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誠轉(zhuǎn)過身來,發(fā)現(xiàn)張尋醒了,憨厚一笑,說道:“乖外甥,你醒了?我正要去煮飯呢?!?br/> 一邊說著,江三誠一邊走了回來,坐在了張尋旁邊,對張尋上看下看,仔細(xì)地打量著,最后握住張尋的手,說道:“這十幾年讓你住在鄉(xiāng)下,受了不少苦吧?三舅也沒法去看你,唉……說來也話長?。 ?br/> 張尋有些不知怎么應(yīng)對,他也沒想到這三舅竟然這么熱情,完全不像那表哥江瑜。
“沒受苦,我在山里過得也挺好的?!睆垖ふf道。
江三誠又是長嘆一聲,搖著頭說道:“都是我那妹妹,還有我那獨斷專行的父親……唉,一言難盡??!要不是他們,我也許早就派人去接你來城里了,這些事,我往后再慢慢跟你講,你應(yīng)該很餓了吧?不如我現(xiàn)在去給你煮飯,你在沙發(fā)上躺會?”
“行!”張尋點頭道,他確實已經(jīng)餓得肚子都癟下去了,出來的時候他只帶了一斤番薯干,在火車上吃了大半斤,早上又吃掉了剩下的,中午到現(xiàn)在則是沒吃過東西。
在三舅去了廚房后,張尋便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只不過,他心里卻納悶了起來,按照他的推測,三舅有可能是參與了設(shè)局陷害他的,但現(xiàn)在怎么如此熱情?而且看三舅的模樣,似乎很是憨厚老實,根本不像是那種陰險的人。
更讓張尋意外的是,他這三舅的為人比想象中的隨和很多,甚至還親自煮飯,聞著廚房里飄出的各種香味,張尋都有些懷疑他這三舅是個廚子了。
晚飯是在花園吃的,江三誠、江瑜還有他那四個朋友,以及張尋,七個人圍在一張大圓桌上。
吃飯的時候,江瑜全程黑著臉不說話,他那四個朋友則是一副嫌棄的模樣。
江三誠原本是很開心的,看到江瑜那副絲毫不待見張尋的模樣,最后也沉下了臉,于是,在飯桌上,這兩父子之間的火藥味變得濃了起來,甚至有點要爆發(fā)的跡象,不過,也許是因為張尋以及那四個朋友在這,兩人都壓制住了。
張尋倒也不管,只是自顧自地吃著,這些飯菜,他在山里根本吃不著,稍微想吃好點,還得自己偷偷摸摸動手,現(xiàn)在要是不放開吃,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忽然,江瑜開口了,頭也沒抬,嘀咕道:“家里來了個投胎的餓死鬼,吃了這么多也不覺得撐?”
張尋一愣,投胎的餓死鬼?這不是明顯在說他么?
無奈,寄人籬下,他也不好起沖突,只能嚼得慢一點了。
晚飯后,江三誠讓江瑜收拾碗筷,自己則是把張尋叫到了涼亭下,一臉愧疚地說道:“乖外甥,你不會怪三舅吧?江瑜那孩子就這樣,不喜歡別人來家里,從小到大別說保姆了,連個煮飯阿姨都不讓進屋里,三舅我也沒辦法??!這些事,也是我對不起他在先的?!?br/> 看來三舅家的事情挺復(fù)雜。張尋心想,又好奇地問道:“為什么說對不起他?”
江三誠拿出了一根煙,掏出打火機剛想點著,忽然又想起來張尋在這,于是又把打火機塞了回去,就這么叼著一根沒點著的煙,說道:“他還小那陣,我跟他媽離婚了,他媽收拾東西搬出去的時候,他一哭就是三天,也不肯去上學(xué),怪可憐的。”
張尋又問道:“剛才我在屋里坐著的時候,聽見表哥跟他那幾個朋友在二樓彈吉他唱歌,表哥是想要當(dāng)明星當(dāng)歌手?”
三舅點了點頭,說道:“對,我本來想讓他做個生意人,大學(xué)都已經(jīng)給他預(yù)定好了,畢業(yè)后就讓他接手家族里的幾個公司的,不過他好像沒什么興趣,說只想弄個樂隊,到全世界開演唱會什么的。這些事也沒法強求,由他去吧?!?br/> 這時,外面響起了車聲,隨后,別墅的院門開了。
來人正是王洪。
王洪看見張尋和江三誠坐在涼亭下,也沒過來,只是對江三誠做了個手勢,讓江三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