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雖然你找了過來,但大哥勸你一句?!?br/> 似乎看蘇晨來自于城市里。
那位石頭村村民好心提醒道:“你要是打聽戲曲的事兒,進去問他兩句,就快走吧?!?br/> 聽到他的話,蘇晨直接好奇的問道。
“他怎么了?”
但是顯然村民不愿意在此處多待,搖了搖頭直接離去。
蘇晨看了眼破廟。
又看了看村民背影,沒有多想,便直接上前輕輕敲門。
“請問,陳卿安先生可在?”
問了一句后。
沒有回應。
蘇晨便再度問了一句,許久后,里面才傳來了一陣虛弱的聲音:“是誰找我?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叫過我這個名字了……”
蘇晨直接走了進去。
便看到這個破廟之間簡陋昏暗,隱約還能看到上面的佛像掛著蜘蛛網(wǎng),像是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一般。
蘇晨皺了皺眉。
若非圓光符不可能搞錯,斷他無論如何都料想不到,這地方竟然隱居著當年名滿京城的國粹京劇大師。
同時。
屋內散發(fā)著一股腐朽的氣味,這股味道蘇晨無比熟悉。
在他的委托客戶身上,幾乎每一個人都會有。
終于,蘇晨明白了為何石頭村的村民會勸他不要多停留。
想不到。
鐘硯的這位師哥,那位即使面對敵寇也保持著民族氣節(jié)的京劇大師,竟然也即將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破廟內。
墻上掛著一個打滿了補丁的僧袍,佛案下的蒲團早已破損,就連木魚都被敲出了一個破洞。
順著剛才的聲音。
蘇晨走進了破廟后的一個內室之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滿頭傷疤的老僧,眼睛凹陷,雙目無神,牙齒都殘破漏風。
正是那位帶著鐘硯在京城為華夏兒郎奔走唱戲,最后以剛烈的方式出家明志的師哥:陳卿安。
“你是誰?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陳卿安見到蘇晨,掙扎著身體想要坐起來。
蘇晨快步上前。
扶著他靠在了滿是污漬的被子上。
蘇晨笑道:“老爺子,你是不是當年,在一個名叫畫堂春的戲班里唱過戲?”
聽到這話。
陳卿安滿是皺紋的臉上一愣,眼中似乎放出一道光:“你怎么知道?”
蘇晨沒有直接回答。
繼續(xù)問道:“當年,您是不是還有個小師弟,名叫鐘硯?”
陳卿安渾濁的雙眼一動:“是小師弟讓你來找我的?”
蘇晨點了點頭:“對,鐘老先生找了你好久,最終才委托了我?!?br/> 陳卿安感慨道:“好啊,好啊。”
“那臭小子,還好嗎?當年我和他最后一面,就是在畫堂春的戲樓里,我被那些鬼子帶走,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br/> “算下來,他應該也年紀不小了吧?!?br/> “當年,他跟著我,可沒少吃苦,咳咳。”
“才十幾歲的孩子,天天跟著我晚上去京城外的戰(zhàn)場上偷偷把我們士兵們的尸體帶回城郊埋葬,我都能記得啊。”
“一邊埋,他一邊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