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紅臉被褚媚那么一瞧,就顯得有些拘謹(jǐn)了。
原本就有些紅潤的臉蛋,顯得更紅了,要她跟長輩一起吃飯,她多少有些害怕,也就沒有答應(yīng),“阿姨,今天恐怕不行,我約了朋友一起的。”
褚媚若有所思的說:“那下次,過來玩啊?!?br/>
網(wǎng)紅臉有些受寵若驚,她還以為這些豪門太太,都是極其難以搞定的主,哪里知道褚隨母親會這么熱情。網(wǎng)紅臉看了一眼褚隨,笑道:“好的阿姨,下次我過來看你?!?br/>
又跟褚隨說,“那我先走了,回學(xué)校以后,我再找你啊?!?br/>
“嗯?!彼S口應(yīng)著。
褚媚等網(wǎng)紅臉走了以后,才朝褚隨問道:“這是哪家的姑娘?既然跟你是一個學(xué)校的,那就說明成績還可以,看上去脾氣倒也不錯,不過鼻子是不是動過?”
不過她也就是隨口一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十一世紀(jì)了,整容這種事已經(jīng)屢見不鮮,褚隨要是喜歡,她倒是也不介意。
褚媚本來不急的,但現(xiàn)在眼瞧著趙辛就要嫁人了,這就忍不住慌張起來,因為算起來,自己兒子可比趙辛要大不少。
嚴(yán)謹(jǐn)笑道:“親家,你實在是太操心了,褚隨可還是得認(rèn)真挑一挑的?!?br/>
“我哪里敢挑,他自己喜歡就好?!?br/>
嚴(yán)謹(jǐn)笑而不語,心中有自己的打算,既然自己身邊只有合適的小姑娘的,那總得努力一把,把人給拉到自己陣營里面。
褚媚道:“還是商量正事吧,趙辛婚禮那天,她父親腿腳不便不愿意來,我們家老人也走了,沒有長輩,也就只能讓褚隨代勞了,你們男方?jīng)]意見吧?”
嚴(yán)謹(jǐn)當(dāng)然是樂意看見這種局面的,王灼當(dāng)然更沒有什么話說。
褚隨聽了,又看了眼趙辛,她這會兒整個人依舊躲著他的視線。她跟王灼的手都放在桌子底下,或許此刻正牽著。
他看了兩眼,沒了興趣,“就這樣?沒事我走了?!?br/>
還有點事情,褚媚也不需要他談,自然也就沒有留他,聊了些后續(xù)的事情,嚴(yán)謹(jǐn)開玩笑道:“我看褚隨最開始也沒有走的意思,倒是剛剛那位小姑娘過來了一下就要走,該不會是要去找人家吧?”
褚媚挑了挑眉,顯然也有點懷疑了。
這個話題在后續(xù)的事情安排中,漸漸沉了下去,離開的時候,趙辛是跟王灼一起的。兩個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車,男人說:“我媽的意思,估計是想介紹介紹褚隨跟我表姐?!?br/>
趙辛說:“褚隨估計沒有那么好拿捏,你最好少去招惹他?!?br/>
王灼卻不以為意:“我們關(guān)系還不錯,再加上你跟他們家的關(guān)系,親上加親,以后都是一家人?!?br/>
趙辛的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好幾次,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了,她想告訴他,那天她發(fā)生意外的男人就是褚隨,那樣呢,你還會不會覺得是一家人?
到最后,她什么都沒有說。
她覺得褚隨會否認(rèn)的,他那天并不是故意的,而且真要讓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就算是對不起王家了,褚隨為了以后,顯然也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把人家給得罪了。
而且她很明確的感受到,他對她敵意很重。
……
王灼送趙辛回了家,就又出門去了。
趙辛說:“搬一起的事情,談?wù)剢???br/>
這回是王灼說:“等我回來再談?!?br/>
趙辛沒有說話,只是覺得最近王灼出門的頻率,越來越多,他總是在外頭有事。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他不對勁,但仔細(xì)一想,又覺得王灼大概不是那樣的人,那天他在酒吧被女人設(shè)計了,也都沒有發(fā)生什么。
也就是想到這里,趙辛的臉色變了變,她想起了那天從褚隨的房間離開以后,她忘了吃藥。
她的住處附近的藥店關(guān)門了,開車開了十幾分鐘,她才找到一家,趙辛進(jìn)去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褚隨和網(wǎng)紅臉也在。
網(wǎng)紅臉回頭詢問褚隨,說:“哪一款?”
