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燈在閣樓點起,謝長離回應莫道成的要求,拉起一塊白板,開始分析當前已知的一些信息。
旁邊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音,主動湊過來碰瓷的幼犬終于被謝長離收下,昨天晚上舒舒服服洗個澡吃完飯睡了一覺,這會兒格外興奮的和每個人打招呼。
比如杜崖。
杜崖用爪子抵住幼犬的腦袋,不讓它前進一步,呵斥道:“安靜點,不要老舔我羽毛!”
謝長離看他們一眼,注意力轉回已知的線索上:“首先,我們所處在的倒影公寓已經毀于5年前的火災?!?br/>
“根據公寓的名字,我們所處在的公寓可能只是現在對過去的一個倒影?!蹦莱牲c頭,“既然副本的名字就叫做倒影公寓,那么過去這個火災一定與最后的boss有很大關系?!?br/>
“第二,住在這棟公寓樓里的勢力,”謝長離畫出四個圈,“房東,房客,貓群和預備管理員們?!?br/>
“我觀察過房客們,他們大部分都已經出現怪物化,”莫道成回憶著他今天白天的觀察,“我簡單推測房客們的變化應該是這樣一個過程?!?br/>
他在白板上寫下:尸體—幼蟲—繭—初步飛蛾化—巨大飛蛾怪物—?
“最后一個步驟,我懷疑受傷之后會變成一群小飛蛾,”他說道,“無論是那天謝哥用火燒,還是路長生他們對抗飛蛾怪物之后的結果都是這樣?!?br/>
“也有可能這就是進化的最后一個步驟。”謝長離說,“不過我們身上的變化應該不太一樣,從那天劉與的情況來講的話,這個變化過程非常迅速,甚至可能是直接從尸體階段跳到飛蛾怪物。”
他們的門恰好在這時被敲響。
杜崖踹了一腳蹲在他身邊的狗狗:“開門去?!?br/>
狗狗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突然領悟,再次撲上去,開始狂舔他的羽毛。
杜崖艱難的搶救出自己濕漉漉的羽毛,滿心崩潰:所以我討厭狗??!
它咬牙切齒著飛過去將門打開,門外生出一團朦朧的霧氣,恰在這時,戴著墨鏡的年輕人轉頭,似乎清晰地看見來人:“蘇木?”
“是我?!膘F氣涌進門內,房門被輕輕關上,輕柔的聲音響在每個人耳邊,“我融合的第一個殘骸是霧妖,所以我有著霧的形體。”
他說著,白色的霧氣開始聚攏在謝長離面前,繞有興趣地打亮著他的墨鏡:“你好像可以清晰地看見我在霧氣之中的本體?”
謝長離:“我們都知道沒有人可以看見霧妖的本體。”
“除非你不是人咯?!碧K木隨口一說。
接著,所有人便看到霧氣聚攏在一起,鋪在一旁的單人椅上,像是懶洋洋躺在那里的人:“我來這里是想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為什么要告訴我們?你不是秩序陣營的嗎?”莫道成從他進來開始就警惕起來,此時更是已經站起身,默默開始個人技能的讀條。
“禮尚往來。”蘇木語帶笑意,“而且我也是個關愛晚輩的人?!?br/>
謝長離微微挑眉。
蘇木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表情變化,自然而然地說下去:“我在昨天晚上,看到房東點燃火盆,誘使飛蛾進入,焚燒飛蛾,而那些貓咪在阻止飛蛾撲火?!?br/>
他抬起頭看著完全沒有被遮擋的白板:“剛好你們也在討論已知信息,能不能讓我也加入?”
莫道成還想說什么,謝長離已經點頭:“可以?!?br/>
他回到剛剛的分析:“他們發(fā)生這些變化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房東?!?br/>
“對,”莫道成點頭,“房東是當年火災案的受害者,不知道通過什么方式沒有死亡,而是活著回來報復過去的仇人,并且把他們都變成飛蛾,并且用焚燒的方式來復仇,動機上是對的?!?br/>
“但是我們還不知道她完成這一切是依靠什么力量,我們現在只知道飛蛾粉末可以使人異化,但是最早的粉末又是從何而來?”謝長離寫下他懷疑的部分。
“還有我們可以確定貓咪和房東肯定是對立關系,”謝長離拉上一條橫線,“最開始我們也認定貓咪和飛蛾也是對抗關系,但是根據蘇木的信息,我們可以確定他們之間的對立并不尖銳,準確來講,貓咪不希望更多的人變成飛蛾,同時也不希望飛蛾被燒死?!?br/>
“他們?yōu)槭裁磿羞@種力量,歸屬于什么陣營還不知道?!蹦莱裳a充。
蘇木的霧氣纏繞在狗崽子身邊,逗著它滿地亂跑,成功結束杜崖的悲慘帶娃過程。
他語氣輕快地猜想:“或許這和房東力量來源有關,他們分別來自于不同的大勢力。”
“除此之外,”謝長離寫下他現在比較關心的另外一個問題,“房東真的只是復仇嗎?”
謝長離解釋:“她招聘大量的完全超額的公寓管理員,并且也致力于把他們變成飛蛾,而且,我們沒有看到證件上的照片,并不能夠確定這些房客們都是最開始房東的復仇對象?!?br/>
蘇木:“你是懷疑最開始房東是為復仇,后來已經開始走上邪路,讓無辜的人也變成怪物?”
“我關心這一點還有一個原因,”謝長離說出他注意到的項鏈變化,“如果她還沒有走上邪路,項鏈的集齊可能是有利的變化,如果已經……那么我們的首要目標就是阻止項鏈集齊,這一定會迎來更大的怪物?!?br/>
他說著,目光看向房間里已經被遮擋起來的鏡子,不安感依舊在心中涌動。
莫道成:“謝哥之前說房東家里有電腦,我可以試著通過黑客技術進去收集信息。”
“那我就盯著路長生那邊吧,”蘇木低笑兩聲,“我還挺想看這被捧出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一敗涂地的表情?!?br/>
“我有預感,房東明天還會給我機會。”謝長離盯著白板開口。
清晨,伴隨著歡快的狗叫聲,家里再次鳥飛狗跳。
杜崖一邊碎碎念一邊給狗崽子準備碗和早飯,旁邊的桌子窗戶已經被擦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謝長離起身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陣眩暈,溫熱的液體從鼻子下方流出,他伸手一摸便發(fā)現開始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