯聚在海城陳塘關(guān)之外匯聚的億萬人族,帶去一絲本能的寒意。
強烈的寒風呼嘯的刮著,帶著透心的刺骨涼。
天際之上,彌漫起了雪花。
龍攆這次并沒有蓬頂,點點雪花飄落而下。
帝辛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放在口中,搖了搖頭對著申公豹笑道:“國師,這雪沒有當日王庭之中那般甜美了。”
申公豹面上同樣掛著笑意,他點頭道:“大王不喜這雪,那這雪便不準下?!?br/>
說著申公豹體內(nèi)法力翻涌,神通凝聚右手,一道滔天虛影霍然出現(xiàn)。
虛影向著天穹翻天一掌,道道法力波紋搖搖晃晃,而后又對著那無邊無際的海岸線猛推而去。
洶涌而來的潮水頃刻之間便被打得后退近萬米。
然而下一刻,退回去的潮水更加兇猛,其中夾雜著好似地獄之中的哭嚎聲一般,帶起無數(shù)層萬米高的巨浪呼嘯而來。
端坐帝辛身旁的孔宣瞧著巨浪,他對著申公豹笑道:“國師,停雪你在行,這退浪,你可不行?!?br/>
見孔宣出聲,申公豹也不反駁,笑呵呵的收起龐然虛影。
孔宣眼眸之中神光一閃,他手指向著那層層洶涌而來的浪潮一指,輕聲道:“退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