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旁支真琴的到來令高坂京介感到一些意外。
盡管如此,高坂京介還是很熱情地招呼著真琴以及他所帶來的人。
到了水部司官寮。
坐在主位的高坂京介客氣地與真琴交流著。
一路默默觀察的四條真琴恭謹地回應。
心中卻是充滿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微妙震愕。
「雖然我也曾聽聞水部司這邊的情況,但這明顯是超乎意料了……」
一路上都是一個個如同壁壘般的中型莊園。
由于有密集木欄和圍墻遮掩,很難看得清楚全貌。
加上周圍還有氣勢不凡的守衛(wèi)井然有序地進行巡邏。
四條真琴絲毫不懷疑這就是一片私人領地。
“真琴是過來勘察這邊的妖怪蹤跡?”
“是的,京介大人?!?br/> 交流進入主題后,聽到查詢的四條真琴連忙回答。
他可不想被認為是過來勘察其他情況的!
私人領地就是獨屬于一人的王國。
這在各個令制國中都是很普遍的現(xiàn)象。
被任命前去駐守的國司就與霸主一樣沒有什么區(qū)別。
如今,高坂京介完全就能夠說是一國國司。
自然了,這種事十分平常,四條真琴并不會太過驚訝。
只是考慮著等等離開后叮囑手下們謹言慎行。
如今,高坂京介可是關白道長的附庸。
只要道長沒有倒下。
實際上這種可能會受人非議的事根本就鬧不起來。
反而容易讓真琴這個約束不了手下發(fā)言的人遭到懷疑。
真是有點不妙。
總之必須得表明好態(tài)度!
“惡妖的話已經是被我寮中的武士清理干凈了,至于其他一些妖怪不足為患?!?br/> “我明白了,京介大人?!?br/> “也快到夕食時間,你留下吃頓飯,晚些我讓人護送你們回去?”
“這……”
“無妨,時間尚早?!备咣嗑┙樾Φ馈?br/> 他對大字府的這個次官還是蠻有好感的。
之前擊殺蜃氣樓、土蜘蛛時都在忙里慢外。
高坂京介都看在眼里。
被邀請留下的四條真琴更加受寵若驚。
逐漸是開始有目的性地收集這位檢非違使廳別當的信息。
他發(fā)現(xiàn)這絕對是最符合自己女兒的丈夫。
哪怕本身有不少妻妾,但事實上哪一個貴族不都是這樣?
就連他如今也是經常被一些人介紹妻子、妾侍。
坦白講,這挺讓人苦惱的。
而像高坂京介這種大人物?
要求只有一個妻子委實是十分不合理的。
「吃飯時試探一下?!?br/> 四條真琴暗暗決定。
縱是高攀不起,還是得試一試。
女兒不嫁人不可能。
隨著年紀越大,面臨的壓力也會越大。
如今遇到合適的。
那么沒有什么理由不去爭取。
顏面之類的事情在商場、政治上本就應該舍棄。
作為四條家的家主,四條真琴還是能夠做到的。
酉時。
夕陽西下,日落時分。
正是逢魔時刻。
平常的時段,四條真琴若無事,一般都是待在住處。
此時他在一群水部司官員的護衛(wèi)下返回京都港。
某種受寵若驚的情緒直至回到家里都不曾消退過。
“這么晚才回來?”
妻子潤子給他換鞋。
四條真琴沒隱瞞,說出了今日的所見所聞。
靜靜傾聽完的潤子忍不住感嘆:
“如果能夠讓真妃嫁給京介大人那就好了。”
四條真琴說:“機會還是有的,未來找機會讓人傳和歌過去……”
倏地,他說到一半又停頓了起來。
腦海中浮現(xiàn)了高坂京介與幾個次官都很親密的場景。
那時才從寥寥幾句聊天中是猜測到了一個個人可能都是高坂京介的妻族子弟。
只怕自己貿然行事會不利于未來的交流。
以后有空,四條真琴還是想去水部司那邊與其他人交流。
可一旦讓人感覺到利益受到威脅。
只怕情況會不利于自己。
至少要等關系熟絡些再開始行動會更有把握一點。
“和歌?我認為還不如見一面更實在呢?!?br/> “……嗯?”
