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省到魔都的官道上。
一輛馬車吱吱呀呀的行駛著。
外面趕車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俊俏青年,一襲白衣,溫文儒雅。
“蘇郎,累了就歇會兒吧?!焙熥酉崎_,一個身穿墨荷旗袍,韻味十足的少,婦拿著手帕替青年擦額頭的汗。
此一行,正是蘇卿一家三口。
以后會變成一家六口的(???)。
蘇卿準備經(jīng)過魔都,蘇省,魯省三省進河北,然后抵達京城。
蘇卿笑道:“神仙怎么會累?”
“是啊,娘,他每天晚上精力旺盛得把馬車都快晃散架了。”陳蕊哼哼唧唧的說了一句,她對此意見很大。
因為每次蘇卿都會把她趕下車,她還不敢跑遠了,只能在馬車外等著里面完事,讓她身子跟火燒似的。
只有她才懂其中的煎熬。
終究是她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陳昭容俏臉微紅,回過頭沒好氣的瞪了寶貝女兒一眼:“沒大沒小。”
“嘻嘻,娘,那到底是大,還是小呢,還是能大能?。俊标惾镎0驼0脱劬?,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戲謔之色。
陳昭容羞得無以復加:“呸!”
她心亂如麻,這死丫頭是從哪兒知道這些的,在省城果然學壞了。
“到前面林子里歇歇吧,就算我受得了,你們母女也受不得那么久的顛簸。”蘇卿揮舞著鞭子輕輕拍馬屁。
陳蕊說道:“我呢肯定是受不了,不過娘應該被你鍛煉出來了,起起伏伏,再顛簸她也不怕,是吧,娘?!?br/>
“死丫頭,我今天非得教訓你?!瘪R車里,陳昭容紅著臉撲了過去。
馬車里母女二人嬉戲打鬧著。
時不時傳出銀鈴般的笑聲,還伴隨著陣陣尖叫和陳昭容的羞斥。
蘇卿笑著搖了搖頭,不用看,他幾乎都能想象到簾子后面的春景。
突然,山林中人影幢幢。
緊接著一群持槍漢子沖了出來。
粗略一看,大概有百十來人。
其中半數(shù)拿槍,半數(shù)持刀。
蘇卿笑了,好大一群土特產(chǎn)。
“小子,馬車不錯,一百塊大洋,就放你過去?!蓖练祟^子預估了一下蘇卿的經(jīng)濟實力,然后開出了路費。
蘇卿點點頭:“行,沒問題?!?br/>
敢問他要錢,真是活到頭了。
“怎么不走了?”
陳蕊和陳昭容一左一右探出頭。
兩人因為剛剛嬉戲的原因,俏麗紅撲撲的,看著極其迷人,一個是熟透了的蜜桃,一個是青澀的蘋果。
一群土匪頓時眼睛都看直了。
“小子,我改主意了?!蓖练祟^子也是口干舌燥,死死盯著母女二人。
蘇卿:“巧了,我也改主意了?!?br/>
原本想弄死你一個。
現(xiàn)在我得弄死一群。
“娘,快看,土匪誒,跟爸說話的那人長得好丑啊?!标惾镆荒樝訔?。
“蕊蕊,不得無禮。”陳昭容皺眉呵斥一聲,然后轉頭干嘔起來:“嘔~”
“娘,你懷孕了?”
“不是,被丑吐了?!?br/>
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大,土匪頭子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好兩個伶牙俐齒的小娘皮,老子今天非得狠狠教訓你們母女一番!”
土匪頭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爸爸你看,他嚇唬我,人家好怕怕哦?!标惾锇杨^貼在蘇卿臉上,嘴上說著怕,臉上的笑容卻是沒斷過。
蘇卿輕輕拍了拍她的光滑柔嫩小手,笑道:“那爸爸幫你揍他?!?br/>
“給我上!莫要傷了美人兒。”土匪頭子一聲令下,一群土匪一擁而上。
蘇卿信手一揮,長劍鎖空。
“啊!這這這……神……神仙!”
土匪們看見這一幕都懵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原地。
“攔路搶劫,打家劫舍,當誅?!?br/>
“斬!”
剎那間,眾人看見了光。
不是蓋亞,是劍光。
下一秒,鮮血飛濺,人頭滾滾。
數(shù)十人當場斃命,獻血從脖子不斷涌出,沁透了地面,染紅了草。
來年這里的花,一定開得很艷。
畢竟,畜生的糞便可以當肥料。
噗通!
