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吃完飯后,言旭和顧澤希就先行回去了。
沈譚兩家商議訂婚的事,他倆繼續(xù)呆那兒也不合適。
離訂婚宴還有三天的時候,言旭的第二篇數學論文也是寫好了。
再次發(fā)到唐教授的郵箱時,言旭還在想這次能不能成,會不會有回復,結果第二天起來打開郵箱一看,就發(fā)現唐教授回他了!
挺意外的。
郵件發(fā)歸發(fā),但指望唐教授回消息,言旭還真就是沒抱多大希望。
言旭迫不及待地點開郵件看。
回過來的郵件十幾行,但他才看個開頭,眉頭就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且越往下看,心里的感覺就越奇怪。
才看了一半,言旭就沒看了。
他呼了口氣,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翻開了他跟何為民教授的信息。
找到當初何教授給他發(fā)的唐教授郵箱的那條,言旭跟他以為的“唐教授”郵箱號對比了起來。
逐字逐字的對比,待看到他把一個8打成6時,言旭心中的猜想也落實了。
他搞錯了。
唐教授的郵箱號被他搞錯了!
手機放回桌上,言旭看著屏幕上回過來的郵件,也是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頭。
難怪啊!難怪第一篇論文他發(fā)過去那么久,那位“唐教授”看了之后連個嗯字都沒有回,不回也無所謂,偏偏這第二次回的內容……
言旭抬眼看向這副回過來的郵件,越看越牙酸。
瞅瞅對面那人回過來的話,什么叫論文格式不對,字體有誤,毫無情感?一個論文草稿難不成還要寫出花來嗎?
這道也就罷了,從中間開始,那人要表達出來的內容就偏了!
什么叫想引起ta的注意,內容新穎鍥而不舍但ta本人并不感興趣?
這人什么意思?以為他是ta的追求者?
這么臉大的嗎?
言旭氣到沒有多氣,畢竟確實是他自己發(fā)錯了人,別人發(fā)郵件說他也無可厚非。
言旭就是覺得有些好笑。
都互相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呢,這人就當他是ta的追求者,字里行間好一陣明嘲暗諷,自戀的簡直讓他看不下去了。
沒見留言是給唐教授的嗎?這人是選擇性失明?
言旭盯著郵件看了會兒,最后還是嘆了口氣,雙手放在鍵盤上,想想還是決定重新發(fā)封郵件過去解釋一下。
不管對面這人什么想法,但他真的只是發(fā)錯人了,信與不信反正他的解釋郵件發(fā)過去了,再不相信那也不關他的事。
講明原因,又煩請ta把他的論文郵件刪除什么的,言旭郵件寫好發(fā)出去后,也是終于舒了口氣。
如此大的一個烏龍,也幸虧發(fā)現的早,不然到時候到了a大見到唐教授,言旭可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么來。
知道自己從未發(fā)過郵件給唐教授,言旭重新將他寫過的兩篇論文全部打包好,然后發(fā)給了真正的唐教授。
郵箱號言旭更是確認了三遍,就怕又搞錯了。
這事弄完后,言旭就重新又去刷題了。
而言旭那封發(fā)向陌生人郵箱的郵件,也是成功在一分鐘內落入了某個人的手機上。
精致優(yōu)雅的咖啡廳內,某個最佳的靠窗位子上,穿著紅裙、長發(fā)披肩的女人面無表情,靜靜看著手里的咖啡杯。
女人面容精致,氣質清冷中帶著一絲艷麗。她似乎在發(fā)呆,又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反正坐在這兒一動不動很久了。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發(fā)出幾聲響動,女人眼神動了下,看了過去。
屏幕亮起,看到是手機郵箱彈出來的消息,女人下意識就想到了昨晚又往她郵箱發(fā)郵件的某個變態(tài)……
女人盯著手機看,一直盯到屏幕自動熄滅,才眨了下眼。
端起手上的杯子喝了口咖啡,女人放下杯子后,才伸手去拿手機。
打開手機,點開郵件,看到果然又是那個陌生郵箱號,女人微微皺起了眉,眉眼間隱約有著一絲煩悶。
這是她的私人郵箱號,知道的人不多,但都是最親近的朋友,也不知道這變態(tài)是怎么知道的。發(fā)了一次還不夠,還發(fā)兩次,套路老舊,還不如那些直接寫情書的……
待看到郵件內容后,女人眉頭沒松,反而越皺越緊。
看完后,女人眨眨眼,神情若有所思起來。
“欲擒故縱?還是,真發(fā)錯了?”
*
郵件發(fā)出去后言旭就沒太管了,無論是陌生郵件,還是唐教授郵箱,反正這兩個郵箱號都沒給他回郵件。
而沈名奕的訂婚日,也是如約而至了。
沈家根基在麗松,譚家根基在坂沅,雖說沈家不如譚家家大業(yè)大,但好在兩家長輩性格都不錯,對后輩要求并不高,加上沈名奕和譚千筱也算是青梅竹馬,這門親事也還算不錯。
兩家的訂婚宴在麗松最大的酒店舉行,沈家包場,兩家的親朋好友和商業(yè)伙伴都以約過來了。
作為兩個當事人的絕對好友,言旭和顧澤希也是一身黑色禮服早早來到了宴會廳,只為幫沈名奕“撐場子”。
言旭靠在角落的柱子上,端著一杯香檳,嘴角含笑,眼睛環(huán)視著宴會廳的男男女女。
他一襲精致合身的黑色西裝,氣質清冷,但面容俊美清雋,唇角的淺笑和煦溫暖,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溫和知禮,矛盾的兩種屬性糅雜在一起,倒有種說不出的神秘。
雖然吸引著不少的少女偷看,但都無一人敢單獨過來與言旭說話。
這人與沈譚兩家都認識,還幫忙做主沈家的事,聽人說姓葉,但她們也沒聽說有什么姓葉的人家,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背景……
過了一會兒,一身矜貴的顧澤希從旁邊走了過來。
言旭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走過來,直到走到跟前才站直了身子,輕聲問道:“寧溪送走了?”
“嗯,沈名奕派車送他的?!鳖櫇上W哌^來,肩靠在了柱子的另一邊,眉眼間略顯疲憊之色。
見狀,言旭也是又靠回了柱子上。
“反正儀式舉辦完了,寧溪再呆這兒也沒什么意思,早點回去也好?!毖孕窨戳搜鬯澳隳?,看你挺累的,準備什么時候走?”
兩個人其實都挺累的,宴會舉行到現在差不多兩個小時了,一直都在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尤其是還要看顧他們初中、高中時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