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色的旌旗飛揚在天空中,燙金色刺繡紋路流轉(zhuǎn),勾勒出兩個巨大的漢字——鎮(zhèn)軍!
“大哥,這旗好兇啊……”
跟在猴頭身后的刀疤臉,望著已經(jīng)重新進入視野的車隊,有點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
猴頭一巴掌甩在刀疤頭上,獨有的北方口音讓他看起來異常兇猛。
“兇個屁!慫貨!不就一面破旗子嗎,你怕個鳥!難道旗子還能過來吃了你?”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猴頭還是免不了心中計較起來,他也不是一個笨蛋,平時他們也劫掠過路隊伍,可遇到這樣人少又富貴異常的隊伍,基本上不會放過,可……首領(lǐng)為何要放過他?
“你去打探打探,看看有沒有扎手的?!?br/>
猴頭眼中精芒一閃,一腳踹在身邊的刀疤身上。
“大哥?!钡栋炭迒手?,可憐道:“大哥,我不是沒見過旗子,以前的什么縣令還是帶著千八百個人的校尉,我都見過,那旗子都沒有這么個模樣啊,大哥你仔細看,雖然我不認識旗子上繡出來的大字,可那金色錦繡,這天底下沒幾個人敢用啊……”
“沒幾個人敢用?這里是并州邊界,有幾個達官顯貴來這等苦寒之地?你怕是瞎了,說不上就是幾個泥腿子,想要糊弄過去,整出這么一個旗子來,何況,就算是什么達官顯貴,劫掠了他們,我們更賺,這首領(lǐng)的位子,還不穩(wěn)穩(wěn)落在我的手中?”
猴頭看著身旁刀疤的猶豫,眼中出現(xiàn)一絲冰冷和煩躁,冷聲道:“刀疤,今日若是成了,你便是除了我也之外,最大的那個,可你今日要是不去,耽誤了我上位的機會,我不介意給你來個兩刀,讓你好好長長記性!另外……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這點魄力都沒有,如何成大事?”
“這……好吧。”
刀疤身軀顫抖,心中不愿,卻無可奈何,只能邁開步子,朝著遠處車隊沖去,索性大雪紛飛,王熠一行人速度并不快。
十幾個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卒,圍繞在一輛古色古香的馬車四周,胯下皆是健壯馬匹,為首一人,身穿銀白色甲胄,身后掛著純白色披風,一股子英氣勃勃的味道。
匍匐在雪中的刀疤臉咽了咽口水,有點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這……他怎么會在這里?不是說跟著王熠去京都了嗎,莫非?莫非……”
刀疤臉顫抖了一下,看著那個行駛在雪中的馬車,終于感覺到了一股子害怕,于是他臉色有些煞白,盡力蜷縮在雪中,將自己掩埋,心中祈禱起來……
“找死!”
一聲炸響,席卷了冰原的上空,冰冷到極致的殺意,如同寒芒刺背,蜷縮在雪中,將自己掩埋的刀疤,下意識的向旁邊挪了一下!
“轟!”
下一刻,暗紅色的箭矢,如同流星飛逝,眨眼間便到了刀疤身軀,還在挪動身軀的刀疤,強行扭轉(zhuǎn)身軀,可惜無用,差距太大,箭矢狠狠刺出,直接穿透刀疤的右腿,將其釘在地上……
“啊……”
凄厲到極致的慘叫聲,回蕩在冰原上空,就連不遠處,依舊緩緩跟在車隊身后的猴頭,都身體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