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光線暗淡,可陸鳴還是看清楚了身邊女人的樣子,只見她身穿一件黑色的緊身夾克,夾克的帽子戴在頭上,帽檐幾乎遮住了眼睛,正是先前在路邊攤吃飯的時候坐在他身邊喝胡辣湯的女人。
女人見陸鳴一臉緊張的模樣,又是一聲輕笑,低聲道:“沒想到蹲過號子的人就這么點膽子……”
說著,一只手輕輕揭去了頭上的帽子,露出一頭齊整的短發(fā),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目瞪口呆的陸鳴,嬌嗔地說道:“怎么?出了門就不認人了?不記得在看守所的時候老是偷看人家的屁股了嗎?”
陸鳴就像是夢一般地嘀咕道:“蔣……蔣醫(yī)生……你……你怎么……”
蔣竹君迅速帶上帽子,一拉陸鳴的胳膊說道:“別在這里……換個地方說話……”
說完,也不管陸鳴是否愿意,拉著他就往外走,而陸鳴就像是被鬼迷住似的,乖乖跟在后面,只覺得腦子暈乎乎的,似乎被那股香氣熏得失去了知覺。
心里只是念叨著:又是財神惹的禍。被她纏上可不容易脫身啊。
乍一認出蔣竹君,陸鳴就知道自己無路可逃了,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人跟財神有著特殊的關(guān)系,起碼是被財神收買的人,要不然為什么會讓她偷偷把手機帶進看守所呢。
關(guān)鍵問題是,蔣竹君雖然不一定知道自己和財神之間的“鴻雁傳書”,可她卻知道自己和財神關(guān)系密切,并且深得財神信任,否則也不會讓他轉(zhuǎn)交手機了。
就憑這一點,在財神死后,她比公安局的那些警察更有理由懷疑自己有可能知道贓款的秘密,當(dāng)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蔣竹君才是財神指定的遺產(chǎn)繼承人,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信使。
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她整天都跟財神待在監(jiān)管醫(yī)院,有的是機會互相傳遞信息,財神如果想選她做自己的遺囑執(zhí)行人的話,壓根就不需要自己這個信使。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財神的死讓她想入非非,野心膨脹,她肯定也聽說過那筆巨款的傳說,自然把財神對自己的信任和那筆贓款聯(lián)系起來了,所以這才半路殺出來,目的當(dāng)然是想分一杯羹了。
只是,陸鳴也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她面前幾乎沒有多少反抗余地,如果不能滿足她的愿望,說不定會用那部手機相威脅。
這件事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讓警察知道自己跟那部手機有關(guān)的話,豈不是成了財神的同伙?到時候可就不是緩刑的問題了,說不定要在牢里面多待幾年呢。
哼,且先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如果僅僅是憑著懷疑和想象就打算從自己這里得到財神的贓款,就讓她死了這條心。
反正,那部手機她也有份,就不信她敢把自己扯出來,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逼急了就拉她做墊背。
從錄像廳到門口這段路也就十幾米,可陸鳴的腦子就像是閃電般飛速旋轉(zhuǎn),幾乎馬上就想好了對策,用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除非你能證明老子手里的郵件,否則打死也不說,逼急了就來個魚死網(wǎng)破。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蔣竹君自己穿著防水夾克戴著雨帽,也不管陸鳴,拖著他就沖進了雨中,看她那急匆匆的樣子,好像后面有人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