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兒答應(yīng)在小飯館等著,董璃現(xiàn)在便急著趕回任府去,也好早點辦完事,將柳玉兒送走。
到了家里,董璃衣服也沒有去換,估摸了下時間,恐怕已經(jīng)是比往日去任姜氏那兒要遲了很多了,這次去不知任姜氏又有什么好話等著呢。
等到董璃到了西院的時候,照樣是風(fēng)雨欲來的安靜。丫鬟們都嚴(yán)陣以待的站在門口,董璃皺了下眉頭,心里開始有點惱怒這鬼地方的規(guī)矩了。
不過好像跟大家族一比,她還是幸運的多的,起碼任姜氏不可能想怎么欺負(fù)她就怎么欺負(fù)她,而她頭上只有一個長輩,還好還好,若是一圈人等著挑她的刺,那才倒霉呢。
董璃在心里又安慰了自己一下,這才若無其事的進(jìn)了門。
任姜氏正坐在主位上,手上捻著串佛珠,面色清冷。
有時候董璃感覺很奇怪,你說是不是因為這些老人家平日里都沒有什么能消遣的事呢?不然為什么都喜歡念佛???若是真心皈依佛祖的話,自然是對世事關(guān)注甚少才對,可是你看任姜氏平日里就喜歡雞蛋里挑骨頭,恨不得早日將她攆出去,可絲毫沒有佛祖倡導(dǎo)的慈悲之心。
“婆母日安,媳婦兒有事來遲,還請婆母勿怪。”董璃站在任姜氏身前不遠(yuǎn)處,蹲身行禮道。
任姜氏抬頭掃了董璃一眼,又閉上眼簾,哼了一聲道:“哼……我這老太婆哪敢勞你大駕啊,不想行禮就起來唄,這家里都不把我當(dāng)回事兒了,你又何必還在這邊裝樣子呢。”
無語的低頭翻了翻白眼,不知道又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也不知道這番話是針對什么事情的。
董璃直起身子,面帶淺笑的道:“婆母這說的是哪里話,家里就您一個長輩,我們這些小輩的不聽您的,聽誰的?再說禮敬長輩,是小輩的本分,這些娘親從小就教導(dǎo)我了,現(xiàn)在又哪里來的裝樣子之說,婆母怕是錯怪媳婦兒了?!?br/> 說完,又低下了頭,做出一副等訓(xùn)誡的樣子。反正在回來的路上,她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按她跟任姜氏接觸的這幾日來看,她今日回來的遲了,剛好給了任姜氏訓(xùn)誡她的借口,她怎么可能會不抓住呢?真懷疑任姜氏平日里最喜歡的消遣是不是就是挑她的刺,訓(xùn)誡她呢?
任姜氏繼續(xù)捻著佛珠,閉著眼簾,甕聲甕氣道:“哼……做什么假惺惺的,家里有個事都不跟我商量了,還說聽我的話,真是老話里說的,睜著眼睛講瞎話,我看你們是早就不拿我當(dāng)這個家里的長輩了,眼里哪還有我啊?!?br/> 你們?
董璃詫異的皺起了眉頭,她還以為任姜氏是為了她回來遲了,才在這邊要教訓(xùn)她呢??墒沁@“你們”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她現(xiàn)在是在幫好幾個人頂黑鍋呢?
干笑了兩聲,董璃抬頭看向任姜氏,道:“婆母這怕是冤枉媳婦了,家里的事自然是您做主的,其他人哪敢擅自做什么主,恐怕是下面人傳錯了意思,不知婆母您說的是什么事呢?媳婦也好知道不是。”
任姜氏再次不滿的哼了兩聲,看董璃的面色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自己就大人有大量的提醒她一下吧。
“還不是我的寶貝孫子,任江還沒有成親,你跟任海成親幾年,也就生了宇兒這一個孩子,偏任海那死腦筋,也不知道為家里開枝散葉。沒想到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孫子,你們還給我送到外面去上學(xué),連知會我一聲都沒有,怎么?是我任家窮的請不起師傅了?還是你們壓根不把我放在眼里,覺得我已經(jīng)完全沒必要知道家里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嗯?”
任姜氏怒目瞪視著董璃,恨不得那眼神就能將她瞪出任家去,她也好讓她喜歡的女子來做媳婦。
董璃微微撇了撇嘴,也不敢做太大的表情動作,這已經(jīng)是給她扣了頂欺上瞞下的大帽子了,若是再被任姜氏看到的話,怕是要再加一條不尊長輩、無德無形的大罪了,直接就轟出任府。
若是自家娘親,怕是走到她身邊,撒個嬌就好了,哪里來的這么多麻煩。
董璃自是不敢在任姜氏面前撒嬌的,只得再次福了福身,嘆聲道:“宇兒上學(xué)堂的事,是媳婦思慮不周了,但若說媳婦不把婆母放在眼里,那又是冤枉媳婦了。媳婦是想宇兒上學(xué)畢竟是件小事,婆母年紀(jì)大了,實在是沒有必要拿這樣的小事來叨擾婆母,擾了婆母念佛的靜心。”
頓了頓,董璃續(xù)道:“所以想媳婦兒便跟夫君商量了一下,夫君也覺甚好,媳婦才敢今晨去跟唐家的大爺商量學(xué)堂的事的。若是沒有夫君的授意,就是借媳婦幾個膽子,也是不敢將宇兒隨便送出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