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無言,那些人,確實都是她親自挑的,都是些心腹。
北芷秋眼里帶笑,“那兒臣便有疑問了,既然尚宮局不會讓搖搖碰嫁衣,為何……”北芷秋看向一邊跪著的燕眠錦,“搖搖不僅進了,還將嫁衣毀了?!?br/> “且那么多人看管,居然一個人都沒發(fā)現(xiàn),偏偏等到皇祖母去了才發(fā)現(xiàn)了?!北避魄镅劾铮兄钊祟澙醯睦?。
敢動北明搖,她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不?!毖嗝咤\連連搖頭,義正言辭,“我不知道,可一切只是公主的猜測,眠錦沒有做過的事,絕不會承認?!?br/> “好,那就把尚工局管理嫁衣的人宣來問問。”北芷秋水袖一甩,往黑漆椅上一坐,“本宮道也想知道,誰有那么大的膽子,敢違背太后的旨意將公主放進去?!?br/> 她目光帶狠,停留在燕眠錦身上好久,才緩緩面向北帝,低頭,“父皇,兒臣斗膽,將尚工局的李尚服請了來,未曾請示,請父皇責(zé)罰?!?br/> 北帝一臉茫然,搞不清楚北芷秋這丫頭在干什么,一件嫁衣而已,加緊趕制就是了,為何一個勁說燕眠錦陷害。
燕眠錦和北明搖兩個孩子都是在后宮長大,對燕眠錦不甚了解,但太后一直把她當做寶,想必性子不會太差。
到是北明搖,北帝暗暗嘆息,這丫頭被他寵壞了,一直是無法無天唯我獨尊的樣子,太后喜愛燕眠錦,自然是惱怒北明搖。
“恕你無罪,將人帶上來?!北钡垭m不覺得這件事有隱情,但北芷秋堅持,他還是應(yīng)允了,這個孩子,平時做事還是有分寸。
他心里,也在祈禱北明搖是被人利用。
眾人矚目下,似兒領(lǐng)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進來,黑發(fā)如墨,膚色圓潤,步態(tài)輕盈得不像半百之人。
“老奴參見皇上皇后,太后娘娘?!崩钌蟹蚋呶簧系娜诵卸Y。
北芷秋睨了她一眼,在后宮沉浮多年,李尚服已是各種場合輕松自如,這會兒毫不見她有任何緊張之色。
“李尚服,燕郡主嫁衣被剪一事,你且說說這來龍去脈?!北避魄镂⑿χ种匦露俗?。
李尚服微微點頭,不緊不慢,“回長公主,二公主今日一早便來到了尚宮局,說是替太后娘娘檢查嫁衣的做工情況,屏退了我等?!?br/> “那你為何將人放進去?”北芷秋欲問話,卻被一旁的燕眠錦搶了先。
她跪在地上,滿是不甘,就像心愛的東西被毀了般,質(zhì)問李尚服。
太后看在眼里,燕眠錦從小就對世子心懷愛慕,能嫁給他,她高興的暈頭轉(zhuǎn)向,嫁衣被毀,她該何等心痛。
這北明搖,一定得重罰。
李尚服猶豫了會,還是開口:“二公主,拿著太后娘娘的令牌,老奴不敢不放她進去?!?br/> 令牌?
北芷秋突然想起,上次慕沉楠確實問她要令牌來著,她當時只覺得這人戾氣太重,不想與之糾纏,何況太后哪只令牌只是做一些取物之用,并沒有實權(quán),便給他了。
原來他是還回來了。
“你這逆女,竟敢打哀家的主意?!碧笾钢泵鲹u,青筋暴起。
北明搖一驚,連忙下跪,可后背和臀部的傷太重,一動就扯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