“隨便?!?br/>
一男一女,大概是來買那種東西的。
趙辛不做聲的走進(jìn)去,問了店員藥在哪,對方拿給她的時候,她的手機掉到了地上,這道聲音吸引了不遠(yuǎn)處的兩人,紛紛偏頭朝她看過來。
褚隨很輕很輕的擰了一下眉,才抬腳朝她走過來。
趙辛本來想當(dāng)作沒看見,付完錢就走的。那個一直給她甩臉色的男人卻一把搶過她手里的藥看了兩眼,然后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身后的網(wǎng)紅臉也湊過來看,發(fā)出一聲驚訝的驚呼:“啊,這個是……”
本來也沒什么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是趙辛看到她這副驚訝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想找一條地縫鉆進(jìn)去。
褚隨的臉色依舊不太好:“那天你怎么沒吃?”
趙辛把他手里的藥搶了過來:“忘了。”
收銀員早晚碼,結(jié)賬的時候,褚隨搶先了,他在付款成功以后收回手機,淡淡說:“這種事也能忘了?”
“那你怎么沒想起來準(zhǔn)備好?你大可以讓你的助理,來給我送藥?!?br/>
面對趙辛的質(zhì)問,褚隨臉色只越來越沉,網(wǎng)紅臉覺得他的暴躁,跟那天在德城酒店喝醉了以后的暴躁差不多,只不過今天沒發(fā)作。
他有些煩躁的擼了一把頭發(fā),順順的毛發(fā)在他的手放下來以后,就回歸了原位,他目光下垂,冷冰冰的看著她,最后“嘖”了一聲:“趙辛,按照你的意思,我是故意不給你送藥,想讓你肚子里面揣著一個我的種,然后讓你嫁給王灼?”
這話簡直就是平地驚雷。
網(wǎng)紅臉嚇傻了,在身后不知道自己該有什么樣的動作。所以今天那一桌在談婚禮,婚禮上的新娘,跟她“親戚”有一腿?
她有點復(fù)雜的看著趙辛,有羨慕,又有點鄙視。
趙辛被那眼神刺得心里只打哆嗦,你看,在別人眼里,一發(fā)生這種事,就是女人的錯。而且褚隨當(dāng)著別人的面也不顧忌這個話題,讓她害怕了,指不定褚隨身邊的那些朋友早就知道了。
然后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王灼還傻傻的,不知道自己的老婆,跟他的好朋友,不干不凈的。
趙辛光是想起王灼那一張傻臉,就覺得太對不起他了。
“我沒有這么想,我要走了?!彼敝x開這個是非之地。
褚隨壓著她的肩膀,沒讓她動:“我不放心你,你當(dāng)著我的面吃。”
趙辛聽見這種話,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她作為一個女人,自然是不想在其他女人面前丟臉的,她看著他的眼底有了絲懇求,說:“我會吃的。”
讓她走吧。
她真的受不了網(wǎng)紅臉的眼神。
褚隨疏離的說:“我怕萬一,你看上去對王灼還挺忠心,當(dāng)然,這是好事,但是他媽不是省油的燈,今天你也看見了,她主意都打到我頭上來了。你要是生了一個孩子不像我倒沒什么,萬一像我了,被那個老妖婆用來威脅我,我找誰訴苦去?”
何況,褚隨是想把王灼挖過來的,他真要發(fā)生這種事,那就是讓他失去了一個人才。
他后面還要對付鐘賀群,就得把意外降到最低。
趙辛實在不想繼續(xù)待在這里了,所以她妥協(xié)了,小聲道:“我去買水?!?br/>
褚隨頓了頓,松開了壓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
這條街的對面,就有一臺自動販賣機,趙辛是一個人走過去的,然后買了水,怕褚隨不相信,又重新返回了藥店在的這一側(cè)。
礦泉水瓶的蓋子挺緊的,趙辛手有點抖,半天沒有擰開,最后遞給了褚隨。
他掃了一眼,很快就接過,替她擰開了。
兩個人沉默而又無聲,網(wǎng)紅臉站在一側(cè)不敢動,只有趙辛摳藥片的聲音,她很快就把藥給拿了出來,吞下去的時候似乎被嗆到了一下,猛烈的咳了好幾聲,眼淚都快要咳出來了,然后喝了兩口水緩一緩,在旁邊站了半天,最后把水瓶重新擰好了。
褚隨在這個過程中,一句話都沒有,就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在確認(rèn)她到底有沒有把藥吃下去。
趙辛把水瓶和剩下的藥都丟進(jìn)了垃圾桶,她說:“你放心,我知道藥的效果沒有那么好,所以萬一有事,我會去醫(yī)院的?!?br/>
褚隨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趙辛突然就不覺得有什么丟人的了,她落落大方的朝網(wǎng)紅臉點了點頭,說:“我走了。”
但她上車打開車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是有些抖,所以她上車了以后,并沒有立刻把車開走,而是坐了好一會兒,她看見網(wǎng)紅臉湊到褚隨面前說了什么,褚隨本來盯著她車子的視線,移開了。
趙辛就是在這個時候開車走的。
網(wǎng)紅臉其實有挺多東西想說的,不過到最后,感覺說什么都不合適,她總不能跟褚隨說,你不能跟其他人的女朋友勾勾搭搭吧?
