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反應(yīng)極快，一把扶住慘叫著搖搖欲墜的瘋女仆，在她緊咬牙齒之前伸出手攔了一攔，頓時被咬的倒吸一口冷氣。
不過他的手依舊很穩(wěn)定，急忙在女仆身前的兜里一掏，剛好找到一瓶嗅鹽，單手打開放在女仆鼻下。
對方扭曲的表情漸漸舒緩下來，也終于放過趙青被咬的鮮血淋漓的手腕。
主考官的鬼嬰嘻嘻兩聲，禮貌的鼓鼓掌。
趙青當做沒看見，卻又感覺寒芒在背，他一抬頭，再次產(chǎn)生一種自己正在被主考官密切關(guān)注的感覺。
新手轉(zhuǎn)正考核里，主考官的關(guān)注可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謝長離注視完他一系列流暢的操作，一抬手：“繼續(xù)?！?br/>
趙青：……
您是不是本來想說“請繼續(xù)你的表演”？
是的吧，我都看到您背后杜崖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了！
他不知道怎么惹到主考官，露出無辜的表情，扶著人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詢問道：“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瘋女仆雙眼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岌岌可危的理智終于凝聚起來，在她眼底亮起一點微光。
“我終于等到了，”她低聲說道，急切地向前伸出手，抓住謝長離的衣袖，“現(xiàn)在是第幾個紅月？”
謝長離微微躬身，與她平齊：“第二個紅月，女士?！?br/>
女人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凝固，那是希望在蒸發(fā)風(fēng)化成灰燼，最后一點屬于人類靈智的光芒在她眼底徹底消散。
“哈哈哈哈哈哈，”她仰起頭大笑起來，笑的不能自已，“來不及了，什么都來不及了，輪回已經(jīng)開始！”
“輪回是什么意思？”謝長離之前在廚房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猜測，聽到關(guān)鍵詞，直視著她的雙眼，問道。
女人越發(fā)激動起來，趙青可憐巴巴地抱住她，幾乎要壓制不住一身蠻力的瘋女人。
“我看到里格先生標記，”她指著小冊子封面的神秘圖案，轉(zhuǎn)瞬間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倒影啊倒影，她成神，他沒成神……”
顧客世界里使用的語言不一定是他們的母語，不過無限服務(wù)公司的自動翻譯異常精準，將這段話代指的不同性別提現(xiàn)出來。
謝長離心念一動，追問：“里格先生沒成神？”
“里格，里格，最偉大的煉金術(shù)師，里格，里格，馬上就要死了，哈哈哈……”瘋女人嬉笑起來，開心地拍著手。
鬼嬰也模仿著她的動作，啪啪啪拍著手。
“煉金術(shù)士確實是常見的元素，很有可能這本小冊子是他的記錄?！敝x長離瞟一眼鬼嬰，分析，“o夫人現(xiàn)在的行動可能就受到他的啟發(fā)，甚至是引導(dǎo)?！?br/>
趙青點頭，再次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看著笑著的女仆突然咬了他一口，在他下意識抽手的時候掙脫他們的控制，跑進屋里，啪嗒一下關(guān)上門。
趙青趕緊上前，撞了幾下門，試圖破門而入。
“打不開的，恐怕副本允許我們得到的信息目前就這些，”謝長離氣定神閑，骨節(jié)分明的手搭在手杖上，輕輕點著地面，“o夫人的丈夫是這個里格先生嗎？”
“您是覺得o夫人是為了丈夫做這一些事情嗎？”趙青皺著眉回憶之前和女仆的閑聊，“她們一直都用先生來代指這位，倒是沒有具體說出過姓氏，或許我們可以在莊園里找到他們家族的標志?！?br/>
謝長離望向遠處的建筑，大量的水已經(jīng)從上方涌溢出來，傾瀉而下，像是巨大的噴泉或是人造的瀑布。
“說起來這次莊園的破壞可比昨晚嚴重，”趙青感慨，“我留意過，昨天那一波下來，一個白天過去，所有的損傷都被修好了，不知道這些女仆怎么這么厲害?！?br/>
“大概因為這莊園也是活的吧，自己長好了。”謝長離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欣賞著充滿哥特風(fēng)情的幽深古堡，暗自琢磨縮小多少倍剛好可以放到收藏柜中間。
趙青：“啊？”
“開個玩笑?！敝x長離輕飄飄地解釋，轉(zhuǎn)移話題，“我們現(xiàn)在先來看看你們收集的骨頭吧?！?br/>
趙青剛剛就是抱著骨頭上樓的，注意到水面上升之后，就立刻將東西移到包裹里，此刻也從口袋里一根接一根地掏出來。
“我們拼出大概二十來架骨骼，其中包括具有o夫人家族特征的兩具骨頭，一具是您發(fā)現(xiàn)的女嬰尸體，判斷身份應(yīng)該是o夫人的小女兒，另外一具少年男性尸體，應(yīng)該是o夫人的小兒子?！壁w青把這兩具尸體飛快擺好，又在旁邊擺下一具成年男性尸體，“通過o夫人兒子身上的一些特征，我和其他尸骨對比，可以確定，這群年齡大概在50歲左右的尸體，應(yīng)該就是o夫人的丈夫?！?br/>
“如果o夫人的丈夫就是里格先生，那他確實是已經(jīng)死了，死因呢？”謝長離順手撈起鬼嬰，放在肩膀上，蹲在沒有被整理的其他骨頭邊詢問。
“沒有顱骨損傷，骨頭折斷都是死后引起，也沒有特殊的變色，無法直接判斷死因?！壁w青迅速回答，完美無視正在對他做鬼臉的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