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你吃晚餐,你好像非常不高興?!鼻б拱櫭紗柕馈?br/> 白石麻衣一直閉著眼睛,也不說話,就像一個盲人、一個聾啞人般徹底的自閉了。
無論老鼠如何掙扎,始終逃不過貓的利爪,她似乎已經(jīng)認命。
聲音、表情、動作、眼淚......一切都是這個男人予以取樂的地方。
她不想再給他提供這樣的樂趣。
就讓一切到這里終止。
男人似乎也覺得這樣索然無味,于是將那顆血淋淋的心臟單手托在掌心,“你想知道這個是什么嗎?”
白石麻衣再次睜開了眼睛,一滴滴的鮮血順著男人的指縫往下流淌,在桌面不平整的低洼處聚集成一片。
本已僵硬的身體再度一顫。
“什么?”
......
“這是一顆心臟?”
男人笑而不語。
“然后呢?千夜老師不會告訴我這是一顆人類的心臟吧?”白石麻衣不屑而又譏誚的語氣,眼睛里卻漸漸充溢著淚水和悲傷。
“好了,不玩猜謎游戲了。確切的說,這是一顆蝦夷鹿(養(yǎng)殖)的心,我今天預(yù)備請你吃的晚餐,食材就是這顆從北海道空運過來還不到十二個小時的新鮮鹿心。怎么樣,是不是很有誠意,一般人想吃這個可是吃不到,東京雖然不少的野味館子......”
“我不想聽你廢話,是做還是不做?能夠親口品嘗到千夜老師的美食,可是我的榮幸?!?br/> “看來,你終于知道領(lǐng)情了,這應(yīng)該算是一種進步,或者......我們之間的和解?”
“和解?”
白石麻衣冷哼一聲,在心里揣摩著脫身之策,門窗緊閉,她現(xiàn)在要如何從這個男人的家里逃脫出去呢?
好像沒有任何辦法,不過如果吃飯的話,她可以趁男人喝醉的時候,趁機偷到他家的鑰匙,然后打開門逃出去。
或者......她的目光一轉(zhuǎn),看到了流理臺架子上方插著的尖刀,寒光閃閃的。
她的眉頭跳了跳,眼里閃過一道狠厲之色!
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千夜將盛有鹿心的盤子端到流理臺上,然后系上圍裙,拿起尖刀,將帶血的鹿心放上砧板,正揣摩著如何切割的時候,回頭貼心的問了一句:
“你要吃多少?”
“我剛剛劇組聚餐后來的,已經(jīng)吃飽了,千夜老師就不必麻煩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吃就行了?!卑资橐驴蜌獾耐泼摰?。
她死都不會吃那東西的!
“這怎么可以呢?要是讓人知道了客人上門,我卻不給人家吃東西,別人會怎么想?我就如此吝嗇?麻衣醬,你也不想我被人誤認為小氣的男人吧?”
“隨你,反正我不吃?!?br/> “是嗎?你吃不吃是你的事,可是我給不給你做卻是一個主人的待客之道,我不能失去了我的禮儀?!?br/> 千夜的意思十分明顯,就是你這個做客人的可以無禮,我雖然生氣卻不與你計較。
我是個有思想有品位有素質(zhì)的三有好青年。
“咔擦”一聲清脆的聲響,鋒利的刀刃撞擊著金屬砧板,發(fā)出極有韻律的聲調(diào)。
白石麻衣愣愣的看著男人切肉的姿勢和動作,沒想到這個男人是真的會下廚,那刀工嫻熟的飛出了殘影,簡直比她老媽的廚藝還要厲害。
“千夜老師在家里經(jīng)常做飯嗎?”
“對,雖然我不認為我做的飯菜口味特別好,但是我卻對料理有一種特別的執(zhí)著和喜好。”千夜回頭淡淡的沖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