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默默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機(jī),同時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網(wǎng)
死侍站了起來,拿起自己身邊的一條抹布,主動走到了兩個女孩所坐的位置旁,彎下腰,開始擦拭那個小男孩滴落下來的血跡。
死侍在書店里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打掃衛(wèi)生。
不需要工資,不需要包食宿,不會抱怨,不會抗議,不會多嘴,只知道埋頭苦干。
“天吶,他居然是活人?!币粋€女孩驚呼道。
要知道她們之前也注意到了這個死侍,但因為死侍一直一動不動,所以她們和那倆孩子都以為這只是書店擺放出來的一個類人模型雕塑。
死侍很敬業(yè)地打掃好了衛(wèi)生,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但周澤卻伸手示意他先不要動。
而這時,兩個女生也不知道是調(diào)皮還是興趣愛好使然,主動湊上來要和死侍合影一個負(fù)責(zé)拍照另一個則是負(fù)責(zé)上去陪著死侍擺poss。
或許,在她們看來,這算是書店為了做推廣請來的演員吧。
周老板點了一根煙,就這樣看著那倆女孩和死侍不停地合影,其中一個女孩有些興奮過度,問死侍可不可以摘下面具再合影一張。
死侍沒動,看向周澤,他在等待周澤的命令。
“看來你們老板很嚴(yán)格啊,這天怎么熱還讓你一直包滿全身的衣服?!币粋€女孩替死侍鳴不平。
“老板,讓他脫下面具和我們合個影嘛,萬一是個帥哥呢?!绷硪粋€女孩來求周澤。
周澤點點頭,示意死侍可以摘下面套。
然后死侍摘下了面套,
緊接著,是長達(dá)幾秒的死寂,
隨后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兩個女孩嚇得瘋狂尖叫起來,連滾帶爬地沖出了書店,其中那個伸腳絆倒過小男孩的女孩在經(jīng)過玻璃門時還被門給撞了一下,臉上也出了血。
這一撞,把邊上的周澤看得都覺得有些牙酸,估計得撞破相了。
死侍有些茫然,但也沒什么情緒波動。
上次被鬼武士給一刀劈中,自面部往下都出現(xiàn)了一條巨大的傷疤,讓本就很恐怖的他變得更加的恐怖。
與其說他現(xiàn)在是一個“人”,其實更不如說是一條類人形態(tài)的蠕蟲。
周澤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留著他,留著他打掃衛(wèi)生?省去一個清潔工的開支?
當(dāng)然,也肯定不是什么“父子情深”這類的屁話。
或許,是覺得可惜了吧。
神父生前不管他再不是個東西,但你看看他搞過的事情,真的很能搞事啊!
而且死后居然還能重新站起來,這種東西,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沒什么用,但你真的說要當(dāng)垃圾一樣丟掉,還挺可惜的。
“戴上去吧。”
周澤說道。
不光那倆女孩,就是見慣了世面的周老板,都覺得有些辣眼睛。
死侍點點頭,把面罩重新戴了回去。
周澤下意識地抖了抖煙灰,
見死侍又拿著抹布要走過來,當(dāng)下很不好意思地用鞋底在地上踩了踩,同時吩咐道:
“去柜臺那兩張冥幣去門口燒一下?!?br/>
…………
老道三教九流的人認(rèn)識得很多,他這輩子,其實就是在混,沒混出一個家庭,也沒混出一個子女,按照中國傳統(tǒng)價值觀來判定一個人的成敗,老道無疑是一個典型的失敗例子。
但他自己只求過得瀟瀟灑灑,自己開心就好,反正人死后都得黃泉路上走一遭,奈何橋上跳一跳,也因此,活著的時候盡可能地隨性一點吧。
通城他來了也半年多了,但也結(jié)交了不少狐朋狗友。
其實,按照周澤的意思,他是想要弄一套醫(yī)院或者一些高中化學(xué)實驗室的那種基礎(chǔ)研究設(shè)備的,他需要對彼岸花進(jìn)行粗糙的提純和包裝,弄成方便攜帶和吸食的式樣。
老道不知道周澤具體要做什么,他只知道把老板交代下來的事情給盡量圓滿地完成。
離開書店之后,他拿起了電話,給自己一個在通城結(jié)交的朋友打了個電話,意思是自己想要一套提純的實驗室儀器,問他能不能弄到手。
那個人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說了聲“好”。
二人約定在南大街的一家咖啡館先碰頭見面,老道坐進(jìn)去之后覺得自己有些傻,早知道就約在書店見面了,這里和書店就隔著一條街,結(jié)果白花了咖啡錢。
那個人來了,一臉絡(luò)腮胡子,他算是老道的一個表親,老道當(dāng)初去慰問一個失足婦女剛從卷簾門里出來時,他正站在門口等著。
老道和他分了一根煙,二人點點頭,然后他對老道說了聲謝謝,說是幫他先把道兒給弄潤滑了,他也方便了。
后來有一次,老道又去了,不過等卷簾門打開時,走出來的卻是他。
有了兩次經(jīng)歷,這就算是表親了,二人還加了微信,還一起出去吃了頓燒烤,老道知道他是做走私的,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混混,不過年紀(j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