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玻璃門是開著的,老嚴在門口已經轉悠了好多圈,每次看到何小雨后都是悻悻的笑了笑,然后急忙躲開。
一回這樣,兩回這樣,第三回的時候,何小雨忍不住大喊一句:“老嚴,你給我進來!”
老嚴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昨天晚上一宿沒睡好,翻來覆去琢磨著這件事情。
李木的辭職看似幾方共贏的局面,實際上后果不堪設想啊,搞不好自己的前途也毀了,最讓他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就是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何小雨?
雖然李木要求他嚴格保密,希望離職手續(xù)辦好之前,不要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何小雨。
但老嚴害怕呀,這件事情何小雨早晚都會知道,一旦獲悉他知情不報,他在東陽公司的職業(yè)生涯估計也快到頭了。
老嚴考慮了好久,反復斟酌著利弊,最后決定,木子的離職手續(xù)一定抓緊時間辦,這么做是給上峰看的,向何小雨通風報信的事情也必須要做,這叫做兩邊都不得罪人。
老嚴心事重重的走了進來:“小雨在哪!”
“你怎么了,鬼鬼祟祟的,老偷著往屋里瞅什么?”
老嚴回身把門關上,再轉身時,臉上竟然掛著苦相:“小雨,出大事了!”
何小雨心中一凜,敏銳的洞察道,這件事情跟師哥有關,急忙問道:“出什么事了,你說明白點?”
“小雨,木子辭職了!”
何小雨腦袋嗡嗡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半晌后,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沖過來一把揪住老嚴的脖領子:“你逼走他的,是不是?”
“唉,唉,小雨,別激動,你先松開,先松開!”
何小雨攥得緊緊的,語氣生硬的說道:“快說,是不是你逼走我?guī)煾绲?,你是不是不想干了??br/> “沒有,不是我!”老嚴用手指朝上面指了指,“是上面,上面想逼走木子,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要是和我有關系,我敢跟你說嗎?”
“到底怎么回事,你說清楚點?”
哪有時間說清楚啊,那邊的加急離職手續(xù)正在處理流程中,估計用不了半天,李木就不是東陽公司的員工了。
老嚴擇重點簡單介紹了幾句,何小雨有沒有聽明白他并不關心,關鍵是把他自己完全摘干凈了。
何小雨往門口沖去,哐的一聲,將玻璃門踹開,后者猛的開啟到極限,隨即碎成了一地渣渣。
老嚴咧了咧嘴,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很正確的事情。
何小雨跑出去后,返身又跑回來,抓起電話打給部門秘書:“喂,我問你,李木的辭職手續(xù)到哪個環(huán)節(jié)了?”
“已經到總部財務審批…”
沒等部門秘書說完,何小雨掛斷了電話,馬上給總部辦事大廳打電話:“喂,移動互聯(lián)網李木的辭職手續(xù),是誰接的審批?”
“這位女士,請問您是哪位?”
對方顯然不會輕易答復何小雨,想要確認一下她的身份。
“我是何小雨,我問你,李木的辭職手續(xù)提交給誰了,是誰在對他進行財務審計?”
“對不起,這是公司的機密,也是員工的隱私,我不能告訴你!”
接電話的人肯定不知道何小雨是誰,很官腔的拒絕了她,何小雨也沒有廢話,扔下電話直接沖了出去,不一會,樓下傳來馬達的轟鳴聲,像是有一輛汽車在園區(qū)里發(fā)飆。
撂下電話后,一個高傲的女人輕蔑地撇了撇嘴,何小雨是誰,又不是掛號的公司高管,和誰裝領導哪!
作為總部大樓的工作人員,她和其他的總部辦公人員一樣,時常會生出一種優(yōu)越感,認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比那些事業(yè)部里的打工仔要高出一等。
除了事業(yè)部的主管領導外,她們這些所謂的機關人員,真就不把普通的事業(yè)部員工放在眼里。
今天這個何小雨真的好無禮,上來就問員工的辭職流程,莫說公司有規(guī)定,不能隨意透露員工的辭職信息,即便是可以通融,沖你的態(tài)度也不想告訴你。
過了不到十分鐘,總部辦事大廳的玻璃門被人推開,一個漂亮的女孩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
“我叫何小雨,剛才是誰接我的電話?”
女人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這位小姐,這里是辦公場所,請你不要大聲喧嘩,剛才是我接的電話,你有什么問題嗎?”
何小雨繞過接待臺,直接闖進了辦公區(qū),沖到那個女人的身邊,掄圓了就是一記耳光。
女人直接被扇倒在地,捂著臉憤怒的看著她。
何小雨一把薅住她的頭發(fā),反手又是一記耳光:“我再問你一次,李木的辭職流程是誰在辦理,不說我還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