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進門后,傅靜琪便道:“去打聽下,昨夜進來那兩撥人都是些什么來路?!?br/>
傅和辦事穩(wěn)妥,兩刻鐘后便打聽清楚了。
“問了掌柜和小二,他們也不清楚。只說第一撥人好似是江湖人,后來的卻不大清楚,看架勢像是什么王孫貴胄。”
“王孫貴胄?”傅靜琪唇角輕勾,好笑道:“王孫貴胄又怎么會在這種地方?!?br/>
傅和也是笑,心中卻又有些奇怪。昨夜小姐分明是早早睡下了,又怎么知道樓下來了兩撥客人。
“掌柜的說,第一撥人里有一個小魔星,不是好相遇的。我想……”
“啟程吧?!?br/>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點道理傅靜琪懂。
況且她昨夜聽那女童的語氣,可不像是個會善罷甘休的。至于她怎么離開的,傅靜琪并沒興趣。
一行人用過早膳,便上了路。
傅靜琪昨夜未曾睡好,在搖晃的馬車上,微瞇眼眸,小憩。
恍惚又回到了那間客棧,小二將酒幡掛起,便打掃著。
掃到門口的時候,一路人恰好從前面來。
“客倌,是打尖還是住店……”
話音未落,一道劍光。
血光——
圓臉的小二話還未說完,臉上還帶著討好的笑,便沉重的向后倒下。
噗通。
昨夜的積水在門口形成了一個水洼,小二的尸身倒下,染紅水塘。
“我說過,要還的,肯定是要還的?!?br/>
女童高坐馬上,手里耍著一把火紅的馬鞭。她的笑容得意,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狠厲。
“殺!”
呼——
傅靜琪倏地睜開眼睛,彈坐起來。
“少爺?”紅杏被她嚇了一跳,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滿是冷汗。
青竹忙放下手里的伙計,拿帕子給她擦著汗。
“少爺,您這是怎么了?”
傅靜琪隨口道:“做了個噩夢?!?br/>
可那夢境實在太逼真了,竟像真的發(fā)生在眼前似的。
她有心張口讓人返回客棧,話到嘴邊又被她吞了回去。
算啦,就算她回去又能改變什么。何況,那只是一個夢。
“少爺,還有多久到江南???”
“急了?”傅靜琪笑問。
“都說江南是富庶之地,和京城的風土人情截然不同。那么多的文人墨客,留下了無數(shù)描述江南的詩詞。奴婢想,那一定是個美麗的地方。何況……”青竹給傅靜琪正了正衣冠:“少爺這幾日根本睡不好嗎?你就別瞞著奴婢了,這眼底下的黑眼圈兒都快耷拉到鼻尖了?!?br/>
傅靜琪摸了摸眼底,悄悄問紅杏:“到鼻尖了?”
紅杏認真的看了看后,回答:“少爺,我看是青竹騙你的,還沒到鼻尖,頂多也就是鼻梁。”
傅靜琪:“……”好啊,這兩個丫頭居然逗她。
“少爺,您現(xiàn)在的表情可真可愛?!奔t杏顯然是個不怕死的,一門心思的逗著傅靜琪,絲毫不擔心她會生氣。
別看少爺有時候挺唬人的,一點兒也不像個未滿十歲的孩子。但孩子就是孩子嘛,好對付的很,一點兒也不像成年人心機重。
傅靜琪按了按額角,故作憂愁的嘆了口氣:“唉——苦啊苦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