土匪頭子環(huán)顧四周,臉色發(fā)白,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神仙饒命,神仙饒命,都是一個妖人逼我們都啊!”
“何方妖人?”蘇卿問道。
土匪頭子結結巴巴的說道:“神仙明鑒,他是個扎紙匠,但他扎的紙人能活過來,因為他……用人皮做紙,所以他才逼我們殺人帶回去給他?!?br/>
“你匪窩在何處?”蘇卿又問。
亂世,不僅鬼吃人,人也吃人。
用人皮做紙,喪盡天良。
如此妖人,需除惡務盡。
天真的土匪頭子還以為蘇卿要放過他了:“就在山上的清風寨?!?br/>
噗嗤——
赤色飛劍從他背后穿透心口。
土匪頭子身體一顫,艱難的看了蘇卿一眼,然后緩緩倒地死亡。
“走吧,去參觀參觀土匪窩。”蘇卿趕著馬車,沿著一條山路上山。
因為要用牛車運送生活物資,所以土匪拓寬了山道,方便了蘇卿。
上山的時候,車內(nèi)的母女二人老難受了,因為身體重心會往后移。
陳蕊俏臉煞白,緊緊抓著車廂。
陳昭容倒是還好,畢竟她跟著蘇卿用過各種奇奇怪怪的姿勢。
重心后移也只是小問題。
看見了吧,
日常鍛煉身體是有好處的???。
關鍵在于日,而且日常要常日。
半個時辰后,抵達清風寨。
寨子里留守的土匪用槍指著馬車喝問道:“什么人,來干什么的!”
“來草泥媽的?!碧K卿口吐芬芳。
隨后一劍斬出。
轟!
山門倒塌,濺起塵土飛揚。
城上的土匪甚至是沒來得及發(fā)出慘叫,就被自己修建的城頭埋了。
而寨子里的土匪都懵了。
他們只看見了什么東西一閃,
然后,寨門就倒了。
緊接著在煙塵彌漫中,土匪們看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了進來。
馬車的青年模樣俊俏,穿過漫天灰塵,卻是一塵不染,白衣似雪。
“你是……??!”
沒給土匪們說話的機會。
蘇卿提劍便砍,這次是真砍。
光用法力裝逼太浪費了,這個世界可靈氣,還得用能量補充法力。
“好大的狗膽,一個人,一把劍也敢來,我們清風在放肆,辦他!”
一個絡腮胡子大吼一聲。
然后……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br/>
絡腮胡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噗嗤——
長劍斜斬,頭顱高高飛起。
“不要……不要殺我!不要啊!”
“快跑??!這是個怪物!”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寨子里出現(xiàn)了奇怪的一幕。
一個溫文儒雅的白衣青年,拿著一把劍追著群窮兇極惡的土匪跑。
土匪:他才是窮兇極惡qaq
殺完所有土匪,蘇卿來到后山。
這里有一個小院,在大白天卻顯得陰森森的,絲絲鬼氣繚繞四周。
蘇卿踹開門,步入其中。
只見一個青衫中年坐在中間。
身后站著好幾具詭異的紙人。
之所以說詭異。
是因為這些紙人看著栩栩如生,但一眼又能看出是紙人。
蘇卿看見每個紙人里都有個怨氣沖天鬼魂,人皮封鬼,扎紙成人。
扎紙匠用這種方式讓虛無縹緲只能嚇人和制造幻覺的鬼有了實體。
不得不說,
他還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氣血充沛,年輕人武功不錯,陪我對弈一局如何?”青衫中年看了一眼蘇卿手里的劍,然后淡淡的說道。
蘇卿走到棋盤前,看了一眼。
然后直接一把抓起棋盤砸在了青衫中年的頭上,哐,鮮血飛濺。
“??!”
青衫中年猝不及防,慘叫一聲直接被砸到在地,腦門上血肉模糊。
“你……你竟然偷襲我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前輩,你……你不講武德!”
青澀中年捂著額頭怒聲斥道。
他這一身本事全在扎紙上,本身實力稀松平常,自然防不住蘇卿。
這個賽季,他上場的話,連杜蘭特都防不住,更別說防住蘇卿了。
“傻嗶?!碧K卿淡淡吐出兩個字。
還踏馬特意擺好圍棋等老子。
怪不得剛剛那么大動靜的都沒出來,原來在忙著擺棋準備裝逼呢。
話本小說看多了吧。
裝你媽呢?
