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他的臉型有著完美的輪廓,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些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睛,泛著迷人的光澤,鼻梁高挺,唇形絕美,時不時輕輕翻動書頁,這一切無一不透著些高貴與優(yōu)雅。
她很滿意。
聽說做了仙人的侍女,是要侍寢的,不知一會她會不會讓我侍寢?
如果她這樣要求了,我該不該就答應了?
唉,怎么就想到這個事情?
只見他看了一會書,又開始自己的香水試驗。
有藍兒打著下手,做起事情來,還是方便許多。
至少需要什么,動動嘴就有個人去麻利的拿來了。
傍晚時候,曲靈兒送來了他需要的東西。
臨走時,悄聲說道:“下一瓶香水給我,記得要茉莉花香。”
晚上吃完晚飯,陶青山看了一會書,見藍兒坐在不遠處,他淡淡的說了句,“早點休息?!?br/>
藍兒今天一直想著侍寢的事情,聽到這一句,她還是不免心里驚呼。
這么快。
陶青山卻沒有進自己的房子,他出了門,在園里打拳。
她想,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直至微微出汗,陶青山停了下來。
藍兒問道:“公子可要洗漱?”
陶青山沒有回答她,只是說,“你去休息吧。”
說完,他緩緩向院子外面走去。
出了院,視線范圍內看不到建筑。
院子的后面不遠處即是一座山頭。
信步向右手邊走去,繞上一個小坡,就能看到簡月明的房子。
那房間里未亮燈火,也不知這老祖在不在。
天色漸漸晚了,他折返,離自己新居不遠處,還有幾棟房屋,其間相隔都不遠,可能是胡米諾他們的住處?
那條河呢?明天一定去找找,在河邊修煉水之訣,必定會快一點,并且勝在隱秘。
如果有人看到他水邊修煉時,那點點元氣飄入他的體內,一定會驚訝。
進入院子,屋子里的燈已經亮起。
藍兒坐在大廳的門邊,竟似有些發(fā)呆。
陶青山沒有打擾她,悄悄的閃回到自己的屋子。
藍兒見到屋子黑影一閃,也驚醒過來,開來并不是全身心的想著心事。
“公子,你回來了?!?br/>
陶青山呵呵笑道:“回來了。”
藍兒又道:“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陶青山說道:“給你說的第一件事情,你都未做到?!?br/>
藍兒一驚,這剛來,就搞砸了事情,那可了得?急急問道:“奴婢哪里做錯了,還請公子指出來,奴婢一定改。”
陶青山笑道:“記得日間和你說過的?”見藍兒思索的樣子,才想起日間做實驗說過不少話,他提醒道:“奴婢奴婢的我聽不慣。你可明白了?我叫陶青山,叫我青山就可以?!?br/>
藍兒說道:“這怎么可以?”
陶青山笑道:“我的話你都不聽,是不是想哪里來回那里去?”
藍兒急道:“奴......藍兒聽!”
陶青山呵呵笑道:“那好,來,坐下來,我們講講規(guī)矩?!?br/>
藍兒搬過凳子在陶青山對面不遠處坐下。
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陶青山就想笑。
他問道:“你家住在哪里?”
“太平鎮(zhèn)?!?br/>
“家里還有什么人?”
“還有一個弟弟。有七年沒見過了?!?br/>
“......”
說說話,她放松了許多。
“七年前,山下發(fā)了水災,父親就把我賣給了牙婆,牙婆又將我賣給了孤獨園?!?br/>
孤獨園?“怎么上的山來?”
“這個藍兒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在園里,他們教我們一些琴棋書畫,還教一些......伺候人的法子,原本以為會被賣去青樓一類行當......也是藍兒運氣好,這才能入他們法眼,上得山來?!?br/>
嗨,這孤獨園并不是單純的善堂啊,其中還有這些勾當。
原本以為他們能夠幫助那些孤苦無依的人......自己可是在桐城給他們了一筆巨款的。
“七年前,山下發(fā)了水災,父親就把我賣給了牙婆,牙婆又將我賣給了孤獨園?!?br/>
孤獨園?
......
在他來丹鼎山之前。
陶青山站在遠處,看著戲班的眾人走遠,直至不見,他也進了城。
相比之下,桐城是一座小城,城中常住人口也就三百多萬,比起動輒千萬人口的大城,那就小的可憐了。
入城之時照例是要勘驗身份,說是防止鄰國奸細,這與自己去過的留良鎮(zhèn)相差無幾。
守門軍士會仔細的查看你攜帶的東西有無違禁品,對陶青山這樣輕裝的旅客,總是不忘叮嚀,“城中禁止打斗?!?br/>
桐城的前身也是小鎮(zhèn),在經過多年的發(fā)展,幾次擴建,城墻幾經改建,才成為如今的模樣。
高大的城墻,是為防御戰(zhàn)爭而生。
防御的或許不單單是外敵。
生活在高大且厚實的城墻之內,人們想當然的覺得安全。
城中新建的街道仿照圣人居住的中城,講究橫平豎直,將對稱之美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主街道寬闊,可以并排通行兩輛馬車。
街中主要的十字路口設置著高約三丈高的望樓。
城中沒有比望樓更高的建筑了。
據說城中發(fā)生的許多事情,望樓都可一目了然,消息之類也可通過旗語之類立即傳至城主府相應的牙門。
安穩(wěn)的秩序,是城主府乃至中城天外天最大的愿望。
城中最高權利機構就設置在城中心的高山上,上面據說有門派高人常駐。
負責桐城治安的修真門派乃是鼎鼎有名的靈器門、巨劍門。
想知道某家即將舉辦宴席之類,乞丐無疑是消息最為靈通的,花了一點銀錢,陶青山很快找到了即將舉辦壽宴的賈家地址,就連賈家有幾口人都說的細致,更有甚者,小乞丐說,賈先已經年近六旬,本次壽宴之上還會納一門小妾,嘿嘿,之所以這么厲害,多虧了妙妙堂的霸王散......
