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貨車快要回到陸窖鎮(zhèn)政府,張志陽突然感到腳裸位置隱隱作痛,最后竟然緩緩在加劇,讓他不禁痛苦地叫了一聲,然后伸手去掩住那位置。
陳永昌坐在他旁邊,看到這個情形,吃了一驚,連忙問張志陽:“怎么了?張鎮(zhèn)長,你是不是受傷了?”
這個時候,在前面開車的陳德永,還有坐在副駕駛位的王中,也都扭過頭來,望向張志陽。
張志陽卻在這刻感到痛楚減緩,并且從腳裸外面看不出一點的傷,更沒有血痕,只是腫了一點,他連忙對陳永昌說:“我沒事,不必大驚小怪?!?br/> 然而,陳永昌卻仔細(xì)地察看了一下張志陽的腳部腫脹位置,他立刻說:“張鎮(zhèn)長,你這腿上的傷是內(nèi)傷,有淤血在里面,需要立即看醫(yī)生,我們把你送去衛(wèi)生站吧?!?br/> 張志陽卻一點也不在乎,他覺得那個位置根本沒什么痛感,只是一點的小傷,并且這天晚上他還計劃回辦公室加班的,如果去看一下衛(wèi)生站的醫(yī)生,說不定就給他包得個蘿卜腳,讓他行動不便,甚至明天想去大郅鎮(zhèn)也成了不可能的事。
他連忙對陳永昌說:“別,別去衛(wèi)生站,我還得在晚上加班,爭分奪秒啊,這點小傷,不必為懼,沒必要耗時間在衛(wèi)生站里….”
陳永昌看到他說得這樣堅決,只好作罷。
最后,小貨車開回到鎮(zhèn)政府大院里面,陳德永以及陳德永,王中他們?nèi)齻€,各自回家吃飯,而張志陽雖然身心疲乏,腿上有隱痛,但依然能正常走路,于是一直往飯?zhí)玫姆较蜃呷?,這一路上可以說既緊張又有點期待。
他期待可以像上次那樣,走到飯?zhí)们懊妫瑫吹嚼锩嬲幸槐K電燈亮著,而趙雪晴就坐在里面,安靜的等著他。他就可以一邊吃著粥,一邊跟趙雪晴在這么浪漫的橙黃色燈光下聊天,這樣的情景讓他想起也迷醉。
然而,這一次給他帶來的,卻是惆悵和失望,因為一路走過去,他都沒有看見燈光,直到他踏在飯?zhí)玫拇箝T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門正緊閉著,里面空無一人,漆黑一片。
他知道這時的飯?zhí)?,已?jīng)沒東西吃了,趙雪晴也沒有像上次那樣,給他安排好一鍋粥。這讓張志陽不禁暗暗嘲諷自己,為什么要這樣的期待?趙雪晴根本沒有這個義務(wù)和責(zé)任,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會想著他這個鎮(zhèn)長,關(guān)心他的一切,包括每一頓飯。如果他有這樣的期待,那已經(jīng)算得上是自作多情。
正當(dāng)他拖著細(xì)碎的腳步,走向宿舍大樓時,卻發(fā)現(xiàn)前面正有一個人影向他走來,在昏暗的電燈光下,他還是能認(rèn)得出,心中不禁一陣激動,這是趙雪晴。
不知為什么,這刻張志陽看到趙雪晴后,有一種久別重逢并且激動異常的感覺,或許是因為他這天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太驚險,到這刻他覺得能再見到趙雪晴,已經(jīng)是上天給他的一種恩賜。
只見趙雪晴穿著平時很少見的休閑服,身材顯得更高大豐滿,她沒有化妝,但皮膚總是那么白皙,五官總是那么漂亮,有著去雕飾的天然美。
而這刻張志陽很清楚,自己走到這個位置,而趙雪晴就在跟前走出來,顯然又是不知在什么地方等著,或許是等了好久,才把他等到了,然后出來迎面走向他。
趙雪晴的臉上果然帶著既有點等待許久的嗔怒,又帶著絲絲的興奮激動,她笑著,但嘴唇卻咬著,仿佛為張志陽這么遲回來而感到生氣。
“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究竟這一整天去哪里了?”趙雪晴的話語顯得極冷極平淡,然而還是讓張志陽聽得出,她心里藏著的,是一把冰山里靜靜燃燒的烈火。
張志陽感到興奮激動,對趙雪晴竟然這么晚還等著自己而感到激動,他眼里含著光,笑著回答說:“趙書記!都差不多八點了,你這么晚在這里?不會是等我的吧?”
趙雪晴立刻辯釋:“我哪里是在等你啊,只是剛好要出去逛一下,卻沒想到,你就走過來了,所以這一切只能說是巧合,對了,想問你一句,又像上次那樣,沒吃飯吧?”
張志陽無奈地?fù)u了搖頭。
趙雪晴立刻說:“你活該!還是像上次那樣,醉心于工作,結(jié)果忘了給食堂交待,如果你打個電話回來,不就可以讓食堂給你安排一個飯了嗎?真是的,我可不能像以前那樣,每次都給你當(dāng)這個傳喚員….”
張志陽苦笑著說:“是的,我活該?!?br/> 趙雪晴看到他這個自責(zé)而顯得無比憨厚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然后對他說:“那你這頓飯準(zhǔn)備怎樣解決?吃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