雖然她確實想這么說,但是她跟褚隨沒有關(guān)系,她沒有立場去指責(zé)他。
兩個人就這么干站著站了半天,還是褚隨先說:“我送你回去?!?br/>
褚隨開車的時候,整個人沉默的可怕。
網(wǎng)紅臉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能猜的出來,他心情不太好。
不止這會兒,今天在餐廳見到面的時候,他的情緒就不是很高,所以一直低著頭在玩手機。
褚隨把網(wǎng)紅臉?biāo)偷綄W(xué)校,她打算下去了,卻聽見他涼涼的說:“你們女人怎么這么會委屈?”
網(wǎng)紅臉一頓。
“叫她吃個藥,就跟個我欺負(fù)了她似的,那天也一直哭。我又不是故意的,哭什么哭?”褚隨光是想一想剛才發(fā)生的事,就覺得頭大了。
網(wǎng)紅臉笑得有些勉強,褚隨的抱怨,總讓她覺得不太對勁。
“可能她心情不好吧?!?br/>
“她都要嫁人了,來我面前心情不好什么?”褚隨不太耐煩的說,“難道要我好心去遷就別人的老婆?當(dāng)我是菩薩呢,對人家也要好聲好氣的?”
褚隨說完話,并沒有再耽誤,語氣平靜下來說了一句你回去吧,然后就開著車子走了。
他找到朱時新的時候,后者正在享受愉快的周末,見到他進(jìn)來,疑惑了一下:“你不是說自己最體恤員工的么,怎么休息日的過來了?”
褚隨不搭理他,只問:“事情找得怎么樣了?”
朱時新突然來了興趣,道:“這男人吶,太純情的也不太好,隨隨便便就被人勾走了,你猜王灼這幾天怎么著?他都在一個女人那里睡的。兩個人還在大馬路上卿卿我我,怪不得這幾天,都樂不思蜀了。”
王灼是個處,頭一次吃了肉,整個人正在興頭上呢,內(nèi)心就算有掙扎,那還是選擇不委屈自己,讓自己奔赴溫柔鄉(xiāng)了。
褚隨沒說話,點了支煙。
“就沒好一點的煙了?”他抽了一口,不太滿意的皺了皺眉。
“可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那生活條件的,這煙其實也不差了,湊活湊活抽著吧?!敝鞎r新架著腿,又說,“你果然沒猜錯,這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你說要是讓趙辛知道,她還不得哭得個肝腸寸斷?。俊?br/>
褚隨說:“哦?!?br/>
朱時新上下打量他兩眼,見他冷冷靜靜的。
他頓了頓,問:“本來你說要用這事殺得趙辛猝不及防的,現(xiàn)在呢,還殺不殺?”
褚隨皺起眉,掃了他一眼:“我沒有這么說?!?br/>
朱時新道:“你該不會那天的事一發(fā)生,原先所有的打算就不打算繼續(xù)下去了吧?”
說實話,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那天晚上,褚隨估計不僅嘴里吃飽了,手肯定也沒有閑著,這會兒可能真如他所想,他原來讓趙辛不好過的念頭少了。
男女之間,不管怎么睡的,睡了之后,想獨善其身,很難。
起碼朱時新本人是這么覺得的。
不過褚隨到底怎么想的,他就不知道了。
“王灼好了的那個女人,什么身份?”
“就是一個普通人,不過挺浪的?!敝鞎r新想了想說,“看見她和石妍見過一次面,不知道是不是朋友?!?br/>
這件事也倒是蠻意外的,沒有故意去查。朱時新只是在吃飯的時候,看到了石妍,他就上去打了招呼,沒想到看到那個女人就坐在石妍對面。
在石妍開口問他過得怎么樣時,女人就起身走了。
朱時新也不好跟上去,只是客氣的回答了石妍的問題:“挺好的?!?br/>
“你最近跟了褚隨?”
朱時新說:“對,在給他當(dāng)助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