四條真琴驚愕地望著妻子。
潤子不緊不慢解釋:
“我剛聽人提起,說京介大人的侍妾有幾個似乎還是侍女出身的?!?br/> “其中有一個比較有爭執(zhí)的侍妾還是農女出身,因此我們未必要按照傳統(tǒng)?!?br/> “再且,京介大人的性格比較干脆,約莫沒什么心思去琢磨風花雪月。”
四條真琴沉思片刻,發(fā)現(xiàn)妻子說得還真有道理。
在前天的宴會上,高坂京介壓根就沒有說什么文縐縐的話。
宴會經常出現(xiàn)的和歌吟對更是完全沒有。
喝酒喝酒,吃肉吃菜,全程都是很尋常的一場飯局。
“那以后我找個機會約京介大人過來?!?br/> “拜托您了?!?br/> “也沒什么——那個跟在御門身邊的侍從怎么樣?”四條真琴又換了另一話題。
女兒他很關心。
兒子四條帝他同樣很關心。
尤其是前天聽到兒子那自不量力的行為。
他都快氣得想要拿藤條抽人了。
考慮到認真講道理更有效率,四條真琴終歸還是按捺住了。
這并不表示他會就此罷休。
那一個跟著兒子一同過去的侍從,他可是記住了。
“那侍從看上去兇惡,可平日里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大約并沒有壞心思?!?br/> 潤子中肯地說了一句。
四條真琴噢了一聲:
“那就是思想不太成熟啊??上?,終究是犯了原則上的錯誤。”
潤子:“原本是想將他以及其他家人調到別處,不過碰巧又有新的變故……”
“變故?”
“那侍從的母親可不是一個安分的,女兒恰好是與京介大人扯上關系?!?br/> “與京介大人扯上關系?”
四條真琴輕松的面孔變得嚴肅了些。
他是沒想到這一家子都這么麻煩。
兒子惹出事,母親還如此不安分!
按理來說,就應該扔到一邊,免得未來給自己造成麻煩。
“事情是這樣的……”潤子將高坂京介將御行妹妹送到住所的事情簡潔一說。
四條真琴眉頭皺起。
打從簡單了解事情始末,他就感覺到了某個母親的不安分。
問題是,牽扯到大人物的事情還真不是用小事可以來形容的。
許多看似不起眼的小事都可能會忽然如滾雪球一樣變大!
該謹慎還是要謹慎的。
“那就暫時忽略這件事,但侍從就不能夠再留在御門的身邊了。”
快速斟酌,四條真琴立刻就熄滅了趕人的想法。
潤子一臉歉意:“麻煩您還要去費心了?!?br/> “辛苦你了才是?!?br/> 四條真琴同樣一臉歉意。
他本人忙于政務,妻子同樣是要處理家務。
別看很輕松。
考慮到那些與他們同樣來歷的人,這實際上很令人頭疼。
偌大的宅邸誰清楚哪一個是土著,哪一個與他們一樣。
潤子只是笑著搖頭不語。
如今,她更在意的是宅邸初露端倪的一人——有筱。
很顯然,有筱是打算借助女兒來跨越階級。
潤子不知道她能不能夠成功,只是認為有筱很危險。
孤注一擲的人必然是會傾盡所有。
在現(xiàn)代世界里,丈夫是財閥的主事人,她是主事人的妻子。
怎么會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人?
潤子挺擔心自己家會不會受到影響。
明面上是假裝不在意。
暗地里是考慮著要不要將人送到一邊,別惹事。
就是擔心這舉動會有可能發(fā)生什么奇怪的誤會事件。
到底,高坂京介的檢非違使廳長官職務。
不單單是公卿之下最高的位階,并且還握有實權。
看似平和,那也不是真的平和。
光是從數場退治的戰(zhàn)績就能夠得知高坂京介的「平和」程度有限。
見了血,就說明本身是有兇性的。
就看有沒有可能被人激出這股兇性罷了。
又與丈夫說了幾句,潤子就準備審核下人的一些工作事務。
然而,一個仆婦面上掛著一臉不可思議之色過來傳遞情報了。
是的,她帶來了一個大新聞。
“黃光他……將京介大人侍妾的哥哥打了一巴掌,還是當著京介大人和賴平大人的面?”
