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風(fēng)情街。
外面的陽光格外的刺眼,但照在身上,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自穿越以來。
可能是因為職業(yè)的原因,蘇晨走出過遺愿公司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畢竟是個平行世界。
怎么可能這么快便產(chǎn)生歸屬感。
京劇絕唱,山河不讓。
千百年風(fēng).流華夏,被雨打,被風(fēng)吹。無數(shù)熱血兒郎,破敗于歷史的煙雨中,縱然有遺憾,有不甘,卻有些東西始終難以散去一空。
這或許,便是他蘇晨來到這個世界意義。
不遠(yuǎn)處,濱城的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繁花似錦的街道上,那些店鋪都掛著那鮮艷的金色星辰的旗幟,來慶祝這樣一個節(jié)日。
“聽說沒,風(fēng)情街那邊出事兒了,有烈士的忠魂烈骨顯靈了呢?”
“那這可真是神仙顯靈啊,那地方,早該完犢子了。”
一些行人不斷的從蘇晨身邊擦肩而過。
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
蘇晨在路過一個無人拐角的時候,手一揮。
神話扮演效果散去。
白發(fā)駝背老人搖身一變成了一名身穿長袍的俊朗青年。
他回頭看了眼身后的風(fēng)情街。
不管是哪個世界。
這華夏,始終還是那個華夏啊。
……
江波市,霞蘭村。
下著雨的天空彌漫著縹緲的霧氣。
張錦仁老人推開了房門,便看到了院落正中心,站著以王書記帶頭的其他村委會成員,陸陸續(xù)續(xù)的還有一些村民要么披著雨蓑,要么打著雨傘朝這邊而來。
他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作勢便要重新關(guān)上房門。
卻被王書記搶先一步,將手搭在了他家那老舊的門板上,朝他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訕笑。
“張老漢,不,張大爺,張叔……”
王書記對其余村委會的人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頓時緊隨其后。
“張叔,你看,這是全村人的建議書,你看看,看看?!?br/> 張錦仁讓開房門。
接過那張信箋紙,一眼便看到了上面第一行字。
《關(guān)于銷戶張家黑戶張錦民的申請建議……》
張錦仁一巴掌拍在了門板,震得上面陳年的灰塵紛紛散落。
“你,你們休想……”
他故意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我說過多少次,我大哥,沒死,他還活著!”
“一個大活人,憑什么銷戶???”
張錦仁說這話,其實是有些心虛的,但是,他又能如何,守護(hù)哥哥的名節(jié)和戶籍,這已經(jīng)是他能做的最后的努力。
王書記陪著笑,好聲勸道。
“沒死沒死,這不是一個暫時的建議么,張叔,您家不簽字,明年的全村農(nóng)業(yè)補(bǔ)助,可能就會受影響,大家都沒錢……”
“是啊是啊……”
其他的村委會成員也紛紛附和。
而這時,那些趕到了的村民。
也開始按照之前商量的那樣,走進(jìn)了張家的院子里,朝著張錦仁的屋內(nèi)擠來。
“張叔,這是為了全村好……”
“你家老大當(dāng)初賣國被你爹從族譜刪掉的事兒,我們可都知道,這都多少年了……”
“張叔,我們都既往不咎,您也大人有大量點……”
“大家各退一步好不好?!?br/> 大家七嘴八舌。
還沒等張錦仁說啥。
突然,一陣汽車鳴笛從遠(yuǎn)處傳來,隨后一排紅旗車打頭的車隊緩緩地從雨幕中朝這邊駛來。
“咦?這是誰家的親戚回村了?”
“沒聽說啊?!?br/> “還有這樣的排場,這得是當(dāng)官人家吧?”
眾人紛紛猜測。
但是等車隊朝著張家駛來的時候,村民們開始臉上精彩了起來。
嚯!
可沒聽說張家還有這種親戚。
車隊上的人下來了。
軍裝?
沒錯,車上下來的竟然是身材筆挺軍裝貼身的幾名軍人,伴隨著他們下車,其他的車上下來的人,是一個軍隊的禮樂團(tuán)。
嘭!
這是一聲禮炮,隨后一陣陣禮炮響起,仿佛在致敬著什么。
大雨滂沱。
打濕了軍人身上的衣服,但是卻打不濕他們以最莊嚴(yán)的姿態(tài)端著的一個紅色盒子。
里面,盛放的是張錦民的那一枚黨章。
“烈士家屬張錦仁是哪位?”
一個人看了眼院子里密密麻麻的村民,不由得疑惑道。
所有人都嘩然。
而房屋內(nèi)。
張錦仁老人的聲音突然從屋內(nèi)傳來。
嚎啕大哭。
撕破了霞蘭村漫天的雨幕。
“爹,大哥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