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挑出來的老弱病殘畏畏縮縮地站在了秦葉面前,這些人當中有的已經(jīng)年過古稀,亦有弱小的孩子,這些人無論到哪里,都是弱勢群體,在末世這個沒有保障的年代,這群人生存得要比其他人類堅難得多。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長期營養(yǎng)不良,讓本已骨瘦如柴的身體在陽光下也漱漱發(fā)抖,空洞、恐懼、戒備、仇視從一個個小孩子眼神中透射而出,昔日的天真仿佛只存在媽媽講的童話故事里,一個個躲在老人的背后,迷茫的眼神,就象找不到父母的迷途的小可憐。
秦葉想把微微顫抖的手放到一個臟兮兮的小黑臉頭上,小黑臉卻象受驚的兔子,很快躲到了一個老人的懷里,半天不肯出來。
秦葉頹然地放下了手,吸了一口氣,大聲對這些站在自己面前發(fā)抖的人說:“我知道,大家在這個營地過得都不好,受了不少苦,本來上天對我們就不公,人類幸存的已十不存一,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貴財富,我在這里承諾,只要我在這個營地一天,就讓大家能吃上飯,睡好覺。大家收拾收拾,都搬到家屬樓去住吧,在那里,你們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當這批準備死在帳篷區(qū)沒人收尸的人聽聞將把他們安排去高級住宅區(qū)居住時,全都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人,高級住宅區(qū),那可是達官貴人們住的地方啊,什么時候自己這些無權(quán)無勢、飽受欺凌的弱者也能住進去了?
當?shù)玫角厝~肯定的答復后,這些空洞無神的雙眼被渾濁的淚水洗去了無助,永違的感情出現(xiàn)在麻木的臉上,許多老人向秦葉跪了下來,嘴角不停的抽搐著,渾濁的淚水一滴滴發(fā)著腥臭的土地上。
秦葉雙目發(fā)紅,不顧骯臟,一一把這些有的比自己父母歲數(shù)還大的老人扶起。哽咽的勸說他們,扶著一個古稀的老大爺,跟著這群全身散發(fā)著惡臭的人往家屬區(qū)走去。
此刻從高級住宅區(qū),有一只在士兵押解下,罵罵咧咧往帳篷區(qū)走過來的隊伍。一個西裝筆挺、穿著整齊的中年人與士兵相互推攔,不時發(fā)出高聲叫罵聲。
“你們這些傻兵,找你們首長來,老子要你們死。你們什么東西,趕我走,找你們首長來。找何震濤來!”
士兵雖然面無表情,雙手握緊手中的突擊步槍,可從他不斷緊咬的牙根,緊繃的下巴肌肉,就知道他已經(jīng)在極力忍耐之中。中年人依然不依不饒,大有不叫人來絕不罷休之態(tài)。
“他們是軍人,保護人民的士兵,你又是什么東西?”一個冷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秦葉那張帥氣的臉沉得滴出水來,這些人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做威做福。
“你這小b崽子,從哪跳出來的,老子是王國權(quán),昆明市的首富,老子以前住得是幾千平米的大別墅,小b崽子,就你這窮樣,怕見都沒見過。信不信,老子直接用錢砸死你!”中年人扭曲的臉,象極了一只亂咬的瘋狗,他實在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會住在那狹小骯臟、下等人住的破爛不堪的帳篷區(qū)里。
突然一只手槍指在他的眉心,“咔嚓”一聲,保險被打開。黑洞洞的槍口散發(fā)著令人心寒的光。中年人頭上的冷汗一下子下來了,筆直的西裝褲的邊沿一滴滴黃色的液體下滴,在锃亮的皮鞋漸漸形成一小灣水漬。
“行啊,士兵,把他捆起來,明天拿直升機送他去昆明,看他怎么用錢砸死我!”秦葉嘴角的微笑讓中年人心驚肉跳。
進幾百萬喪尸的昆明市,開什么玩笑,中年人雖然囂張,可不是傻子,一下啞了火,垂頭喪氣的被捆了起來。其他那些還在與士兵還有小動作的人見狀也只好老老實實地在士兵的押解下向帳篷區(q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