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duì)了!”
徐老頭拍了一下頭,抓了抓銀白的頭發(fā),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你可知道,你昏迷后的第二天,許家那小丫頭來瞧了瞧你,還要我對(duì)你說聲對(duì)不住,家狗沒有看住。
還給了你一顆丹藥,說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不然你想活命可就難嘍!”
陳十三皺了皺眉,許家小姐?丹藥?對(duì)不起?
腦袋還有些陣痛,用手指壓了壓太陽穴,陳十三打算暫時(shí)不想這些東西,先去向溫先生以及打鐵鋪?zhàn)诱f一聲才行。
和徐老頭聊了聊,便走出了藥鋪?zhàn)?,一如平常,不多時(shí)便到了東街巷尾。
輕輕敲了一下門,屋內(nèi)沒有動(dòng)靜。
陳十三又推了一下門,咔嚓一聲。
走了進(jìn)去,陳十三沒有見到溫思良,不過在桌上看見了一幾本書,一張信紙和一枚黑色的棋子。
拿起信紙,上面有著一行娟秀小字。
“十三,當(dāng)你見此信時(shí),我已因事離開了杏花鎮(zhèn),不多時(shí),便會(huì)有一位夫子來代我向孩子們授業(yè)。桌上的《術(shù)禮》,《天命》,《小學(xué)》以及《般若》,在習(xí)完三百千后便可以閱歷了。還有一枚黑色的棋子代我交給鄭宇峰?!?br/> “還是那句話,世間奇事本千萬,莫要驚訝,待以后你自會(huì)知曉其中緣由。我最后有一個(gè)問題問你,記下就行,莫要深究?!?br/> “你為何姓陳名十三?”
“不能教你乃我之憾事!嘆也,憾也!溫子靜留”
心中微微有些酸苦,陳十三腦海中閃過溫思良的身影,久久不能散去。
將四本書抱起,陳十三又拿上了那枚黑色棋子,離開了木屋。
走到許家門口,陳十三猶豫了片刻,忍不住敲了敲許家的門,沒有人回應(yīng),想來是還沒有回來吧。
又走了百來米,來到了楊家打鐵鋪?zhàn)印?br/> 在楊柳依的報(bào)怨聲中,陳十三苦笑。與楊鳴告了一聲,便又折轉(zhuǎn),去了一會(huì)北街,找到了鄭家人。
與鄭宇峰說上了兩句話,便將黑色的棋子交給了鄭宇峰。
在鄭宇峰高興與驚訝的接過棋子的瞬間,鄭家祠堂內(nèi)的火燭又高了寸許。
看了一眼呆呆入神的鄭宇峰,陳十三也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回了藥鋪?zhàn)印?br/> 片刻過后,鄭宇峰才緩過神來,臉色平靜,一如往日的溫潤。
………
回到了藥鋪?zhàn)觾?nèi),陳十三似乎又想到了那道青衫人影,心中難免又生出了一絲酸澀與喜樂。
徐老頭見此,搖了搖頭,臉上笑意莫名,一雙渾濁的雙眼卻望向了門外,穿過了門外的樹葉間,直到遠(yuǎn)山。
冀州邊境上,一道青衫人和一個(gè)小女孩,青衫人回眸一笑,似與老頭同樂。而后青衫人便不再回頭,繼續(xù)前行,口中呢喃,“趙家有一琴,蔣家有一書,鄭家有我一棋,李家的畫被許所奪,卻也有十三送錦魚。哈哈,誰能奪得那一縷證道之機(jī)?”
青衫人笑了笑。
“哈哈,未可知??!未可知?。 ?br/> “都說我有證道十三樓的天資,可我卻知道我沒有跨入十三樓的命!”
“所有人都以為你氣運(yùn)太弱,天資太差!十三啊!你確實(shí)沒有證道十三樓的資質(zhì)……”
“你卻有證道十三樓的命?。。。 ?br/> 夕光下,一道青衫前行,毅然決然,竟是高歌而起,“仙人倚高樓,愛賦強(qiáng)愁,卻不信人間別有新愁……”
小女孩不懂先生的話,卻從先生的笑中聽出了一絲苦意。
但小女孩終究年少,又想起了別的事,
“先生,你說十三哥送我的小鯽魚會(huì)不會(huì)死掉啊,我把它扔在了我家水井里了。”
“不會(huì)不會(huì),那條小魚可是你家的福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