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雙身子,已經(jīng)被免了請安,沈采苡見到吳氏時候,是在上馬車前。
吳氏看到她,便哼了一聲別過臉,直接上了馬車她知曉的很清楚,沈采苡太精明,自己演戲很容易被她看穿,不若不要接觸。
碧云庵只是個小庵堂。
雖然香火旺盛,但這么些年,住持師太都不肯擴建,也不愿意翻修,只說出家人,慈悲為懷,身在草屋還是華堂,都不能改變心中對佛敬仰。
很是得人崇敬。
好在庵堂雖然老舊,禪房收拾的倒還整潔,白菊和冬青冬柏一通忙碌,很快把沈采苡住的房間收拾好,冬青冬柏就去收拾她們自己的房間。
吳氏遣人來叫沈采苡沈采二人,前去上香拜佛。
沈采苡叫上了冬青陪她,冬柏和白菊在隔壁屋子收拾行李。
大殿里,拜佛上香之后,沈采要抽簽,吳氏便讓沈采苡也抽一個,沈采苡很無所謂,隨意抽了一致。
是上簽,解簽人言,所嫁之人富貴,然而好事多磨,須經(jīng)歷一番波折,才能圓滿。
沈采是個下簽。
她當(dāng)下臉色就變了,吳氏的臉色也不好看,沈采苡輕笑一聲,之后沈采就不肯和沈采苡一起走了,沈采苡也無所謂。
碧云庵很小,沈采苡不過兩刻鐘,便已經(jīng)逛完,回了自己禪房。
沈采苡一進去,便忍不住蹙眉。
禪房布置的十分簡單。
一張床、一張桌子、四張凳子、一個衣柜;桌上有一套竹制的茶具,床上有一套麻灰色被褥,僅此而已。
因為要住宿,沈采苡自帶的被褥已經(jīng)替換了庵堂原有被褥。
禪房中的凳子上,也鋪了家中拿來的墊子。
她離開時候,屋中是什么樣子的,沈采苡記得清清楚楚的。
如今床鋪上,靠著床頭的地方,墊子上原先散開的流蘇結(jié)在了一起,但其他地方并無改變。
如此可見,來人并未上.床,也并未動床鋪,應(yīng)該是身體碰到了流蘇,而后站在那兒來回動了許多次,才會讓本是散開的流蘇結(jié)在一起。
桌面上茶具擺放的位置并沒有變化,茶壺蓋眼與把柄間的相對位置也沒有變化,基本可以肯定這茶具并未被人動過手腳。
但凳子的位置變了。
冬柏和白菊在沈采苡回來時候便趕過來伺候。
“姑娘,怎么了?”沈采苡遇到的麻煩多了,白菊如今警惕性也高了很多,見沈采苡樣子奇怪,她壓低聲音詢問。
沈采苡站立片刻,面上浮現(xiàn)淺淺笑容,“無事,大約是車上顛簸久了,有些微的頭暈,我坐一會兒就好。”
在凳子上落座,沈采苡問白菊:“剛剛可有人來過?”
白菊點點頭,回道:“剛剛碧云庵頭小師太來過,詢問中午姑娘要用些什么齋菜,她們好準備,婢子便說了幾個姑娘愛吃的?!?br/>
“那小師太也是可憐的。”白菊嘆氣,“小小年紀耳朵便有些聾,倒是勤快又干凈,婢子做主,賞了她五百錢?!?br/>
果然如此……沈采苡了然淺笑,一雙眸子中目光卻沉了下來。
這屋中被人動過了。
但并無人由門進屋,所以這屋中,定然有其他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