“是的,夫人,京都那邊都傳瘋了,說京介大人和賴平大人都因此鬧了大矛盾?!?br/> “……”潤子默然。
信息情報隨著時間和距離的作用極易成為謠言。
潤子是不知道謠言會不會不攻自破。
只是,她覺得此時并不應該去理會真相的具體。
「雁庵大人終究是年邁了,在管理長男上疏忽了?!?br/> 潤子依然是很明白某一點。
同時也是從這件大事上開始吸取經驗和教訓。
最后得出結論——警惕害群之馬!
穿越第237天
一大早,晨鐘還未響起。
含糊不清的輕微咂嘴聲就幽幽響起。
素裳側躺在一處。
好奇地看著滿臉羞紅的姐姐。
姐姐素衣低垂著眸子,華美妍麗的容顏浮現(xiàn)朵朵緋然的酡紅。
和素裳本人一樣好看的雪白雪膚是渲染成了櫻桃般的緋紅。
素裳能夠看得出姐姐很高興,還樂在其中。
說實話,她也好想試一試。
但丈夫一般都喜歡在姐姐身上實施。
素裳并不明白原因。
她不是就比姐姐小上了一些而已。
難不成這就是主要原因?
「可惜昨天有客人來了,不然應該可以和京介大人去海上捕魚?!?br/> “唔——”
訝異不住的柔媚低呼響起。
素裳倏地一下坐了起來,炯炯盯著姐姐以及……丈夫高坂京介。
“素衣,你先休息一下?!?br/> “……是。”
“先等等,我給你清潔一下。”
吃瓜吃了好久的高坂京介馬上又低伏了下來。
美麗的花叢。
早已妖媚綻放的玫瑰。
吃瓜過后就是吃花。
高坂京介認為營養(yǎng)均衡還是很重要的。
已經悄然來到高坂京介身邊的素裳睜大眼睛好奇看著。
平時她就是這樣的嗎?
“……”精神恍惚的素衣忽地看到妹妹好奇的臉,羞愧欲死。
最后是干脆閉上了眼睛,一如平常那樣端莊嫻靜。
「族里的紀要沒有記錄這一些?!?br/> 「可如果京介大人高興的話,我沒什么關系?!?br/> “……京介大人我也給您——”
嘖嘖——
熟悉的微妙咂吸之音響起。
素衣不覺睜開眼望向一處。
只見妹妹已是跪伏在了丈夫的一邊。
“……又有些想來了?!?br/> 感官敏銳的高坂京介感覺到了素衣看向素裳幽幽然的目光。
連忙變換姿勢,繼續(xù)吃瓜。
“唔……”
想要說什么的素衣本能地低吟了一聲,旋即抬手輕撫著丈夫的頭發(fā)。
微微加重一些吮力的高坂京介心中無奈。
姐妹情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嗎?
不知道為何,素衣在對待妹妹上,總有一點小吃醋。
高坂京介不太明白原因。
總之就是盡量表現(xiàn)對素衣的喜愛就是了。
「兩姐妹都有病嬌的潛力啊?!?br/> 感慨了一句,高坂京介不禁繼續(xù)開始了忙碌。
卯時四刻。
素衣素裳和以往一樣帶著靜子、千反田兩人離開。
妖刀姬和白狼隨行。
第三個式神追月神一大早就去了神社。
高坂京介琢磨著晚些去找追月神。
追月神應該還是很苦惱如何處理身上的問題。
作為主人,高坂京介是很有義務給式神排憂解難的。
暗暗做好決定,他就陪文乃去了。
文乃的扶貧工作不能停。
雪乃的也是。
不過,文乃心思比較細膩,又臉皮很薄。
所以高坂京介說話得小心些。
看到桌上還有著熱騰騰的肉包,他不覺笑了出聲。
“……啊?!?br/> 文乃那一張文靜的面頰變得紅撲撲的。
高坂京介說:“這可是我倆的邂逅物品。”
文乃已經是用雙手捂臉了。
“……非常抱歉,京介大人,我倆的邂逅物品一點都不浪漫。”
“不不,也不是這么說的。”
看桌上還有兩個肉包,高坂京介計算了一下。
知道文乃的早餐是三個肉包,干脆是擁住了她。
“……唔?!蔽哪宋⑽㈤]上眼睛,又猛地睜開了眼,又睜大眼,一臉驚恐。
濃濃的既視感撲面而來。
高坂京介迅速說:“別急,我就是想喂一喂你?!?br/> 文乃一聽,才松了口氣。
還沒說完,一個肉包是輕輕塞到了文乃的嘴巴上。
