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雪融化之后濕漉漉臟兮兮的泥土小路上,何婷婷盯著自己手中的兩張紙幣糾結(jié)著,二十塊錢真的可以買上十斤白酒兩斤花生米嗎?
可這一疑問不一會兒就被事實給解答了。
雖然何婷婷上一世去世的時候白酒(包谷酒)已經(jīng)賣到了八九塊錢一市斤,可是,剛剛小賣部的阿公算給何婷婷聽的,白酒現(xiàn)在只是一塊七一斤,花生米也只是一塊五一斤,算起來,李氏給的二十塊錢剛剛好用完。
拎著十斤酒兩斤花生米走在泥濘濕滑的路上,每一步,何婷婷都盡量小心翼翼,生怕摔了個狗啃屎。
可是,越是怕什么,越是來什么。
明明瞧著很安全的地方,何婷婷一腳踩了下去卻是濕滑無比,弄得她一個中心不穩(wěn),整個人朝著地上就摔了下去。
無暇顧及自己會不會摔疼,何婷婷只關(guān)注著酒不要灑了才是,就在自己護著白酒,等著屁股的疼痛感來臨之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拉住了自己。
睜開緊閉的雙眼,何婷婷看見一個像是日本漫畫里走出來的花美男正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自己,將自己拉起來之后,還不忘問道:“你沒事吧?”
奶油般滑嫩潔白的肌膚,一雙杏眸滿含深情,何婷婷的心中很清楚,看起來這樣子嬌貴的人不可能是何家村的,甚至都不能是農(nóng)村娃娃,十有八九是快過年了,從城里出來走親戚的。
被那般深情地凝視著,若換成了別的小女孩,只怕是會羞紅了臉蛋,羞噠噠地跑開。可是,何婷婷畢竟都已經(jīng)是活過那么長時間的人,早就沒有了小女生的嬌羞,禮貌地對著那男孩笑了笑,輕聲說了句“謝謝”,拿好自己的白酒和花生米便朝著自己家走去。
呆站在原地的小男孩看著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中那么嬌弱瘦削的背影,第一次,從內(nèi)心深處生出了一種想要去保護一個人的沖動。
只是,后來的他,似乎,也并不能夠保護好這眼神里滿是哀愁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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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一般的一跤很快就被何婷婷遺忘到了腦后,拎著白酒和花生米好不容易才趕回了家,正好李氏已經(jīng)都將所有準備做火鍋的菜都洗好放在一邊,只等著何婷婷手中的花生米用來炸上一些香噴噴酥酥脆脆的椒鹽花生米。
將酒和花生米悉數(shù)遞給李氏,何婷婷看著那青翠欲滴的白菜葉子,壘在一起的土豆片,切成小方塊的蘿卜塊,散發(fā)著濃郁香味的蔥蒜……
仿佛眼前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從那冒著熱氣的鍋中夾起一塊五花肉蘸了點辣椒水裹上一片煮好的白菜塞進自己的嘴里,吸了吸口水,來到外面院壩里的她瞧著那頭方才還活蹦亂跳的大肥豬此時已經(jīng)被收拾的干干凈凈,身上一根毛發(fā)都沒有,殺豬匠正按照何老四的要求分布著大小。
看著那白的紅的肉在大伙兒的手中抖動著,仿佛在挑動著在場每一位的味蕾。
本著好的食材要陪好的佐料的想法,知道自己家中的調(diào)料品只有醬油鹽味精的何婷婷借著上廁所的名義,掀開了化肥簾子,鉆進了廁所,進了空間里,翻找到幾個火鍋高湯,揣在了褲兜里,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外間,瞧著李氏和王氏正忙著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