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峰的李軒跟趙仲儒等人并不知道,就在此刻,江南臺州動車站,一個穿著麻布衣,腰上系著一個銀色鈴鐺跟酒囊的中年人走下了動車。
走出廣場,中年人環(huán)視一圈,拉住一個人問:“你認識張權蛋嗎?”
“不認識?!?br/> 被拉住的小青年答了一聲,臨走時嘀咕道:“有病吧?!?br/> 中年人搖了搖頭,從懷中摸出了一張地圖,就那么席地而坐,找了許久,終于將手指摁在了一個地標上,點了點頭,收起地圖站起身來。
他抬頭,只見高樓林立:“真是壓抑啊?!?br/> 話音剛落,只見中年男子,猛地手撐路邊欄桿,縱身一躍,居然整個人騰空而起,落在了廣場的遮陽棚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怎么了?!”
廣場周圍的大驚失色,連忙抬頭看去。突然,所有人的臉色都凝固住了,眼中浮現(xiàn)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他們見到一幕永生難忘的景象。
中年男子踏著遮陽棚,沒有絲毫停滯,再次輕輕一躍,居然整個人飛越了足足有八個車道跟兩架立交橋的馬路,瞬間落在了馬路對面一座標志著“華夏銀行”牌子的大樓腰腹,接著再次一躍,徑直跳上了大樓樓頂!
啪嗒。
剛才被問話的小年輕還沒走遠,此時見這一幕,口中叼著的煙頭掉落在地,滿目驚駭,嘴唇都在顫抖。
“這,這他娘的是蜘蛛俠?”
中年男人剛“飛”走,突然廣場周邊跑過來一群氣喘吁吁的西裝男人,眺望著遠處黑暗下的群樓大廈,再看那高樓之上飛來飛去的小黑點迅速消失不見,均是面面相覷,咽了口唾沫,艱難道:“怎么辦?!?br/> “還能怎么辦,通知老大。”
……
晚上十一點,臺州市郊的一棟獨立的海景別墅莊園,正燈火輝煌,院內(nèi)停著六輛黑色的奧迪a6,一輛賓利慕尚。
張權蛋看著莊園周遭燈火輝煌的沙灘酒店跟遠處狂歡的年輕人們,眉頭微皺。他旁邊除了仙風道骨的于大師之外,還有十幾個黑衣大漢。都是張權蛋麾下最精銳的打手,其中最兇悍的,曾經(jīng)以一敵十幾而絲毫不落下風。
這時,于大師看了看表,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這銀鈴真人到底什么時候來,我們已經(jīng)等了三四個小時了?!?br/> “我看這湘西一脈也套不靠譜了,前面派來一個周正,沒幾天就死了?,F(xiàn)在來這個什么狗屁銀鈴真人,連時間都不遵守。都這樣的手下,難怪當年湘西趕尸一脈會敗給中原各大派,被趕出中原,下了禁令,這么多年都龜縮一地?!?br/> 張權蛋尷尬的笑了笑,不敢反駁。
于大師雖然敗在李軒手下,但也是法術通玄的大人物,他不好說什么。而且不止是于大師,連張權蛋也有些等著急了,轉(zhuǎn)頭看了眼手下。
負責跟接站人員聯(lián)絡的手下看了眼手機,驚呼道:“來了來了。”
“接站的兄弟說……”
“說什么?”張權蛋不悅的看了眼吞吞吐吐,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的手下。
“說,真人一個人‘飛’走了?!?br/> “什么意思?怎么一個人,不是讓兄弟們?nèi)ソ铀麊??”張權蛋皺了皺眉眉頭道。
“等等,什么叫飛走了?”于大師皺眉。
張權蛋也是捕捉到了手下話里的不對勁,剛想再問清楚的時候,突然一個手下叫道:“老大,你們快看,那是什么?”
眾人聞言,朝著手下手指的地方望去,就見不遠處一棟足足有二十多層的商務大廈頂樓,一個小黑點飄然落下,速度飛快,而且并不是垂直降落,居然是裹挾著白色的氣流,拖著長長的尾巴朝著張權蛋等人的方向砸了過來。
“我靠,這是什么?!”
“導彈?!”小弟們頓時不淡定了,下意識的往后退。
他們心頭剛浮起疑問,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隨著白色氣流越來越近,已經(jīng)可以看到那隱約是一個模糊的披頭散發(fā)的人影在空中飄著,就像風箏一般,順著降落之勢而來。
“怎么可能!”
“跳樓練輕功?還練成了?這他娘的是什么邪教啊!”
“老子眼瞎了?”
所有人都被嚇得一愣一愣的,愣愣的看著那道白色氣流越來越近,接著耳邊傳來了急促的鈴鐺聲。突然那披頭散發(fā)的“飛人”居然凌空蹬腳,速度再次暴漲,而他人已赫然砸落在張權蛋面前。別墅莊園小院中轟的一聲,塵土飛揚,沙石飛濺,撲了張權蛋跟于大師一身滿臉,如同一個炮彈砸落,可惜是啞火的。
全場死寂,除了遠處呼嘯的海風之外,再無聲音。
燈光之下,顯露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他的衣服有些凌亂,但卻依舊站的如標槍一般筆直,一襲麻布衣很是合身,腰間的銀色鈴鐺叮叮作響。
“周真人?”
張權蛋哆嗦道。
“嗯?!?br/> 周自通死寂的目光看向了張權蛋。張權蛋雖然是縱橫江南的大佬,此時也忍不住心中的驚駭,連說話都有些斷斷續(xù)續(xù)。
“你是張權蛋?看來地圖是對的。”
周自通環(huán)視一圈,對張權蛋帶來的那些精銳手下幾乎是直接忽略,目光落在了于大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