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尋笙這么紋絲不動,坐了好一會兒,起身,走向門口。她想要擰開門看一眼,發(fā)現(xiàn)擰不動,又試了試,才發(fā)覺門打不開了。
她心頭一驚,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涌進腦子里難不成,剛才那人,是把她反鎖在房間里了?她用力敲了一陣門,可是樓道寂靜,一點回應(yīng)也沒有。
許尋笙猛地往后倒退兩步,反應(yīng)過來,跑到床邊,拿起內(nèi)線座機,撥打總臺。
“嘟嘟嘟”總機24小時有人值班,以往只要響幾聲就有人接起。可今天她打了好幾遍,響了很久,那頭也沒人接。許尋笙倒吸一口涼氣,誰,把她鎖房間里了?而偏偏這么巧基地總臺,始終沒人接聽她的電話?
許尋笙默坐了一會兒,并沒有發(fā)怒或者慌張,只是腦子里一片茫然坐著,等她察覺時,發(fā)現(xiàn)眼淚已在手背上滴了一大片。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她拿出手機,打給那個人。
響了好幾聲,才有人接起。
那頭的人,不肯吭聲。
許尋笙努力壓抑著哭意,很慢很慢的說:“是不是你讓人把我關(guān)在房間里的?”
他不吭聲。
那頭還有很嘈雜的聲音,人聲,廣播聲,有人在旁邊說:“小野老師,這邊,請上車?!?br/>
“岑野你不要這樣?!狈路鹩帽M全部力氣,許尋笙才說出這句話。
他直接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許尋笙雙手捂臉,低頭,哭,一直哭。窗外的天黑了,星光升起,月亮也是彎彎一勾,掛在山峰之上。
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心似明月,明月照山川。
山川永無語,夢里失清風。
在上海的這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岑野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仿佛個機械人似的,在李躍的帶領(lǐng)下,見人,對著人笑,寒暄。聊了什么,好像都沒什么問題。可整個人其實渾渾噩噩,無人知曉。
直至華燈初上,繁華降臨。岑野跟著那群人,到了個熱鬧又快活的地方。幽暗華麗的燈光照在頭頂,他坐在雍容華貴的庭院里,面前是仿歐式古堡的欄桿,還有一片幽靜湖水。他仿佛才恍然驚覺自己在何處,然而只是沉悶坐著,不與任何人說話,只是讓服務(wù)生上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不停喝著。
李躍來過他身邊,對他說了些什么,啊,是了,這是大投資方老板搞的party,專程為他這未來的大明星接風。李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什么,岑野笑笑,舉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杯,一飲而盡。李躍笑笑,起身走了,走到庭院門口,窗簾厚厚重疊一層層,繁華富麗,他摟住一個年輕女孩的腰,也不知是逢場作戲還是早有關(guān)系。
岑野笑笑,收回目光,閉目靠在沙發(fā)里,一只手還插在褲兜里,抓著手機。自從那個電話后,她再也沒有來過電話,或者發(fā)過短信。趙潭和輝子也得了叮囑,不要給她開門。至于張?zhí)爝b,他今天也外出了,不在基地。至少今晚,她是離不開的。明天……明天中午,等他回了北京,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