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地上的血液很快被吸收殆盡,門在浮現(xiàn)出圖案之后便沒有進一步變化。
賈布在路長生的示意下上前反復查探之后得出結(jié)論:“這扇門明顯不是科技側(cè)的造物,根據(jù)上面浮現(xiàn)出的紋路,我推測需要用足夠的血才可以打開它?!?br/>
“我們不能保證打開之后里面是不是最后的boss?!碧K木為他們潑一瓢冷水,“先確認銜尾蛇公司的情況比較好。”
“如果有人能提前試探一下就更好。”路長生并沒有放棄探索這扇門背后東西的打算,抬起手,地面隆起一個小土堆,微微露出指尖的白色骨爪快速沿著樓梯向上,下一秒便將一個不斷掙扎的人拽下來。
這是之前抱團四人組中的一位,哆哆嗦嗦站在他們中間。
“讓他幫我們試一試吧,”路長生慢悠悠說,“今晚房東這么緊張,必然是有大動作,提早把背后的東西放出來,總比面對一個完全體好?!?br/>
蘇木皺眉:“我不同意?!?br/>
比他開口更快的是那個炮灰,在意識到現(xiàn)場三位秩序陣營的瘋子打算做什么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跪下:“我有消息,我真的有關(guān)鍵消息!”
這位炮灰的目光一直不住地望向旁邊的門,顯然不僅僅聽到他們最開始的交流,也從門上的符號中想到其他東西。
路長生饒有興趣,白色骨爪鋒利的尖端輕輕抵在他的脖子上:“說吧?!?br/>
“我在圖書角的報紙上看到過這個符號,是銜尾蛇公司,有一些報紙上有關(guān)于他們公司的專門介紹,還有他們公司的秘密計劃?!迸诨液敛华q豫往下說,“最后這張報紙是被謝長離帶走了,他從圖書角拿到不少資料。”
在炮灰的背后,賈布對著路長生點頭,確認這人說的話都是真實的。
路長生操控著骨爪更深地刺入他的脖子中,鋒利的指甲刮破皮膚,猩紅的鮮血沿著脖子流下來:“我們知道這件事?!?br/>
“那你們一定不知道下面這件事,剛剛走廊上好像發(fā)生什么事情,謝長離一口氣沖到五樓,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炮灰想起當他靠近地下室時,外面的聲音逐漸被隔絕,立刻把自己知道的信息繼續(xù)倒出來,“他的朋友莫道成沒什么戰(zhàn)斗力,而且肯定也知道很多報紙上的消息,更重要的是我剛剛看著他自己推開門走出來,精神狀態(tài)明顯不同,現(xiàn)在就是抓住他的大好時候!”
蘇木冷著臉,沒有去看此時毫不猶豫導出各種消息轉(zhuǎn)移其他人視線的炮灰,而是研究著面前的符號,仿佛不在意他們的對話。
賈布用余光注意著他,暗地里對路長生比了個ok的手勢。
沒有人知道門后的東西是不是他們能應(yīng)對的,所以他們根本不會貿(mào)然啟動血祭,只不過是知道背后有個小老鼠跟過來,借此嚇唬嚇唬他罷了。
順便,也得看看蘇木的態(tài)度。
誰讓這位打一開始身上就很沒有秩序陣營的特質(zhì),反而莫名其妙和謝長離走得很近。
這倒是意外之喜。
“確實是個好機會?!辟Z布點頭,和陸長生迅速準備好精神穩(wěn)定劑,打算沿著樓梯上去。
“我留在這看著他?!碧K木操縱霧氣給自己堆個沙發(fā),身體輕盈地漂浮在上面,完全是一副要補個覺的樣子。
路長生正要再勸說幾句,就看見他側(cè)過頭來露出一個笑容,眼里滿是了然之色:“我想,你們也不希望看到我這個立場模糊的人在那里?!?br/>
這話說的有點直,但是恰好也是他們倆人心中所想,路長生也不再惺惺作態(tài):“好?!?br/>
他們倆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中,蘇木從沙發(fā)上彈起,正要行動,卻敏銳地注意到身后傳來的陣陣聲響。
呼呼的風聲從通風口處傳來,聲音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一些,吹的地上的花草藤蔓都開始搖擺。
眼前帶有符號的門也開始輕輕震動,像是有什么被困的野獸在背后嘶吼撞擊。
路長生兩人走出樓梯后爺聽見走廊上踉踉蹌蹌的奔跑聲,他們立刻意識到地下室和地表建筑物之間的隔音做得極好,在他們于地下室考察的時候,上面已經(jīng)發(fā)生許多他們還不了解的意外。
正在樓梯上踉踉蹌蹌奔跑下來的正是莫道成,他還穿著之前的管理員制服,底下的白襯衫卻已經(jīng)皺巴巴的,被汗水浸濕大半。
原本清澈的黑色眼睛已經(jīng)瞳孔散大,完全是發(fā)自本能的恐懼和痛苦在那放大的瞳孔中涌動,與他對視一眼,便可以感受到那洶涌的情感鋪天蓋地而來,幾乎也要將人拉入無盡的深淵之中。
“莫道成。”路長生上前一步,架住不知怎的跑出來,還要差點從樓梯上摔下的莫道成,“怎么回事?”
莫道成只覺得腦海里有無數(shù)個聲音正在響起,有的稚嫩,有的蒼老,有的痛苦,有的絕望。
“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哥哥,你在哪里……”
“我愛你,再許生生世世……”
一聲又一聲的呼喚,那是亡靈們在死前的呼喚,帶著無數(shù)執(zhí)念壓在他的心頭,好像有成百上千靈魂被強行塞入這個單薄的軀殼中,操縱著他的身體向前,瘋狂奔向某個能實現(xiàn)愿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