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金子是段正淳給阮星竹,讓她改善生活的。
但阮星竹離開大理回鏡湖小筑前,將之全部硬塞給了蕭庭,說是給他防身用。
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使是江湖中,為了錢財而殺人掠貨的事也屢見不鮮。
百兩黃金,放在這個時代,別說租三天,買一座山頭都綽綽有余了。
然而整個會客廳內(nèi),自左子穆以下,無量劍宗的所有門人弟子都面色鐵青,極其難看。
堂堂宗門圣地,豈能租借給別派弟子?
對無量劍宗的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qiáng)!
左子穆強(qiáng)忍著怒氣,說道:“小師父不覺你所提之事太過強(qiáng)人所難了嗎?”
“是有點(diǎn)?!?br/>
蕭庭點(diǎn)頭,誠懇道:“但這鏡湖宮貧僧非住不可,還請左宗主通融。”
“欺人太甚!”
左子穆身旁一名年輕弟子一躍而出,站在蕭庭面前,冷喝道:“這里是無量劍宗,不是天龍寺,識相的就趕緊夾著尾巴走,讓我們動手趕人,臉面上可就沒那么好看了!”
怒火攻心,他也不管對方是什么名門大派弟子,更不管什么奇不奇才了。
蕭庭左手撥弄著念珠,笑道:“無量劍宗立派也不到兩百年,兩百年前這無量山和劍湖宮可不是你們無量劍派的。”
“你什么意思?”
“無量山本無主,兩百年前你們占山為王,就不許兩百年后,他人借住三天?”
“強(qiáng)詞奪理!”
這名年輕弟子大怒,伸手拔出腰間長劍,拱手道:“早就聽聞天龍寺觀守號稱武道奇才,今日無量劍宗弟子龔光杰請觀守大師賜教,也好讓我等見識見識所謂奇才是否浪得虛名!”
“賜教不敢當(dāng)。”
蕭庭神情不變:“不過小僧于劍道也有些心得,便請龔少俠品鑒貧僧這一劍……”
劍氣倏起。
寒光乍現(xiàn)。
僅僅是驚鴻一瞥,蕭庭右手食指就已經(jīng)環(huán)繞著劍氣來到龔光杰面前。
其速迅疾,如露亦如電。
將六道劍紋中指劍道的快,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劍指之下,龔光潔瞬間面色慘白。
看著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劍指,只覺毛孔悚然,遍體生寒。
腦子想要反抗,手臂卻提不起一絲力量,仿佛被嚇傻了。
青光閃動,一柄青鋼劍倏地在關(guān)鍵時候橫插進(jìn)來,削向蕭庭手指。
是左子穆!
蕭庭一出手,他就知道大弟子龔光潔絕非對手,心中暗道不好,立刻拔劍。
這才將將替龔光潔擋住。
蕭庭手腕一翻,指尖落在長劍劍身上。
“當(dāng)”的一聲,青鋼劍瞬間被刺出一個指洞。
看見這一幕,在場無量劍宗之人無不瞠目結(jié)舌。
“以指劍刺穿劍,這莫非是大理段氏的至高武學(xué)六脈神劍?”
“這小僧才多少歲,這么年輕就練成了此等絕學(xué)?!”
左子穆心中狂呼,完全無法置信。
“錚!”
“錚!”
蕭庭御指為劍,左子穆挺劍格擋。
劍、指相擊,嗡嗡作響,震聲未絕,就已經(jīng)再次拆了兩招。
左子穆畢竟是修煉數(shù)十年的一派掌門。
劍法也能入江湖二流,內(nèi)功也還算深厚,自然不像年輕弟子那樣毫無還手之力。
但左子穆也是越打越心驚。
頃刻間長劍上就被戳了三個洞,再僵持下去,最多再來兩指,他手中的劍肯定會直接斷裂。
難道自己堂堂一派掌門,要敗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和尚手中?
一念及此,左子穆惱羞成怒地大喝一聲,左手握拳,猛地向前擊出。
他這招握的是拳,用的卻是劍法。
角度刁鉆,力道沉猛,勢夾銳風(fēng)!
只要打中,內(nèi)力宣泄而出,極容易給對手造成內(nèi)傷。
不料蕭庭也突然抬起左手,大拇指扣在中指上,下一刻中指如一柄軟劍一樣彈出,從下方轟在左子穆伸來的拳頭上。
噗嗤!
中指上環(huán)繞的劍氣瞬間刺穿左子穆的手掌大魚尾,接著一股巨力涌來,將他手臂轟得向上揚(yáng)起。
最后整個人都被帶飛十幾步外,差點(diǎn)飛出大廳。
彈指為劍!
這種方式不但能讓指尖獲得極速和洞穿特性,還可以最大限度發(fā)揮蕭庭手指力量強(qiáng)悍的長處!
左子穆落地時,掌心一個血洞肉眼可見。
鮮紅的血滴不斷滴落,觸目驚心。
敗了!
空氣中寂靜如死,整個無量劍派東宗都陷入死寂。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無量劍宗的弟子都不會相信,宗主左子穆竟然會敗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僧人手中。
“左宗主?!?br/>
蕭庭又從袖籠中摸出一片金葉,放在木盒上。
“再加一兩,這是貧僧最大的誠意了!”
“……”
無量劍宗弟子盡皆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