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陽心想,或許剛才陶國潮一直偷聽著,于是問:““陶副書記,你剛才在偷聽嗎?”
陶國潮一副無辜的樣子,連忙辯釋著說:“沒有,我沒有偷聽啊,只是剛好經(jīng)過。聽到你在訓話,所以就停下來聽聽了。真沒想到,里面站著的,竟然就是他這個混蛋,張鎮(zhèn)長,你訓得好,你訓得好…”
雖然陶國潮這樣說,但張志陽心中很清楚,他還是對這個外甥有所偏袒,畢竟黃培發(fā)做到水利站站長,跟陶國潮這個鎮(zhèn)委副書記可以互相照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就是一個利益黃同體,他當然要保住這個外甥了。
張志陽也不想跟陶國潮鬧得太僵,畢竟大家都是領導班子,假若關系不好,不利于開展鎮(zhèn)政府工作,并且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確鑿的證據(jù)能證實黃培發(fā)違法違紀,心想如果真有的話,以后動他也不遲。
“陶副書記,我這次就不想追究你這個外甥的責任,畢竟只是小事,而且我工作太多,也沒這個時間,只希望你好好的教育他?!睆堉娟栒f。
陶國潮聽后,連忙對黃培發(fā)說:“聽到?jīng)]有,還不謝謝張鎮(zhèn)長,以后你如果再弄出個大頭佛來,絕不饒你!”
黃培發(fā)連聲道謝,而張志陽也沒當一回事,心想這都只是他們在做表面功夫,沒必要較真,這時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莫過于應對洪災來臨,他不放心黃培發(fā)這樣的角色單獨守在一線,于是把陳德永叫來,問陳德永究竟還有什么干部能承擔守住大堤的重任。
陳德永給他推薦了一個干部,這個干部叫陳文昌,年紀四十多歲,是鎮(zhèn)政府的宣傳辦公室主任,平時做的工作,無非就是宣傳黨政思想,發(fā)動群眾響應某些號召等,陳文昌本來工作作風嚴謹,屬于很有能力那種干部,可在鐘偉雄主政的時候,不肯跟鐘偉雄站同一陣線,被幾個鎮(zhèn)委合力排擠出來,一直做著宣傳委員這樣的閑職。
當陳文昌被叫到鎮(zhèn)長辦公室后,他略顯激動,連忙走上前跟張志陽握手并說:“鎮(zhèn)長一定是對我有什么吩咐了,盡管說吧,我會努力做好的?!?br/> 張志陽看得出,陳文昌果然是那種很有沖勁也很務實的干部,于是就把守住大堤的各項工作對他說了一番,并對他說:“不能掉以輕心,洪水隨時有可能爆發(fā),要對大堤的每一個位置都仔細檢查,發(fā)現(xiàn)問題,得及時采取措施防漏補缺!”
陳文昌得到這樣的任務,知道鎮(zhèn)長打算重用他,很坦然就答應著說:“包在我身上吧?!彼@些天來聽到鎮(zhèn)政府內(nèi)經(jīng)常議論這位鎮(zhèn)長,心想自己是有能力的人,遲早會被這位鎮(zhèn)長賞識和任用,沒想到,這機會很快就來了。
張志陽又找趙雪晴商量,召集些相關人員,開了一個短會,算是防澇工作會議,任命陳文昌為防澇工作小組臨時組長,并配備幾個政府辦事員成為小組成員,聽陳文昌調(diào)譴。
把這些工作都交待完后,張志陽就打算立即動身前往陸川縣委縣政府了,當他把這個決定告知趙雪晴,趙雪晴問:“你一個新上任的鎮(zhèn)長,要去縣政府?知道路怎么走嗎?還有,你一個人,真覺得能把情況反映清楚?他們這些縣領導,會聽你說嗎?”
趙雪晴這些話把張志陽問愣了,可他怔了一下后馬上回答:“不管怎么樣,我還是要去的,陸窖鎮(zhèn)現(xiàn)在處于危急時期,我必須要為鎮(zhèn)里所有人民的生命財產(chǎn)而負責,去爭取,去努力,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困難!”
“我和你一起去吧!”趙雪晴對他說。
張志陽想了想,這也沒什么不妥,只是他想到孟振江,于是對趙雪晴說:“去陸川縣政府,是要開摩托車去的,你跟我靠那么近,不怕被孟振江照到相嗎?”
趙雪晴對他說:“怕什么,我跟你來的時候,不就是這樣一前一后在摩托車上下來的嗎?有什么好忌諱的,他孟振江一個紀委書記,就可以騎在我們頭上,我們不要怕他!”
張志陽雖然也覺得沒什么好怕的,可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讓陳德永開著小貨車,把趙雪晴送到外面十公里之外,也就是陸窖鎮(zhèn)的邊界位置,而自己則開著摩托車,一直跟著,再讓趙雪晴從小貨車上下來,坐他的摩托車。
趙雪晴無奈地笑了笑,對他說:“麻煩是麻煩了一點,可也無所謂了,就按你所說的去辦吧?!?br/> 半個小時后,陳德永把小貨車開到了陸窖鎮(zhèn)外面,車上的趙雪晴下來后,坐到張志陽的摩托車上,這時趙雪晴感覺到張志陽很緊張,一點也不放松,心想他一定是為陸窖鎮(zhèn)的洪水問題而擔憂。于是開解他說:“你真的覺得洪水會來?或許,那個陳連海的話,不一定準,你何必為他那幾句話就跑來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