老子面前不允許有那么叼的人!
還下期?棋盤都給你掀飛咯。
因為,老子不會下圍棋!
青衫中年又氣又怒:“殺了他!”
你不讓我裝逼,那就去死!
身后的紙人飛快圍住了蘇卿。
人皮封鬼,扎紙成人,這樣同時保留人和鬼的能力,能干很多事。
但其中絕不包括干蘇卿。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蘇卿嗤笑一聲,速度飛快出現(xiàn)在一具紙人面前,一把抓住了手臂。
噗!
手臂直接被他扯斷。
“?。。?!”
紙人里的鬼魂發(fā)出一聲慘叫。
隨后蘇卿腳下不停,或是抓住脖子生生扭斷,或是一拳打穿腹腔,眨眼間就將幾具紙人全部打得稀爛。
青衫中年看得目瞪口呆。
這……這是哪來的殺星??!
下一秒,眼前突然一暗,才反應過來,蘇卿已經(jīng)站在了他面前。
他感受到了機槍的壓迫感。
“你……就要對我做什么……”
青衫中年顫顫巍巍緊了緊衣服。
蘇卿一陣惡寒:“操,老屁股?!?br/>
“你……你可以打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鼻嗌乐心曜詈蟮木髲姟?br/>
蘇卿搖了搖頭:“我不會打你。”
“真的嗎?”青衫中年眼睛一亮。
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太驚喜了。
蘇卿點了點頭:“我會殺了你。”
青衫中年:“…………”
他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
社會問題,是什么讓一個才四十歲的年輕人就眼中失去了光芒?
“別……別殺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關于一件寶貝?!睘榱嘶蠲?,青衫中年只能狠心將寶貝說出來了。
蘇卿眨巴眨巴眼睛:“你說?!?br/>
“現(xiàn)在還不行?!鼻嗌乐心険u頭。
你當我是傻子嗎?
我如果現(xiàn)在告訴你魔都的虹口道場有一枚能蘊養(yǎng)靈魂的玉佩即將被送回島國,那我還有活命的份兒嗎?
“那就不用說了。”蘇卿一拳。
哐!
青衫中年的胸腔被打穿,他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緩緩倒地。
他沒想到蘇卿居然如此果斷。
連寶貝都不要了?
他腦海中帶著不甘和疑惑,尸體緩緩的倒在地上,鮮血緩緩流淌。
“傻嗶,老子有讀心術?!?br/>
蘇卿罵罵咧咧,然后上前摸尸。
隨后他從中年人懷里摸出一本線裝書《扎紙控魂法》,顯然,這就是青衫中年得以扎紙馭鬼的手段了。
這等邪術,留著。
雖然他自己是用不上,但萬一以后遇到個壞人呢,可以給他用啊。
他就是那么樂于分享。
“走吧,夫人和我的寶貝女兒?!?br/>
蘇卿趕著馬車下山去。
至于山上的財寶,
留給有緣人吧。
畢竟他又不愛錢,而且他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繼承了紫金集團。
……………
數(shù)日后。
經(jīng)過連日,奔波,蘇卿總算是抵達了這個時代的魔都,一路所見,目前找不出比魔都更繁華的城市。
“這就是魔都啊。”
馬車里,陳昭容母女二人都是各自掀開簾子,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晚上的魔都才是最熱鬧的,一會兒帶你們出來逛逛?!碧K卿笑道。
陳蕊歡呼:“爸爸真好?!?br/>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喊得很自然了。
倒是陳昭容喊得還有些生疏。
畢竟陳蕊白天晚上都喊爸爸。
可陳昭容只有晚上才喊,而且怕被陳蕊聽到,湊在他耳邊輕輕喊。
不多時,蘇卿來到魔都大飯店,在這里訂了一個房間。
至于馬車,直接就地賣了。
接下來要坐火車去京城,馬車的話等他趕到京城,聯(lián)軍都破城了。
“哇,我還是頭一次住那么好的房間呢?!标惾锼奶幋蛄恐块g內(nèi)飾。
這已經(jīng)是此時國內(nèi)最與國際接軌的酒店了,西式裝修,很現(xiàn)代化。
蘇卿說道:“只要你喜歡,那我們就多住幾天,好好玩玩再上路。”
陳昭容翻了個白眼,用我的錢取悅我女兒,你也當真是好意思。
“好啊,我早就想見識見識魔都的繁華了?!标惾锫勓?,雀躍不已。
蘇卿摟住陳昭容的纖纖細腰輕聲說道:“走,去看看我們的房間?!?br/>
陳昭容風情萬種的翻了個白眼。
你那是想帶我去看房間嗎?
