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guān),返鄉(xiāng)的人驟然增多。
陳凡推掉了楚州各個富豪派專車送他的好意,而是一個人獨自坐著大客車回家。
“半年之前,我就是在從泗水縣到楚州的金龍大客上面覺醒的。”陳凡四下打量,心生感嘆。
當(dāng)時蘇醒,他只是個普通學(xué)生?,F(xiàn)在他已可彈指殺人,威震江北,這大半個江南省的上層社會,沒有不聽過他陳大師的威名。
“不知道母親和安姐姐有沒有回家?不知道父親怎么樣了?不知道我的那些小伙伴們是否和原來一樣?”
陳凡心中思量。
近鄉(xiāng)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這半年內(nèi)他始終沒有回近在咫尺的泗水縣,何嘗不是心中有一絲怯意?
金龍大巴緩緩的駛?cè)胲囌?,陳凡沒帶一件行李,施施然的走下車,向出站口走去。中途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他父親的秘書打來的:
“孫哥嗎?你來出站口接我?”
陳凡剛一猶豫,就看到車站外某人對他揮手,于是笑著道:“不用了孫哥,俊杰來接我了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好的好的,回家再聯(lián)系啊?!?br/>
他掛掉電話,只見揮手那人幾步?jīng)_上來,一拳重重打在陳凡胸口,怒道: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半年一個電話都沒有,我們還以為你出國了呢!”
面對這個嬉笑怒罵的青年,陳凡笑了笑,心中暗嘆:
‘我何止出了國,我還出了外星,而且這一去就是五百年啊?!?br/>
“好了,俊杰,小凡肯定在楚州忙著學(xué)習(xí),畢竟快高考了?!迸赃厧е诳蜓坨R的斯文少年和氣勸道。
叫俊杰的青年,這時才訕訕收回手。
看著看似責(zé)備,其實多是擔(dān)憂的兩人,陳凡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率先沖上來的叫吳俊杰,帶著黑框眼鏡的叫徐浩軒,這兩人都是陳凡從小玩到大的死黨。
三人說笑著來到一輛車前,陳凡故作驚訝道:“可以啊,吳少,這才半年沒見,都開寶馬了啊。”
“嘿,只是最低配的寶馬320,才20多萬,我托關(guān)系弄到手的?!眳强〗芄室赓u弄道?!澳銈儾恢?,我這次去金陵,結(jié)識到了不少頂級的大少呢。”
“人家開的車,那可是法拉利、蘭博基尼,全是幾百萬的跑車,住著上千萬一棟的江畔豪宅不過他們送給我,我都沒要。尤其魏大少,和我稱兄道弟,還準(zhǔn)備帶我一起做生意發(fā)大財,到時候哥們可就不是開著破寶馬了,少說得弄輛瑪莎拉蒂之類的吧。”
說到后面,吳俊杰越吹越離譜,這是他的老毛病。
“魏大少?楚州魏家那個?”徐浩軒挑了挑眉頭。
“那是啊,除了他魏子平魏大少,咱楚州還有誰能當(dāng)?shù)闷疬@個名頭?!闭f到這,他雖然還是得意洋洋,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陰霾。
陳凡在旁邊聽他吹牛,想起魏子平當(dāng)時所言,心中越發(fā)冷意。
‘看來俊杰在外面,也是受了不少罪啊?!?br/>
他這兩個朋友,吳俊杰是泗水縣一把手家的小孩,從小為人四海,喜歡交朋友,高中課都不上,就跑到外面去闖蕩了,確實結(jié)交了不少人,但多是楚州二三流的公子哥。在泗水縣,別人可能忌憚他父親,但到了外面,誰會看得上一個普通縣書記家的小孩?
而徐浩軒雖然父母只是政府的普通科員,但學(xué)習(xí)成績超好,常年保持全縣第一,是未來的華清種子。
要不是縣一中死死保下來,他早被楚州一中給要走了。
“算了,不說這個?!眳强〗芘呐年惙布绨虻溃骸靶“?、薇薇,她們都在等著呢,連余?;ǘ冀o你面子來了。今天我請客,登瀛樓晚宴?!?br/>
“可以啊,吳大少你果然發(fā)財了啊,平時只去湖畔居的啊,今天居然主動請登瀛樓?!毙旌栖幵尞惖?。
登瀛樓是全國連鎖的老字號,在泗水縣首屈一指,一桌酒席至少兩三千。
“嘿嘿,今天小凡回來了,咱高興嘛?!眳强〗芘闹馗??!皠e給我省錢,到時候盡管點。”