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冷靜!”
“作為一只鬼,姑娘你還年輕,可千萬不要走到吞人性命的道路上啊?!?br/> “否則你這數(shù)百年的苦修,豈不是要白白葬送?”
趙青蟬不斷好言相勸。
他到不曾動手,人妖鬼怪,皆有好有壞。
若不是那兩個王八蛋自己作死,他好心幫其神像腦袋放回原位,這位紅衣厲鬼都懶來嚇人了。
何況他開了大天眼,能清楚的看清這紅衣厲鬼身上的問題。
她半截身體有金光閃耀,此乃城隍、神靈之像。
下半截身體也有金紅之氣在纏繞,表明此女生前尊貴無比,還少有枉死冤魂的黑氣。
這無不代表紅衣女鬼本有成為‘神靈’的可能,只是讓人坑了前途,毀壞了神像,一怒化為地不生、天不管的厲鬼。
可哪怕這樣,紅衣女鬼也很少吞噬活人性命、精氣。
而這種頗有來頭的紅衣厲鬼,趙青蟬哪怕?lián)碛腥鸁o物不破的飛劍,也不想肆意打殺。
只是這樣貌頗為不凡的紅衣女鬼卻越發(fā)憤怒。
在她的認(rèn)知里。
人都是騙子。
男人更是騙子。
長得越帥的男人,越是騙子。
例如眼前這個趙青蟬,騙子中的大騙子。
連鬼都騙?
連上一炷香都要說謊?
我不是人,可你是真的狗。
然而。
趙青蟬一步退、步步退,眼看著肩膀要被雨水淋濕,他這才皺了皺眉,就捏出一張閃著金光的符箓拍在自己身上。
上品鎮(zhèn)鬼符!
頭可斷、血可流,衣服不能濕。
下一秒。
紅衣女鬼果然止步不前,她披頭散發(fā)的吊掛在空中,若是以正常審美去看,稱得上是壁畫飛天、婀娜多姿。
她圍著趙青蟬轉(zhuǎn)了足足數(shù)圈,曾多次伸出宛如利劍般的指甲,卻還是都收了回去。
于是乎,她面色陰沉的轉(zhuǎn)過了頭,盯上一旁正在吃瓜的柳玄。
可惜。
這滿頭黑發(fā)的紅衣厲鬼剛剛來到柳玄面前,就面露厭惡之色,皺著眉頭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而柳玄也抽了抽嘴,老子不就是有點(diǎn)妖血嘛。
你那副十分一副惡心的表情,瞧不起誰呢?
你咬我啊。
不服你咬我啊。
當(dāng)然,話憋在嘴里,他到?jīng)]敢多比比。
蟬哥剛才都點(diǎn)出她是數(shù)百年修為的厲鬼了,柳玄也不敢真的和她打一架。
最終。
三者一人、鬼、一人妖,足足對視了半個時辰。
紅衣厲鬼的面色也越發(fā)平靜,她深深的看了眼趙青蟬,口不出聲的說:“騙子?!?br/> 接下來。
她就帶著陰冷的寒氣消散于此。
廟內(nèi)的溫度也緩緩恢復(fù)上來。
柳玄見到這一幕,他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感慨道:“這種在風(fēng)水寶地修煉了數(shù)百年的厲鬼,給我?guī)淼膲浩攘€真是大?!?br/> 趙青蟬沒取下貼在衣服上的符箓,他咧著嘴看了眼破廟后面。
“其實(shí)那女鬼剛才未必會殺掉兩個家伙,興許吸了八成的精氣就會放掉他們?!?br/> “因?yàn)樗淖灾屏?qiáng)的讓人感到害怕,我懷疑神像腦袋被切斷,都不是讓她化為厲鬼的原因?!?br/> “這是為何?”柳玄很好奇。
“一個都已經(jīng)變成厲鬼,卻還修成半截城隍金身的家伙,我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br/> 趙青蟬前世也是開了大天眼的猛人,他見過的奇怪東西。
尤其是大秦仙朝。
各種鬼怪、城隍的數(shù)量簡直不要太多。
可諸多斷了香火的城隍、神靈,他們哪怕都已經(jīng)修出了金身,可為了活下去,徹底化為鬼修的也不在少數(shù),卻沒有一個能保持住城隍金身的。
這紅衣厲鬼本就不曾是城隍,卻又修出了半截金身,哪怕徹底化為厲鬼,金身也不曾消退,這如何不讓人震驚?
99%的可能性,那就是有高人相助。
而何為城隍金身?
那就是功德金身。
除了純粹的邪魔外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
否則趙青蟬敢對這樣的人出手,保準(zhǔn)沒有好果子吃,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多災(zāi)多難,福緣爆降。
除非她肆意傷人。
而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趙青蟬也懶得去多想,尋思趕緊熬到明兒白天,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
嗯,他騙過的人多了,何況騙一只女鬼。
尤其眼下的四座王朝,在玩家眼中僅有那些明面的劇情。
可在他眼中,卻遠(yuǎn)沒有表面上的風(fēng)平浪靜。
大秦仙朝偷渡來的家伙,天外天、影宗的暗中對峙,還有某些老不死的暗中謀劃。
這都不是他想?yún)⑴c到此的事情。
可惜。
事已至此。
有些事不是他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深夜。
趙青蟬和柳玄近乎同時睜開雙眼。
兩者看向那位再次緩緩飄來的紅衣女鬼,不約而同的感覺事情要不妙。
秋后算賬?
這才隔了幾個時辰啊,雨還沒停呢。
而蟬哥看到她逐漸靠近過來,便站起身拱手道:“姑娘,我這人的記性是真不好,否則哪里敢騙你呀?!?br/> “騙子?!迸盱o靜的看著他,聲音卻很清脆,也沒了那刮骨陰風(fēng)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