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言回到了葉姿的小窩時,她已經(jīng)趴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靜怡、甜美的她,就像是一只睡熟了的小貓似的,藺言走了過去,輕輕地摸了摸葉姿的頭。
“乖,困了就回臥室去睡?!?br/>
見葉姿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藺言語氣輕柔地說。
葉姿甜甜的笑了笑,露出了唇邊的一對淺淺的酒窩,她抱住了藺言的腰,將頭埋進了他的懷里,“工作結(jié)束了嗎?”
“還沒?!碧A言說:“一會,我還要回一趟公司?!?br/>
葉姿點點頭,“路上慢點開車?!?br/>
藺言將葉姿抱了起來,走進了臥室,他替葉姿蓋好了被子,這才離開了家,一路上,藺言將車開的很快很快,黑色的大切諾基,在夜黑之中,只留下了兩道暗紅色的車尾燈,宛如閃電一般拖著長長的光影,在馬路上一閃而過。
藺氏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藺言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俯看著整個濱海市的夜景,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尋找的那個女孩,還會不會在這個世界上,那個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人生中最悲苦的時間中的她還好嗎?
記憶像是一條長長的線,透過了眼前的光線,將藺言拉回到了那個時間……
一個小女孩蹲在藺言的面前,她把棒棒糖塞進了藺言的手里,露出了甜甜的笑,唇邊的一對淺淺的酒窩很可愛,藺家遭逢巨變后,能夠給予藺言安慰的,就只有女孩的笑容,還有她手中的棒棒糖。
一直到,藺家祖宅發(fā)生了火災(zāi)時,小女孩都一直抓著藺言的手沒有放開,在藺言父母離開的那個晚上,也只有小女孩的手,能夠聊以慰藉。
“你心里苦的時候,就吃糖啊,那樣就不苦了。”
即便轉(zhuǎn)瞬過了這么多年,藺言的心中,始終記得,小女孩曾經(jīng)說過的這句話。
這也成為了多年來,藺言苦苦支撐下去的動力。
人活于世,總是要經(jīng)過千千萬萬的痛苦磨練,方能夠成長,藺言隱藏了起來他所有的情緒,成為鋼鐵一般的男人。
活下去,找到她。
藺言點了一根香煙,放進了削薄的雙唇之間,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濃濃的煙圈。
煙霧在藺言的面前或卷曲,或蜿蜒,整間辦公室中,唯有那點點火光,在黑夜之中,像極了一只能夠看穿一切的紅眸,妖異而鬼魅。
這一晚,藺言都留在辦公室里,一直坐到了天亮。
他的眼睛滿是紅血色,像極了昨晚香煙燃燒時的出現(xiàn)的紅眸。
煙灰缸中,如同萬箭穿心般的煙蒂縱橫交錯,藺言抽完了煙盒里的最后一根香煙,將煙蒂插進了煙灰缸中,煙灰散落一地,他都棄之任之,和平時潔癖的他沒有半點相似。
……
葉姿醒來時,身邊空空蕩蕩的,很顯然,這一晚藺言并沒有回來。
她坐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這一覺睡得很不好,沒有藺言在她的身邊,她總是重復(fù)做著一個夢,那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紅,灼燒、炙熱感,焦灼著她嬌嫩的皮膚,沖天的火光將夜晚映襯的如同白晝。
葉姿神情懨懨的含著牙刷,看著鏡子當中倒影出來的自己,輕輕地摸了摸眼下的黑眼圈。
熊貓這個綽號,今天得讓給她了。
沒有藺言的早晨,意味著葉姿沒有早餐可以吃,她在公寓外的路邊,買了一個煎餅果子,一邊吃著,一邊朝著偵探社走去。
“哎呦,老大,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縱欲過度啊,怎么這幅鬼樣子?!”
顧盼盼像是生怕別人聽不見她的聲音似的,鬼吼鬼叫著。她的聲音,很快便吸引來了偵探社的其他兩人,葉姿就像是國寶展覽似的,任由著三個人圍觀。
葉姿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慍怒道:“都不想干了是不是?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
顧盼盼捂唇淺笑,“沒見過黑眼圈這個嚴重的美女?!?br/>
簡夏從包里拿出了遮蓋霜,塞進了葉姿的手里,“還是化化妝吧,人會看起來精神點?!?br/>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簡夏在看著葉姿時,目光總是不經(jīng)意的在回避著她。
葉姿笑笑,從簡夏的手里接過了遮蓋霜,她化了個淡妝,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至少,看起來,不再神色懨懨的樣子。
不多時,偵探社迎來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請問,這里是聞香識偵探社嗎?”
走進來的是一個年約40的中年男人,男人西裝筆挺,一副精英范兒,國字臉,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可還是掩蓋不住,他臉上的愁容。
“您好,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顧盼盼迎了過去,朝著偵探社內(nèi)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