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你分明是想帶你弟弟去看房間。
她蓮步輕移,倚靠著蘇卿的身子進了房間,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陳蕊輕手輕腳的貼著門偷聽。
幾分鐘后紅著臉跑回自己房間。
我的天!她聽見了什么?
娘居然把爸爸喊爸爸?
她著實無法想象,自己娘平日里端莊賢惠,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跑了幾步她就雙腿發(fā)軟,她也不明白為什么,感覺渾身酥得厲害。
晚上,蘇卿帶著母女二人去餐廳用餐,母女二人都換了身衣服。
陳昭容穿著一身月白色旗袍,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的驚艷感,但那豐腴的身子,總是讓人忍不住邪念。
她屬于那種不需要言語和動作,靜靜的站在那里就能挑起男人火焰的絕色尤物,跟楊瀟瀟一樣內(nèi)媚。
陳蕊則是換了身粉色洋裝,戴著一頂小禮帽,露出領口若隱若現(xiàn)的一抹白皙,裙擺下纖細的小腿筆直。
母女二人容貌有五分相似,站在一起風情各異,再加上帥的掉渣的蘇卿,男俊女靚,不知吸引多少目光。
一個穿著錦衣,挺著肚腩的中年人饒有興致的盯著陳昭容和陳蕊。
“去,打聽打聽,什么來頭?!?br/>
中年人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
“是。”
一個青年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就走了回來:“黃爺,飯店的說,是外地來的,今天剛到魔都,您看……”
“既然沒背景,那就安排吧,今晚上我就住這兒,等我回來,要在房間看見她們?!敝心耆苏f完就離開了。
青年畢恭畢敬的說道:“黃爺您放心,我保證給您安排的妥妥當當?!?br/>
中年人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理了理領口,大步流星走了。
他離開的同時,餐廳里十幾號身影也跟著起身,明顯是他的保鏢。
“這就是洋人吃的西餐啊,感覺不怎么樣?!标愓讶菁t唇微張,貝齒咬了一口牛排,然后秀眉皺成一團。
這還沒她做的菜好吃。
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受追捧。
陳蕊抿了一口紅酒:“這你就不知道了,在大城市,就流行這個。”
“也就嘗嘗鮮吧,西餐吃的是個是儀式感?!碧K卿從容不迫切著牛排。
陳昭容目光灼灼,她感覺蘇卿無論是做什么,都那么讓她癡迷。
二十七歲,壓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驟然爆發(fā),就如壓抑了二十七年的身子,驟然爆發(fā),猶如大河決堤。
水浪滔滔,一發(fā)不可收拾。
吃完飯后,三人出去逛街。
沒想到才剛出門,一輛車就難住了他們,從上面下來了幾個人。
“兩位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有好事等著你們。”為首的青年說道。
陳昭容和陳蕊躲到蘇卿身后。
青年打量著蘇卿,嗤笑:“可惜黃爺他不愛男人,不然你們?nèi)齻€到時候一起去,至于現(xiàn)在,你還是滾吧?!?br/>
“哪位黃爺?”蘇卿笑問。
青年露出得意之色:“你連黃爺都不知道?就是華人督察長黃金榮!”
“原來是他。”蘇卿恍然大悟。
黃金榮,魔都三大亨之一。
之前只是個小巡警,后被外國佬扶持成了魔都唯一的華人督察長。
組建幫會,廣收門徒,靠給帝國主義當狗欺壓同胞,勾結官府,在魔都混得風生水起,如今風頭正勁。
再后來,他還會屠殺我黨成員和大量革,命群眾,被老蔣賜銜少將。
這種人,必須弄死啊。
青年傲然說道:“想起來了?那還不快滾,得罪了黃爺,有你好受!”
蘇卿笑了笑,一把抓住他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車上,嘩啦,玻璃被撞碎,尖銳的碎玻璃刺穿了他的脖子,鮮血如注,順著車門不斷流下。
“??!殺人了!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