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眼見林夢婷越說越不像話,余鳳清忙不迭地喝阻道,“說些什么呢?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啊!”
“哦?!绷謮翩脹]有什么誠意地應(yīng)了聲,倒是反過來叮囑起余鳳清來:“媽,往后,你跟秦家叔叔和阿姨來往的時候,還是多留個心眼吧,免得被他們給騙了?!?br/>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連年紀輕輕的秦梅和秦冬兩人都有著這樣的心機手段,誰敢肯定秦家叔叔和阿姨不會‘更勝一籌’呢?!”
“小孩子家家,瞎操什么心!”余鳳清嗔了林夢婷一句,心里卻很受用林夢婷的叮囑話語里流露出來的關(guān)切。
“行了,既然你不喜歡秦梅和秦冬這對姐弟倆,往后不再跟他們來往就行了。多簡單的一件事情,非要弄得這么復(fù)雜。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兩個都在想些什么!”
當然,這話,純粹是余鳳清的隨口之言。
只因,在余鳳清看來,林夢婷這個年紀的姑娘,那是真得只能“順毛捋”,否則,難免激起林夢婷骨子里的叛逆來。
說到底,哪怕林夢婷一連再地“貶低”“抹黑”秦梅和秦冬,但,余鳳清依然固執(zhí)地認定了林夢婷的話,僅僅只是“片面之詞”,并打定了主意,回頭就與林爸爸“探討”一番。
“你現(xiàn)在借住在你四叔四嬸家里,平時人勤快一些,做一些應(yīng)所能及的事情,不要像個大老爺一樣坐在那兒,什么都不動,就指望著別人將什么東西都送到你手里,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br/> “嘴甜一些,凡是到你四叔四嬸家里做客的客人,或者是平日里與你四叔四嬸打招呼的人,該喊人的時候,絕對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作‘悶葫蘆’狀,不然,吃虧的還是你自己?!?br/> “隔三茬五就買些水果回家,花不了多少錢,卻是你一番心意?!?br/> 說到這兒時,余鳳清又頓了頓,問道:“對了,你現(xiàn)在手里還剩下多少錢?夠不夠用?不夠的話,我跟你爸再想辦法,給你打點錢過去?”
“夠了,媽?!绷謮翩幂p撫胸口,只覺得自己整個人,猶如浸泡在溫泉里似的,渾身上下無一下不暖,“再過幾天,我就能找到工作,手里就會有錢了,絕對不會出現(xiàn)‘坐吃山空’的情況!”
……
一夜無夢。
s市的初春,乍暖還寒,但,早上六點,天空卻依然明亮,旭日高升。
在鬧鈴聲里醒來的林夢婷,雖覺得腿腳有些酸軟,但大腦卻特別精神,毫不受她睡前擔(dān)憂的“靈魂帶來的生物鐘”影響。
想想,前世,自初中畢業(yè)后,她就再也沒有六點起床過??!
果然,年輕的身體,就是不一般。
或者,今世,她的生物鐘可以重新調(diào)節(jié)一下?!
這般想著的同時,林夢婷也打開門,看見客廳里衣著整齊的林義安和王琴,遂乖巧地問候道:“四叔,四嬸,早上好!”
林義安是個比較沉默寡言的人,但,眼底的關(guān)切,卻是做不了假。此刻,聽到林夢婷的問候,也只是點頭回應(yīng)了下。
王琴則笑瞇瞇地打趣道:“我還正想著,待會,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將你叫起來?!?br/> “沒想到,不用我叫,你就自己起來了?!?br/> “果然,年輕人,就是有可逆性?!?br/> “四嬸,你沒發(fā)現(xiàn),我今天跟昨天的區(qū)別嗎?”林夢婷扁扁嘴,不待王琴回話,就湊近王琴,指著自己的眼睛:“你瞧,好大兩個黑眼圈,都可以跟熊貓相妣美了!”
“自從昨晚,你說要我六點起床后,我就碾轉(zhuǎn)難眠??!”
“是嗎?”王琴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夢婷,自與林夢婷一同逛街過后,她就對林夢婷的“宅”屬性有了個初步的了解,“突然脫離了父母老師的管教,也沒有了那撲天蓋面的作業(yè)和試卷,更沒有了考試的壓力,那三年的日子,過得很幸福自在吧?”
“呃,還行吧?!?br/> 林夢婷愣怔了片刻,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遂一邊挽著王琴的胳膊,任由王琴帶著自己往外行去,一邊抱怨道:“其實,四嬸,你不知道,中專生才是真正辛苦的?。 ?br/> “尤其我們這個專業(yè),雖然是未來的熱門專業(yè),但,華國目前也只有京城和s省這兩個地方的學(xué)校有開課?!?br/> “我們這一屆是試行的第二批,學(xué)校連教材都找不到,只能直接將京城本科生的教材拿來給我們用?!?br/> “但是,本科生學(xué)四年,實習(xí)一年,我們只學(xué)兩年,實習(xí)一年,相當于一下子就少了一半的時間,所以,我們每學(xué)期要上20多門課??!”
誰說中專生,就會比高中生更幸運?
當年,她可是早上五點起床,連上兩節(jié)早自習(xí),上午和下午各排四節(jié)課,晚上還要上三節(jié)晚自習(xí),連看本小說都沒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