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氣的易銘躺在醫(yī)院的床上,冰冰涼涼的尸體透著瘆人的青紫色,半邊臉摔得已經變形,夾雜著血塊甚是恐怖。翁茹君自責萬分,內心痛苦萬分,倘若稍早點知道鉆石在拐棍里,此刻的易銘估計正擺著一張冷臉忽視自己。愛易銘入骨的翁茹君見到易銘血肉的一幕,低下頭不敢直視,她迅速伸手把白色‘死亡床單’遮住易銘那張又俊又丑的奇怪的臉,不忍心再看去。戴著墨鏡站在后面的泓世一聲不吭,自覺空落落的,和失去易銘比較,自己那些丑聞似乎一文不值。
這一天,也是奇怪,也許前一晚老太爺下的秘藥太過猛烈,賴小川異常嗜睡,完全不知道昨晚有事降臨在自己身上發(fā)生,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過來。睜開眼時,門鈴響起,她拖拉著身體走了出去,原來是快遞送來的東西,接過快遞拆開后,原來是法國服裝設計學院來的通知書,滿臉笑容的賴小川立馬給易銘撥去電話,撥了好久都沒有打通,此時手機快速彈出的信息讓賴小川知道易銘為何不接她電話,她失了神,不相信這鬼信息是真的,還以為在夢里,冷笑一聲,把入學通知書順手丟在地上,面目表情扭頭回臥室繼續(xù)睡下。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再次回到現實,賴小川被門鈴聲吵醒,晃晃悠悠迷迷糊糊的來到門口,開門一看原來是易銘,他依舊陽光滿溢,俊朗帥氣。
賴小川笑了笑,原來剛才真的在做夢,于是張嘴就問:“你怎么有空來?”
易銘搖了搖手里的入學通知書回道:“這可是很重要的東西,隨地亂丟,萬一找不到,我可就白費力氣了?!?br/> 賴小川蹙眉仔細一看,這快遞很眼熟,也不接過來,就說:“入學通知書,讓我下個星期去上學,是嗎?”
“猜的真準!”易銘回道。
“你快進來坐吧?”賴小川連連招呼。
易銘搖了搖頭,回道:“我現在不能隨便進別人的家?!?br/> “這可不是別人的家。”賴小川回道。
“賴小川,好好學習,拿出你在中學的腦子?!?br/> “知道?!辟囆〈ɑ氐?。
“以后的路你自己走,我……就不打岔了?!?br/> “易銘,你打岔的還少嗎?但我不嫌棄你打岔,謝謝你的打岔?!?br/> 易銘抿嘴一笑,在賴小川的眼里依舊好看明亮。
“我回家了?!币足憣囆〈ǔ脸恋恼f道。
“好吧,路上慢點?!?br/> “嗯!”易銘最后一點頭,倆人前后往外走去,賴小川送易銘到了電梯門口,易銘抬腳進了電梯,轉過身體抬眼沖賴小川露出苦澀一笑,看的賴小川甚是郁悶。
兩扇電梯門緩緩合上,看了眼手里的通知書,賴小川就要進屋,剛往下降的電梯立馬又升了上來,緩緩開來,賴小川一愣,張口喊道:“易銘……”
背著書包的甄子平從易銘乘坐的電梯中走了出來,他臉色異常難看,驚異的盯著賴小川問:“易銘?你沒看新聞???易銘他……”
“他剛剛坐你這電梯下去了,給我通知書,讓我好好學習?!?br/> 這番話讓甄子平毛骨悚然,立馬回頭看向電梯,聳了聳肩拽著賴小川進了屋子。
賴小川這才知道中午看到的信息是真的,她哭了起來,淚水想不要錢一般轟然沖破水閘,賴小川搖著頭沖著甄子平說:“他剛剛說要回家。”
甄子平慎慎的看著賴小川,一時不知道如何安穩(wěn)賴小川。
之后幾天辦理喪事,泓世說要把賴小川請來,翁茹君堅決不同意,張口沖著泓世喊道:“別瞎管閑事……”
泓世只好不再說這事,本來想借著機會再見賴小川,被翁茹君一棒子打死過去。
辦完喪禮,翁茹君抱著易銘帥氣的黑白照片回到家,家里人要陪她,她不愿意,端莊樣一點不失,帶著溫和笑容回道:“這種程度,我還是可以自渡的?!?br/> 扭頭踩著黑色高跟鞋‘噠噠噠’上了車回到了她從來沒有住過的易銘郊區(qū)別墅。到了門口,翁茹君哭了,這是她易銘辦喪禮以來第一次哭。
“易銘,我終于和你在一起了?!蔽倘憔蜷_門,抱著相框徑直走進了易銘的臥室,里面依然還有他的味道,扭頭看去,窗戶沒關,翁茹君慌忙上前,把吹著風的窗戶關了起來,她不想把易銘唯一的氣味流入外面的空氣中。她松了口氣,把易銘照片放在枕頭上,自己躺在了另一邊沉沉的睡了過去,這是她第一次跟易銘同床共枕到天明。
賴小川一直等著有人給她易銘辦喪禮的地址,她讓甄子平去問羅熙,想讓甄子平憑借‘美男計’套出地址,但也無果,最后喪禮都辦完了,賴小川也沒有接到任何信息,正要去找唯一有消息的泓世,威廉打來電話,倆人約在咖啡廳見了面。
威廉把牛皮紙袋和紅色盒子推到賴小川面前說:“老板讓我把這個給你?!?br/> 賴小川也不說話,抱著這些東西扭頭離開,留下還在等‘謝謝’的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