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琛剛哄了生生睡著,他長嘆一口氣,兒子如此黏著林笙末,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是……
想到小團子,顧亦琛心情都低落了一大半。
他起身下床,去了隔壁客房,在沙發(fā)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了一根,點上了。
從前他不抽煙,不喝酒的,哪怕應(yīng)酬,也會盡量避免喝酒,顧家家大業(yè)大的,誰也不會去計較他喝不喝酒這件事。
可是自從林笙末消失的那天開始,他就宿醉了一個星期,每天都是抽煙喝酒,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的。
顧亦琛的手指夾著香煙在煙灰缸上點了一下煙灰,隨后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那是當年林笙末簽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
他點開了林笙末的電話,撥了過去。
南門醫(yī)院里,林笙末焦急地等待著醫(yī)生出來。
感覺到包里的手機在震動,她遲疑了很久,還是拿了出來,看都沒有看來電顯示就接了起來。
“喂?”
“林笙末,明天來公司一趟,我有事想跟你談?!?br/> “沒空!別理我!”林笙末一股氣壓不住,直接掛了電話。
顧亦琛剛好說什么,看見林笙末掛了電話,他也有著一股氣,猛抽了幾口煙,頓時嗆到了。
林時卿從手術(shù)室推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小團子已經(jīng)睡著了,林笙末抱著她趕緊就跟著去了病房。
“阿笙,我來抱吧。”陸瑾年把小團子接了過去,“醫(yī)生,他怎么樣了?”
醫(yī)生表情有些嚴肅,他搖了搖頭,嘆氣說道:“不太理想,目前是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如果三天不醒過來,怕是會……醒不過來了。”
林笙末聽見這話踉蹌了一下,她鼻子一酸,強忍著笑道:“醫(yī)生,怎么會呢?車禍……不是不嚴重嗎?這不是都……都脫離生命危險了嗎?怎么還……還……”
“阿笙,你別心急,聽醫(yī)生怎么說?!标戣晗氚参堪参苛煮夏?,可是小團子在睡覺,他騰不出手來。
“家屬多和他說說話,他是因為送來的晚了,大腦里的淤血已經(jīng)成了血塊,壓迫了他的主神經(jīng)……”
醫(yī)生說了什么,林笙末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了,她只是盯著林時卿,心疼地握著他的手。
“時卿,你放心,姐姐會一直守著你的?!绷煮夏┑难劭粢粷?,眼淚吧嗒就落了下來。
醫(yī)生嘆了一聲,出去了。
林笙末從陸瑾年的懷里將小團子抱了過去,心不在焉地說道:“瑾年,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可是……可是你還要照顧團子,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陸瑾年不太放心,他提議道,“不然這樣吧,團子今天先去我那,明天一早我給你送過來。”
“這樣太麻煩你了,不用了?!绷煮夏┫肓讼耄f道,“這樣吧,瑾年你幫我一個忙,把團子送去顧家?!?br/> 陸瑾年頓時不悅,雖然他不知道團子和顧家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但是很明顯,林笙末似乎很想把團子和顧家牽連起來。
見陸瑾年不說話,林笙末趕緊又說道:“算了算了,團子還是我看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