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璃將飯菜端過去的時候,任姜氏雖也是沒什么好臉色,但大約是婉春今日不在身邊,任姜氏無從比較,所以這頓飯吃的倒也是安穩(wěn),也沒有找什么碴。董璃伺候任姜氏用完午膳以后,剩下的收拾碗碟的事情自是有小丫頭去做的。
直到走出了任姜氏的屋子,董璃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總算是把每天最苦的事兒給結(jié)了,剩下的半天該舒服了吧。
不想出了任姜氏所待的東廂,在那個小花圃旁卻是遇見了估計剛起沒多久的任江,這不還孩子氣的揉著眼睛呢。
董璃自是不想跟他打交道,她可還記著剛醒時,任江對她說話的那個態(tài)度呢,對于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她也沒什么好說的,大路兩邊各走半邊好了,她可是瑕疵必報的很。
若是平日,任江也不想跟她計較些什么,畢竟對著一個一說話就腦袋低到地上去的人,他也沒什么興趣作弄,可是她竟然腦袋昂的跟個要戰(zhàn)斗的公雞似的從他面前走過,這就由不得他不去撩撥幾下了。
“大嫂,怎么看見小弟跟沒看見似的?”任江假裝氣惱的說道。
董璃背著任江,嘴角撇了撇,卻還是不得不回應道:“小叔到底是有福氣的很,睡到現(xiàn)在才起,哪像大嫂我這么命苦,累的已是腳不著地,哪還有空瞅小叔人在哪兒,還以為只是個不懂事的仆人在一旁的呢,我還琢磨著任府的規(guī)矩是該整整了,怎么一個仆人看見我連個安都不請?!?br/> “哦,是這個樣子嗎?”任江皺皺眉,忽又做恍然大悟狀,“原來今晨大嫂說的天生賤命之人指的是自己呀?!?br/> 董璃嘴角抽搐兩下,一時不知道回些什么,任江不提,她都忘了今兒早上說的話了,現(xiàn)在他倒是得了便宜,她卻是成罵自己的了。只得嘆了口氣,消了消火,道:“我說小叔你年紀也不小了,為何不多接觸一些店里的事情,也為你哥分點憂呢?”
任江不屑的挑了挑嘴,“我哥還年輕著呢,要我管什么店里的事情,再說這些事情一直都是我哥做的,我要是去的話,那些管事的聽不聽我的話是一回事,就怕我不懂的把事情給搞砸了,那豈不是分憂的倒成搗亂的了?”
任江說的倒也有些道理,但董璃還是想了想,繼續(xù)勸道:“這倒也是,但你若是現(xiàn)在就跟在你哥后面學著點,時間長點,學的東西多了,不就是能獨擋一面了?”
任江奇怪的望著董璃,“大嫂今日倒是有些奇怪啊,你這是關(guān)心我呢,還是關(guān)心店里的生意啊?”
董璃心里咯噔一下,好像說的是有點多了,可是她實在是看不慣那些只知道玩耍,卻不知疾苦的人,所以明知道自己說教任江是極不符合以前那個董璃的性格的,卻還是禁不住想改造改造他。反正說都說了,不一樣又能如何?這樣一想,她又氣惱的道:“奇什么怪,小叔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娶妻成家的時候,難道就這么著只知道玩耍?連大嫂提點你幾句也是不該?”
任江摸了摸鼻子,大約也是覺得董璃說的也是有些道理的,但他私心里當然是不愿意去接觸那些煩死人的事情的,況且家里有大哥撐著,他也沒必要去做些什么吧。且不說他現(xiàn)在壓根還沒有成家的心思,就算是將來成家了,難道就不住在這個任府了?難道就會跟大哥分家不成?
所以他覺的實在是沒有必要去管那些事情嘛,再說了,若是大哥需要他幫忙的話,自會跟他說的,既然大哥從來沒有跟他提過,就說明沒必要了。
不過這些他自是不會跟董璃細說的,只是道:“這些就不用大嫂多擔心了,我自會注意的,好了,我還要去跟娘請安呢,大嫂若有事的話,就先去忙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