文乃放松了下來,微微瞇著眼睛,張嘴就吃。
「那時剛見面的時候,京介大人也差不多是這樣對我呢。」
「現(xiàn)在有些時候起床沒力氣了,京介大人也會這樣……」
記憶涌現(xiàn)。
文乃還是十分記得與高坂京介相識的一點一滴。
兩人相識也就三個多月時間。
可文乃覺得是已經是過去了很久。
每天幾乎都和高坂京介一同泡澡一同吃飯。
三天兩頭都是零距離在一起。
高坂京介經常會說著要促進發(fā)育而給她按摩。
盡管文乃認為這種按摩隨著時間過去更像是浮于表面。
她也沒去說。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被喂完了兩個肉包。
文乃瞬間就回神。
拿起靜子幫忙制作的漱口水躲在一邊漱口。
高坂京介感覺既視感越來越濃。
即便每次都會遇到這種事。
不久,高坂京介對文乃說:“我給你按一按?”
“麻煩您了京介大人?!?br/> 文乃很乖順地答應,脫了衣物就駕輕就熟地趴在了華榻上。
高坂京介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
“放心!哪怕是一輩子,我也可以繼續(xù)堅持的。”
“……嗚嗯?!?br/> 文乃發(fā)出了悲鳴一樣的聲音。
高坂京介干咳一聲,尷尬地行動了起來。
踩雷了。
文乃淚流滿面:“也不一定呢,我聽說生孩子也能夠長大一些的。”
“嗯!必須得加油!為了我們的孩子!”
“……嗯!”
“總不能夠和孩子……”高坂京介喃喃說著。
文乃疑惑出聲。
高坂京介打了個哈哈,沒有繼續(xù)多言。
他看了一眼文乃身上最有弧度的挺翹之處,一臉認真。
暗暗嘀咕著「起碼臋還是有的……」
實話實說。
每次與文乃在一塊時,高坂京介不僅是看文乃表情神態(tài),也看這個。
到底,欲望這種東西總需要某個執(zhí)著、某個在乎的點。
辰時。
高坂京介又去看望五姐妹。
一花二乃三玖四葉五月。
每當一同面對這五位一模一樣的少女,高坂京介都是有點小頭疼的。
與他有關系的二乃三玖五月還好說。
一花和四葉縱是與他有了交流,有了接觸,可還是蠻尷尬的。
因為高坂京介老是帶著二乃三玖五月這幾位去開趴。
原本是想著不帶,結果這三位哪一個都不樂意。
一副「開趴怎么不叫我?」、「我也想出一份力」的表情。
情緒太過強烈。
高坂京介不想碰到第二次。
那已經是和質問一樣的情況給人很大的壓力。
要清楚。
自認識以來,即便是性格看上去較為強勢的二乃也頂多是在私底下嘟嘴撒嬌。
而當初一花四葉第一次入住后沒叫去開趴時,神情是明顯很不開心。
三玖和五月更是幽怨。
三玖是用著一雙明顯比其他姐妹還要晦暗的藍色眸子幽幽望著高坂京介。
用目光去傳達情緒。
五月更加直接,委屈得和一個孩子一樣。
與被高坂京介經常pua的妖刀姬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稍微一回神。
高坂京介就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二乃主動拉著到了房間。
五姐妹經常是聚在二乃的房間。
相比起其他姐妹的房間,二乃的房間是十分整齊又空曠的。
就在一些架上擺著高坂京介經常買來送給她的各種小禮物。
木雕、石雕、梳子、風景畫……一個個擺放得整齊有序。
高坂京介覺得這更像是博物館多一點。
考慮到房間的空間有限,他很少買什么太過占地方的禮物。
“京介大人,有件事想同您說一下?!倍苏J真道。
不止二乃認真,連其他姐妹也很嚴肅。
見此情況,高坂京介神情也變得鄭重:“請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