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齊姓少女見凌沖如此輕易便將至寶歸還,顯是呆了一呆,繼而笑顏如花,這一笑如春風(fēng)拂柳,百花綻放,把凌沖瞧得都呆了一下。他所見修道女子之中,只有程素衣、高玉蓮與這少女。
程素衣輕紗遮面,雖則氣質(zhì)高華清雅,卻與人一種淡淡疏離之感。那高玉蓮更不必說,美則美矣,卻是與他有幾分仇怨,更兼為人剛愎,實(shí)是有些狠辣心腸。唯有這少女,人既生的美麗,更兼聰慧天真,凌沖也不怎的,從心底十分歡喜,便想和她再多聊幾句。
那少女接過物事,伸出小手輕輕撫摸了幾下,她一只手潔白如玉,白的幾乎透明一般,隱約可見幾根淡淡絨毛,卻又十分好看。少女又是嫣然一笑,說道:“對(duì)了,說了半天,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叫齊瑤兒?!?br/> 凌沖方欲答話,齊瑤兒又格格笑道:“你叫凌沖,那夜在靈江江畔,我瞧見你和太玄派的大師兄葉向天站在一起,雖然少陽劍派死不承認(rèn),但無論玄魔兩道,皆有傳言,說是你們太玄劍派實(shí)力在三家劍派之中,乃是第一,穩(wěn)壓少陽劍派一頭。你能拜入太玄劍派,可不止我有多羨慕呢!”
齊瑤兒說起話來,炮響連珠,凌沖也插不進(jìn)嘴,只能苦笑。齊瑤兒說了一陣,又瞧了瞧手中物事,忽然驚呼道:“這件東西,你不曾打開來瞧瞧么?”
凌沖說道:“此物畢竟是你所有,我若打開來瞧,豈非形同盜賊?”齊瑤兒抿嘴一笑,眼睛都笑成了兩道月牙兒,將那件物事雙手往凌沖面前一松,說道:“本來我便是打算讓你瞧瞧的,這里面乃是一部道書,只是其中所書內(nèi)容,并非以當(dāng)世文字書就,我也瞧不懂,你是太玄高第,眼界寬廣,必然能讀的懂的,請(qǐng)你給我講解一番罷!”
凌沖如今只能苦笑,這齊瑤兒要么便有用心,要么便是真正天真到不同人事。一部道書何等珍貴,內(nèi)中所含道法足可引來許多覬覦。若是旁人到手,寧可解讀不得,也絕不會(huì)輕易示人。自己與她素味平生,居然敢將如此重寶輕易托付。
凌沖心頭倒是光風(fēng)霽月,既然齊瑤兒放心自己,倒也無可無不可。伸手將布包接過,笑道:“齊姑娘做事倒是有幾分男子漢氣概,絕不婆婆媽媽?!饼R瑤兒一擺手,說道:“少陽劍派從上到下,便沒一個(gè)好東西。不過太玄劍派雖然行事霸道了些,但不失為玄門正宗的做派。前幾日我去取癩仙遺寶之時(shí),你師兄出手相助,將埋伏的異派散修盡數(shù)誅殺,幫了我大忙,也不圖回報(bào)。因此我才敢放心將此物交你給看?!?br/> 凌沖心下恍然:“這齊瑤兒便是那夜駕馭劍光的散修,葉師兄看她人單勢(shì)孤,出言激得莫孤月一起出手,將不懷好意的異派散修盡數(shù)殺了,齊瑤兒方能將寶物到手。這部道書看來便是得自癩仙金船之中。她來尋我,并非瞧中了我見識(shí)廣博,而是知曉我背后還有師兄撐腰,這是要我去求教葉師兄??!”
這少女齊瑤兒也并非如表面那般天真,心頭也有幾分小算計(jì)。凌沖呵呵一笑,既然如此,他心中更是坦然,輕輕解開布帛,露出一方玉匣,觸手微涼,卻也只是普通玉質(zhì),并非萬載溫玉那等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