后來,陶青山也才知道,這妙妙堂,其實就是丹鼎門的產業(yè)。
賈府的院落占地不小,地處于城東,某個井字型街道東邊有一半都是賈家的產業(yè),據說是占了前次城市擴建的光,賈家一夜暴富。
也算賈家人經營有道,之后其財富不減,延續(xù)至今。
如今的賈家家主賈先和前人一樣,多種經營之下,為保自身安全,還圈養(yǎng)了一些保鏢護院。
不管如何,今夜,陶青山將光顧賈家。
他在山中的時日里,跟隨陳道進所學,他自信足以應付這些普通的護院。
就像陳三,簡直是不堪一擊。
入夜,街道上的大部分燈火已滅之后,陶青山一越而入賈家宅院。
賈府之中依然燈火通明,院落之中還有一些人在忙碌著。有人指指點點,更多的則是按照那些人的指點抓緊布置著。
陶青山仔細觀察,院中有一些三三兩兩舉著火把的在巡邏。
黑暗中并無幾個隱藏的暗樁。
悄悄的摸索,避開那僅有的幾個暗哨,他向后面的屋子摸去。
庭院深深。
后院某間房間還傳來女子的喘息之聲。陶青山好奇的捅開一點窗戶紙,里面一男一女相擁著,男人的頭埋在女人的胸前,看不到男人的面容。
陶青山雖然不知他們在做什么,但這短短的一瞬,卻也看的他面皮發(fā)燙。
這不是賈先。
賈先很好認。
他的右側臉頰上有一顆黑痣。
黑痣上有幾根黑毛,聽說他興奮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摸摸那幾根黑毛。
重要的是,賈先要過六十大壽。
要過六十大壽,年紀起碼有六十了。
而這個男人,就算不看臉,光看背部,無論如何,也不像六十歲年紀。
賈先可是一個普通人。
與修士無法比擬。
一個修士,或許上千歲,其面容也可能猶如三四十歲的青年。
又排查了幾間,在一處亮燈的大房間,陶青山聽到有人說話。
“你說他們怎么還沒消息?”一個稍顯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
陶青山通過窗戶縫隙看去,這人微胖,右側臉頰上有一顆黑痣,符合賈先的特征。
另一個聲音說道:“這次安排的四個人他們平日里辦事還算靠譜,今晚不回,到明日怎么也該回來了?!笨囱b扮,站在下首說話的這位應該也是個護院。
“嗯。那小娘子,見過一面,容貌清秀,聲音婉轉,那聲音,有個比方叫什么來著?嘖嘖,確實讓人難忘。對了,聲若黃鶯。你說黃鶯假若會說話,能有那么好聽么?”
聽他說這個,窗外的陶青山就覺得,那小妞的聲音是好聽,也不至于讓你這么著迷吧?
他知道,他口中的小妞是戲班的嚴方英。
下首站立的那人說道:“老爺有眼光。”
“你娘的,是個男人,都知道那小娘子極美。人你見過吧?”
馬屁沒拍好。
“見過兩面,那兩次都是隨著老爺您一起的?!逼鋵嵥难劬σ恢弊⒁庵谥欣蠣數闹車?。
只見賈先頭枕在一個女子的胸前,另一個貌美的小姑娘則跪在地上,給他捏著抵在胸前的腳丫。
當然這些,在窗外的陶青山能看到,他卻看不到那護院的目光。
賈先說道:“先這樣吧,人回來了,就回報消息。對了,明天上午回報?!?br/>
“好的,老爺。”
“這次,人弄回來之后,讓你那幫手下注意點,別以為老爺我不知道他們干的好事!”
“......”
“下去吧?!?br/>
陶青山大汗,這賈先很懂的分享啊,更重要的是還有一些自知之明。并不是一味的屏蔽了視聽。
卻聽那護院說道:“老爺您玩膩了,還不是......”
他看看正伺候老爺的兩個女子,后面的話沒說下去。
陶青山卻是知道,聽那陳三說,那些女子下場不好;桐城打聽賈先時候那小乞丐說,那些女子一般是去了妓院。
賈先慵懶的聲音,“這次不同。我喜歡那個美人兒。懂么?我是真的喜歡。”
“......”護院沒有接話,或許也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