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微微一笑,點頭:“是,說起來,那命案確實與我有關。”馬冬梅臉上的幸災樂禍就更加的明顯,“寧溪,人該不會是你殺的吧,你成了殺人犯?”寧溪只是看著馬冬梅,不答話。馬冬梅卻以為她是心虛,立即沖紀修齊喊了起來:“少爺,您聽見了嗎,這個女人她犯了事,說不定還殺了人,您快把她趕出去,免得她敗壞了我們紀家的名聲!”紀修齊也看向寧溪,他倒是不覺得寧溪會殺人,只是,她為什么會牽扯進昨天的命案里?寧溪看著馬冬梅表面義憤填膺大義凜然實則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我只是說我和這命案有關,又沒說人就是我殺的,馬小姐未免太著急了一點!”馬冬梅臉色一僵,大義凜然道:“我這是怕你拖累了我們紀家!”“哦?你們紀家?”寧溪無辜地看向紀修齊,“修齊,馬小姐什么時候改姓紀了?”紀修齊冷冷地瞥了馬冬梅一眼,“滾下去!”“少爺……”馬冬梅面上閃過一抹不甘心,“我剛剛說話著急了一點,可我本意是為了您好的,如今警察都找上門來了,寧小姐自己犯了事,我是怕您被她給騙了……”“誰說寧小姐犯事了!”張凱這時終于反應過來,板著臉對馬冬梅道:“誹謗也是要入刑的,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誰,但請你說話注意一點!”馬冬梅一下愣住了,難道說寧溪沒有犯事?張凱緊接著對寧溪道:“寧小姐,你協(xié)助我們警局抓住罪犯,為表示感謝,領導特批復了五萬元的獎金,這是支票,這是獎狀,請你收好。”“居然有五萬塊,你局長挺大方的嘛!”寧溪看著那支票上的數(shù)目笑了起來,抓罪犯來錢這么快,以后她要多多從這方面入手!這樣就算紀修齊不讓她出去擺攤,她也能賺錢了。張凱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寧溪給惦記上了,又從自己的衣服內(nèi)袋里拿出一疊紅鈔:“昨天寧小姐也救了我一命,這是我私人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雖然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這數(shù)目也少了一點,但……”寧溪看著那錢沒去接,只是開口道:“不用這么多,你給我一百塊就行?!薄鞍??”張凱一愣,這一天里,他已經(jīng)完全想明白了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認定寧溪就是那種世外高人,原本還擔心一萬塊會不會太少了一點,他也拿不出更多了,可寧溪卻只要一百塊?寧溪看著他,認真解釋道:“師門有訓,一卦一百,少了不算,多了不收。”說完,伸出手從張凱那一疊錢里面抽出一張,放進自己口袋里,“好了,我已經(jīng)收了你的錢,兩清了?!睆垊P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問:“那我以后……這個……運勢……”他問得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想他一個公務員,有一天居然會主動詢問這種封建迷信的問題,實在是對不起黨的教育。寧溪認認真真地看了他一眼,“死劫已除,過不久會迎來好運?!薄昂?,謝謝寧小姐,那我就不打擾了。”張凱聞言,高高興興地告辭了?,F(xiàn)在寧溪說的話,他是一百個相信,好運什么的他倒是不強求,只要不再有生命危險,他就很滿意了。等張凱走后,空氣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紀修齊覺得,自從他認識寧溪后,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玄幻了起來,天天都有人在他面前提這些迷信之事,仿佛他之前的二十八年是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的一樣。人的一生的命運何其復雜,真能被這么簡簡單單地算出來?他看向正捏著支票若有所思的寧溪,實在是不能從她身上找出一點所謂高人的氣質(zhì)。寧溪捏著支票高興了一會兒,隨即戀戀不舍地將支票遞給紀修齊:“給你?!薄敖o我?”紀修齊驚訝,他出寧溪的不舍。寧溪撇了撇嘴:“上交工資嘛,你放心,娶了我不會讓你吃虧上當?shù)?,我賺的錢都給你,你別和我離婚就行。”這說法倒是新鮮,紀修齊一挑眉:“這么喜歡我?”喜歡?寧溪不知道什么是喜歡,她只知道離開紀修齊她會沒命,所以,想盡一切辦法她也會保住這段婚姻。她想了想又從兜里掏出剛剛張凱給她的那一百塊,猶豫道:“這一百就留給我吧……我需要些零花。”紀修齊看著她皺巴巴的表情,心情沒來由地就忽然變好了,什么封建迷信不合常理的事他也不愿去想了,淡笑著伸手摸了摸寧溪毛茸茸的腦袋,“好,你的錢暫時先放在我這里,需要用的時候再找我拿?!薄班??!睂幭c著頭,又笑了起來。馬冬梅看著兩人的互動,想到自己剛才聽到的消息,心里已經(jīng)是掀起了驚濤巨浪。少爺和寧溪居然已經(jīng)結婚了?他們是合法的夫妻關系?怎么可能!少爺怎么可能會娶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女人!而且他們都沒辦婚禮,少爺也沒特意交代過寧溪的身份,說明兩人感情也沒那么好,他們結婚說不定是有是什么秘密!馬冬梅在心里不停地猜測著,寧溪一轉頭看到她還站在原地,皺眉問道:“你怎么還在這里?張警官都說了我沒犯事,相反我還見義勇為了,你還想把我趕出你們紀家?”寧溪特意強調(diào)了“你們紀家”這四個字。果然,話音一落,馬冬梅就感到周身的溫度忽然一冷,紀修齊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看了過來:“看在陳媽的面子上,只此一次!”“謝謝少爺?!瘪R冬梅渾身一個激靈,這次不用紀修齊再說什么,趕緊主動退了下去。少爺很少發(fā)怒,表面看起來脾氣很好,但她知道,少爺一旦發(fā)怒,那就是雷霆萬鈞,勢不可擋。這個時候,她可不敢再和寧溪過不去了。馬冬梅在心里不甘地想,自己收拾不了寧溪,會有收拾得了寧溪的人的,她等著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