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樓中,早已經(jīng)烏泱泱圍了一大群人。
鳳明珠躺在內(nèi)房里,還在喀血不止。
臨城鳳家的家奴侍從們,鳳無心,鳳無瑕,還有鳳元智,鳳元極等人全都在外房中,一臉焦急地等著藥師開藥。
然而那個藥師卻是連連搖頭,直說救不了。
這已經(jīng)是鳳家請的第三個藥師了。
前兩個藥師全然無法診出病癥,而這第三個藥師又愁眉苦臉地說不知該怎么醫(yī)治!
鳳無邪到了,撥開眾人,先是跑到內(nèi)房查看了一下鳳明珠的癥狀——臉色青白,血色泛黑,這是中了劇毒的癥狀!
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要判斷出,這是什么樣的毒!
鳳無邪這樣想著,摸出了幾根銀針,想要封住鳳明珠的幾處穴位,以減慢毒性擴(kuò)散的速度!
可是這時,忽然一個陰沉的男聲出現(xiàn)在她的背后:
鳳無邪,你這個兇手!你想對明珠小姐做什么?
鳳無邪回頭一看,竟是那個瘸腿廢手的鳳無霖!
她冷哼一聲,根本不予理會,照直把銀針扎在鳳明珠的穴位處,繼續(xù)施救。
偏偏,鳳無霖是個胡攪蠻纏的家伙,他對著外房中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眾人大喊:鳳無邪想要?dú)⑺烂髦樾〗?!快來人?。?br/>
他這么一叫,成功地把在場所有人都叫了過來。
鳳無心原本站得老遠(yuǎn),此時卻竟是第一個沖上來的,她見到了鳳無邪手中的銀針,就像是捉賊見贓了一樣,囂張得不得了,隨便從鳳明珠身體的穴位處拔下了一根,舉在手中,拿給眾人看:
看,這是當(dāng)初鳳無邪打傷我時用的銀針暗器!還有無霖的手腳,也都是先被這種銀針制住了,又被鳳無邪打斷的!她現(xiàn)在又把這種東西插在昏迷不醒的明珠小姐身上!
說著,鳳無心扭過頭來,狠狠地瞪著鳳無邪:
鳳無邪,你害了我害了無霖還不夠?現(xiàn)在你還想要奪了明珠小姐的性命嗎?你敢做出這種事,別說臨城鳳家,便是這廳堂中上上下下這么多人,能饒得了你嗎?
鳳無邪怒了!
啪地一記耳光就扇在了鳳無心的左半邊臉上!
干脆利落!力氣夠大!聲音倍兒響!
鳳無心的左臉?biāo)查g腫得就比右臉大了一圈!
滾遠(yuǎn)點(diǎn)!鳳無邪眼神又冷又狠,幾乎要吃了鳳無心一般。
鳳無心一向猖狂,此時竟不由得被她震住了。
其實(shí),鳳無邪怒的不是這對姐弟的落井下石栽贓陷害。
而是——鳳無心這個傻叉腦殘,竟敢拔掉她施在鳳明珠穴位上的銀針?!
她還叫什么鳳無心啊,干脆叫鳳無腦算了!
鳳無邪迅速地又摸出一根銀針,重新施在鳳明珠原本的穴位上。
這時,鳳元智卻一臉猶疑不定地開口問話了:剛才無心所說的那些可是真的?昨日我見到無霖手腳的毛病,就想問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無邪,你為什么要往明珠的身上刺這么多的細(xì)針?難不成,你當(dāng)真是想害她不成?
自然不是,我是要救她。鳳無邪目光坦蕩,身姿傲然:明珠中了毒,我用銀針暫時封住她幾大血脈,可以減緩毒素在她血液內(nèi)的擴(kuò)散速度!
鳳無霖卻是滿臉嘲諷地冷哼一聲:說得真是奇了,你那銀針明明就是傷人的暗器,我和我大姐都曾栽在你這銀針手里過,現(xiàn)在你難不成還能把它變成救人的神器?再說了,你又不是藥師,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胡說八道?
就是!鳳無心應(yīng)和著鳳無霖,這姐弟倆就跟商量好的一樣,根本不給鳳無邪辯解的機(jī)會:我如果記得沒錯,昨夜大家都散了,貌似只有你,受到了明珠小姐的邀請,來了這云水樓吧?
說完,鳳無心的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得意。
鳳無邪都?xì)鈽妨?,冷冷的眼神從鳳無心臉上掃過——
終于來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不只是銀針的問題,他們是想把鳳明珠中毒的事兒也一股腦地栽到她頭上!
先是以銀針傷人為借口,再是以昨日最后一個接觸鳳明珠的人為理由,一大盆臟水,就潑到了鳳無邪的頭上。
鳳無心這是有備而來。
呵,自古以來,癡人嘛,總是容易做夢的!
殊不知,就算是謀劃布局,也得步步為營才行,心急吃不來熱豆腐,還會燙出一嘴包!
就像現(xiàn)在,鳳無心以為她快贏了,卻不知,在鳳無邪眼里,這位氣勢洶洶的大小姐早就露出了狐貍尾巴!
鳳無邪猜,恐怕鳳明珠中毒這事,和鳳無心是脫不了干系的!
而鳳無心一向粗心無腦,像現(xiàn)在這么周密的下毒栽贓手法,她一個人,怕是想不到,也做不出來!
鳳無邪把目光悠悠轉(zhuǎn)向了鳳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