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訂好了包房,訂金也交了,菜都點好了,怎么可能里面會有人呢?
若是放在平時,趙思東固然也會覺得不滿,卻不會像今天這么惱火。剛巧他上午在蘇凌菲那里搞了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fā)泄,這下可算找到了合適的發(fā)泄對象。
他轉頭看向之前接受他訂包房的那一名領班,冷哼了一聲:“怎么回事,我剛才訂好的步步高升包房,為什么會被別人給占了?”
領班心中暗暗叫苦,那個步步高升包房被人占用的事,她是知道的,可是老板親自帶人進去,身為領班,她還能阻攔么?
不過此時周圍還有服務員在場,她也不好當眾說出這樣的話,要是傳到老板耳朵里,只怕她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領班位置就要不保了。
于是她一臉歉意的對趙思東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請借一步說話。”
趙思東看了她一眼,壓下火氣跟著她走到了一邊。
“真的非常抱歉,先生,占用你訂好的包房的,是老板親自領進去的客人,估計是來頭比較大的那種,我一個小小的大堂領班,哪里敢阻止啊,你說是不是?”領班看看周圍沒人注意,壓低了聲音說道:“要不我把訂包房的錢退給你吧,我們老板是有背景的人,你可別和他吵架,為了爭一時之氣把自己給害了,不劃算?。 ?br/>
聽了這話,趙思東對她的怒氣倒是消散了許多,一來他也明白打工仔身不由己的事實,二來他見領班是真心實意的勸自己不要惹禍上身,說明她還算比較有良心。
冷冷一笑,趙思東對她搖了搖頭,“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倒是想看看,是有多大來頭的人,敢搶我訂下的包房!我這個人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虧!”
說罷,他冷著臉就走進通道,朝著步步高升包房走去。
“哎,你……”領班一把沒拉住他,想喊又怕驚擾到大堂里的食客,只好咬咬牙,一跺腳也跟了上去。
而那邊劉明母子和張東生父子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一見趙思東往包房那邊走,本以為是解決了問題,再一看急沖沖追過去的領班,他們就知道,事情沒這么簡單,趙思東應該是過去找麻煩的。
劉母和張父對視了一眼,同時說道:“我們也過去看看!”
若是只有劉明和張東生在場,這兩個沒有社會經驗的年輕人說不定就會在原地等著,等事情有了結果再說。
可兩位家長眼力不俗,早看出趙思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自身又頗有能力,自己的兒子跟他同一個宿舍,提前打好關系,將來有什么事也才好得到他的照應。
所以,哪怕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東海,他們實不上什么實質性的忙,但是姿態(tài)一定要做出來!
等到四個人趕到步步高升包房門口時,趙思東已然站在包房里跟人吵起來了。
“哎呀,你個小癟三,毛都沒長齊就敢學人家踩場子,你搞搞清楚,這里是東海,不是你們鄉(xiāng)下小地方,有點臭錢就可以耀武揚威!”說話的是一個渾身精瘦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正趾高氣昂的指著趙思東叫道:“這家飯店是我開的,我愿意讓誰進來消費就讓誰進來消費,你管得著嗎?”
趙思東冷冷的看著他,“我只問一句,為什么把我訂好的包房讓給別人?”
“你訂好的又怎么樣,我不想做你的生意!不就是兩百塊錢嘛,我現(xiàn)在就退給你,拿去!”老板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從襯衫口袋里摸出兩張紅彤彤的鈔票,像施舍乞丐一般朝趙思東丟了過來,鈔票在空中翻滾了幾圈,落在了趙思東的腳邊。
深吸了一口氣,趙思東出人意料的彎下腰將兩張百元大鈔給撿了起來,拿在手中輕輕的用手指彈了彈,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微笑,“很好。”
包房外面的劉明和張東生不明究竟,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生出一絲鄙視之意。在他們看來,那個老板說話的語氣太過份了,而且最后扔鈔票的那個動作也分明是在侮辱人!如果是他們的話,絕對不會去撿那兩百塊錢的!
不過隨即,他們就被趙思東接下來的動作給驚呆了。
仔細的將兩張鈔票在錢包里放好,趙思東掃了一眼圍坐在桌邊看好戲的眾人,突然毫無征兆的一腳踢出,重重的踹在那張足以坐下十來個人的大圓桌底部。
砰——
嘩啦——
當啷——
包房中頓時亂成了一團。
萬幸的是這個時候包房里還沒有開始上菜,桌上只有茶水和啤酒,不然這一下定然會有不少的湯湯水水的飛濺出去。
不幸的是這個時候包房里還沒有開始上菜,桌上只有茶水和啤酒,所以當滾燙的茶水飛到半空中然后灑向四周的時候,在座的眾人全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尖叫聲,慘叫聲,椅子翻倒的悶響聲,桌上的餐具杯具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的脆響聲,匯成了一曲絕對稱不上悅耳的混亂交響曲。
一個僥幸沒有被茶水燙到的中年女人靠在墻上,尖聲對同樣沒被燙到的老板叫道:“徐總,還不快叫保安!快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小癟三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