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語溪帶著吃食回房間的時候,喬寒時正面色嚴肅的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看了喬寒時一眼,她并沒有出聲。
輕手輕腳的將手里的打包盒放到了茶幾上,她徑直回了房間。
小心的將一直都捧在懷里的匣子放了下來,她輕呼了一口氣,緩緩的跪坐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纖細的手指輕輕在匣子上摩挲著,她的耳畔時不時的響起了鹿速明的聲音。
之前鹿語溪一心盤算著要將鹿速明徹底扳倒,可一旦鹿速明提到了母親的事情,她又隱隱有些觸動了。
或許人就是這樣一個復(fù)雜的綜合體吧?
微仰著頭,鹿語溪看著白色的天花板,不斷長吁短嘆著。
家里富裕,母親并不是沒有貴重的首飾,可她唯獨對這三樣?xùn)|西珍而重之。
手指不自覺的觸上了手腕上通透冰涼的玉鐲,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現(xiàn)在帶在她手腕上的玉鐲是傳家之寶,那自然是不用說了。
那素凈的戒圈和全家福呢?
或許就像是鹿速明所說的那樣,一直到去世的那一刻,母親的心里依舊記掛著鹿速明。
她費盡心思的想要將鹿速明從高處拖下來,這真的是母親想要看到的嗎?
各種各樣的念頭爭相的從腦海里涌了上來,鹿語溪幾乎快要被逼瘋了……
蒼白著一張小臉,她用力咬著下唇。
就在愁眉不展之際,房間的門被輕輕敲響了。
晃神的鹿語溪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胡亂的一揮,手腕上的玉鐲險些砸到了地上。
她緊張的握住了手腕,一口氣幾乎將心吊到了嗓子眼。
“語溪,你在房間里嗎?”隔著一道門,喬寒時磁性的嗓音聽上去有些不真切。
穩(wěn)了穩(wěn)如同做過了過山車一樣的心情,她小心翼翼的將手腕上的玉鐲取了下來放回了匣子里,這才道:“我在,怎么了?!?br/> “你不是買了東西回來嗎?一起出來吃一點吧?!?br/> “我換一身衣服就出來?!焙鷣y找了一個借口搪塞了喬寒時,她飛快的從行李箱里拿了一套休閑裝換上。
臨出門之前,她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匣子。
想了想,她重新折了回去,將匣子安妥的放到行李箱里遮蓋了起來,這才覺得安心。
到現(xiàn)在為止,她摸不準鹿速明那邊的心思。
暫時來說,她也不想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告知喬寒時。
雖說她已經(jīng)知曉了喬寒時的心思,可畢竟還沒有捅破這層薄薄的紙,不是嗎?
再說了,他們之間還是有協(xié)議在的。
今天的這件事要是傳到了喬寒時的耳朵里,恐怕又要橫生枝節(jié)了吧。
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她自問將所有的事情全都安置妥當(dāng)了,這才出了房門。
原先堆在沙發(fā)和茶幾上的文件夾已經(jīng)被喬寒時整理到了一旁,坐在沙發(fā)上的他沒有動筷子。
“你怎么沒有吃?”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的身上,鹿語溪輕輕扯起了一抹笑,隨即用一種半開玩笑的語氣問道:“你不會是在等我吧?”
聞言,喬寒時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底迅速閃過了一抹頗為古怪的光芒。
不過還不等鹿語溪開口追問,那抹古怪的眼神就消逝在幽深的眼底了。
“吃的是你出去買的,我等你一起吃也是應(yīng)該的。”說話的時候,喬寒時已經(jīng)端起一個外賣盒遞到了鹿語溪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